震惊、不耐烦、幸灾乐祸……
他们好像在议论什么，但林初芮听不清。
视线逐渐模糊，周围的景象被雾气笼罩。
意识变得混沌，林初芮直接晕了过去。
…
“大概…就是这样。”
讲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林初芮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沈若现在的表情。
她知道，她今天做了一件蠢事，或者说，是犯了一个蠢到无可救药的错误。
林初芮按住了眉心。
她自知脾气不算好。
可林初芮知道，自己虽然是个暴脾气，但自己从来不会在工作时间，被情绪操控。
连林初芮自己都解释不清，为什么自己会和孙雪儿动手……
是孙雪儿说了什么吗？
她是差遣了自己，也嘲讽了自己。
可是在她刚出道那会，她被很多圈内前辈，呼来喝去过。
这些年，圈里圈外，用更恶毒、更不堪入耳的话语，讽刺她的，也大有人在。
为什么那时候自己能忍住，不与他们发生冲突？
为什么偏偏就今天没压下火气？
一旦开始思考，林初芮就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阵一阵的抽疼。
看着林初芮微蹙的眉心，沈若的眼色沉了一些。
“你们是在后台发生冲突的？”
林初芮点了点头。
“带我去看看。”
林初芮刚准备起身，沈若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算了。我自己去就好。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别出休息室。有人敲门的话，确定是我们的人再开门。”
沈若嘱咐了一大堆，看到林初芮乖乖点头，她才关门离开。
询问了现场的工作人员之后，沈若找到了冲突现场。
后台的空间很大。
四面有三面都被围了，纯黑且不透光的幕布，还摆着很多拆封，或未拆封的大纸箱。
这些堆叠在一起的，厚重幕布和纸箱，无疑给有心之人，创造了绝佳的偷拍机会。
根据偷拍者，在网上公布的那段视频，沈若找到了他蹲点藏身的位置。
当沈若动手掀开，落着些许尘灰的幕布时，她嗅到了一点刺鼻的浓香。
这种香味不是天然的果香，或者柔滑和谐的木质香花香之类的。
那是很明显的，人工合成的工业香味。
刺鼻的浓香，和漫天飞扬的尘灰，让沈若的鼻部感到不适。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这个香味，绝对不可能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沈若放下掩着口鼻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咳咳咳！”
浓香伴着灰尘，闯入了沈若的气管和肺部。
沈若被呛得猛烈咳嗽，几乎咳出眼泪才勉强停下。
如果刚才还只是怀疑的话，经过这一次“深入体验”，沈若可以确定，这个香味绝对有问题。
因为从吸入浓香开始，沈若就察觉到自己的心率在加快，莫名的躁感在她的胸腔膨胀。
她的大脑中生出了，一种渴望，一种想要发泄情绪的渴望。
沈若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丝丝血腥味在她的口腔中漫开。
刺痛和血味，短暂代替了内心的烦躁感。
趁着这短暂的清醒时间，沈若避开人群，快步走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