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瑜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
深夜到家时，城市的灯火已然阑珊。
别墅周围，万籁俱寂，偶有虫鸣响起，却难以惊扰凝重的寂静。
脱下大衣，沿着走廊走向客厅。
傅瑾瑜隐约看见，客厅里，似乎闪着点点光亮。
走进客厅的第一眼，傅瑾瑜就看到了，裹着灰棕绒毯，身穿芋紫色睡衣的沈若，正阖着眼倚靠在沙发上。
但看她微蹙的眉心，像是睡得不太安稳。
“小若？”
傅瑾瑜极轻地喊了一声。
旋即，沈若迷迷糊糊地，回了一个“嗯”字。
傅瑾瑜以为她还要再睡，沈若却慢吞吞地，撑着沙发，坐直了身体。
耷在肩上的绒毯，随着沈若的动作，坨到了沙发上。
睡意和困意缠绕着沈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回来了。”
睡意朦胧的沈若，说话时带着绵绵软软的尾音，像是小猫跟人撒娇似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傅瑾瑜将手里带着寒气的大衣，放到了稍远一点的单人沙发上，又走回来，坐到了沈若身边。
他捏着毯边，将绒毯盖回到了沈若的身上，由着女人将头埋在自己的肩颈边。
傅瑾瑜摸着怀中人柔软的发丝，神情温柔，“怎么不回房间睡？”
已至初春，白日里气温回升，但到了晚上，气温仍不过十度左右。
傅瑾瑜摸了摸，沈若微凉的小手，担心她着凉难受。
“以后别等我了，受凉了就不好了。”
困倦状态的沈若，惜字如金，给出的回答，却异常精准。
“你没回家。”
“…我不放心。”
女人的声音闷闷的，回答的时候，还顺便蹭了蹭傅瑾瑜的脖颈。
被沈若蹭到的那片肌肤，产生了轻微的灼热感。
傅瑾瑜不讨厌这种感觉。
相反，他喜欢被自己的爱人依恋。
“你换洗发水了吗？”
忽然，傅瑾瑜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沈若慢半拍地回答道：“换了的。之前那瓶用掉了。”
“不好闻么？”
每每睡眠不足，沈若的思维和反应，便会跟着迟钝。
“不会。”
傅瑾瑜勾唇轻笑，眼中多了几分宠溺，“很香。”
傅瑾瑜低下头，嗅了嗅沈若的发丝，类似于柑橘和玫瑰的混合香，一下一下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昏暗的空间，和闪烁的电视画面，睡意惺忪的心爱之人，恰到好处的暧昧氛围。
一切都那么自然，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在为一件可能，或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铺路。
喉结滚动，男人修长的手指，抚过了沈若的后颈。
他面色平静，电视屏幕散发的微光，尽数映入了他的眼中，就像燃起的篝火，或明或灭。
被微凉的指尖触碰，沈若的身体条件反射一般，轻轻颤抖了一下。
停留在她皙白肌肤上的手，没有了动作。
傅瑾瑜垂下眼睑，绷紧的唇线，透着一丝隐忍和克制。
良久，轻浅均匀的呼吸声，传入了傅瑾瑜的耳中．
傅瑾瑜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短指针的针尖，指向了罗马数字“2”。
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