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不然的话，我们又何苦搞上这么一出？”
夏涟漪自然清楚这其中的道理。
顺着方奇的话往下说，算是给他们了一个台阶。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旋的够久了，方奇直接简单明了的进入了正题。
“就是面上的意思。”夏涟漪也收住了面上的笑，正经道。
“我们想帮你们，而你们也恰好需要我们的帮助。”
“关于最近的女子连环失踪案件吗？”
方奇沉了声。
这个时候，欧阳子风也走了过来，靠在了桌子的一角，听着他们的对话。
“是。”
“为什么这么确定我们一定需要你们的帮助。”
“因为对方我们很了解。”
“嗯？”
“他们的技术很高，仅在我们之下。”
夏涟漪直接回答，每一句都说的坦诚又真挚。
“你的意思是说，对方的手下有一批和你们类似的黑客高手？”
“是。”
收到回复的方奇兀自沉思了一会儿，又接着问：“你们怎么知道？”
“直觉。”夏涟漪缓缓吐出，面容凝重。
“直觉？”方奇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反问。
“没错。身为黑客的直觉。这一点，方警官还需要我解释吗？”
“你们倒真是胆大包天。真没见哪些个黑客会主动要求和警方接触的。”
“怕？”夏涟漪有些好笑。
“我们没有恶意。更何况，我们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夏涟漪这么一说，方奇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的好。
理论上说，他们的确是没做什么坏事。
相反，做的还都是揭发罪犯，惩恶扬善的好事。
可...这手法，的确有点...简单粗暴了些。
不过，“毒网”里的人倒也真是聪明，大多做事都是打着法律的擦边球。
搞得不抓也不是，抓也不是。
“方警官，我想你们应该是了解我们做事的风格的。”夏涟漪察觉到了方奇的愣神，忽然的便沉着声音说着。
“这次的事件绝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隐藏在A国的那伙儿人，定然有个大阴谋。”
方奇听到这话，皱着眉，凝神思索着。
而此刻，欧阳子风从中间那两张桌子旁走到了他旁边，倚着桌角，面容平静。
没人注意到，方才，在听到A国的时候，他的身子顿了一下，偏了偏头。
“所以，你们想要怎么合作。”
方奇一遍一遍的想着夏涟漪的话。
倘若对方真的有一批高手，那么单凭他们的力量，查起案来，确实麻烦得很。
而且，这么些年以来，自从“毒网”出现，这抓到警局里的不法黑客确实是少了很多，省去了太多麻烦。可见，这“毒网”把黑客界治理的是相当不错。
所以，目前来看，于情于理，同他们合作，都是一件好事才对。
“很简单，案件处理过程中，涉及技术方面的，由我们来。其他的，我们都不管。”
“就这样？”
“就这样。”
夏涟漪语气极其肯定。
末了，又微微叹了一口气，补充道：“方警官，黑客里面出了这样的败类，理应用黑客的手段处理才是。这才是我们‘毒网’一直以来的做事初衷。”
一旁的欧阳子风的身形一滞，偏头望向了电脑屏幕。
这一刻，他突然有着强烈的欲望，想要看一看，能说出这句话的人，该是什么模样。
是否和他们“暗雄”里的人一样，模样阴冷，胸膛炽热。
没有人比他更感同身受。
曾经，他用年少的身躯创建了“暗雄”。
那个时候，面对镜子里的人儿，面对自己的手下，面对那些个一直以来和他单线联络的警方和政府的机要人员，他就是这么说的。
他说：道上的人，就应当用道上的规矩来制服！
“条件呢？”
方奇抬头看了一下欧阳子风，然后移开了目光，这般道。
“方警官果然是聪明人。”夏涟漪连声赞叹。
“我们的条件只有两个：第一，案件的具体进度，双方都需透明化。第二，技术方面，我们有我们的处理方式，你们不能干涉。”
“第一点没问题。”方奇想了想答。
毕竟，若是双方开展合作的话，案件的具体进度是务必要知道的，这样才能更利于任务的进行。
“这第二点嘛，倘若...”
“方警官，我想我说的很清楚，我们有我们的处理方式。有些事情，我们应该更注重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不是吗？”
夏涟漪直接出声打断了方奇的话。
“而且，相信我，那些人的手段最适合用我们的方法来击破。”
“不能太过分。否则，我们并不能保证，给你们完全的放行。”方奇沉着声音道。
“这个度，我们一向都把握得很好。”
夏涟漪低笑道，显然目前这个谈话的结果，她还算满意。
“好，ＳＷ，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鸩鸟。方警官日后称我鸩鸟就好。”
夏涟漪道出了自己的行动代号，也算是表示了礼貌的态度。
“嗯。”
“那今日就先到这里。稍后，我自会让我的人把在咱们以后的联络方式传给你。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方奇回道。
在他回话之后的下一秒，电脑屏幕就恢复了它本身的桌面模样。
磁盘里面也干干净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好似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方队，他们撤了。”
方奇旁边的技术员检查了一遍电脑道。
“资料没有异常丢失，各项通讯设备也都恢复正常。”
中间桌子上的那几个人摘下耳机道。
“辛苦了。”
方奇揉了揉眉心，站起了身，然后看向了欧阳子风。
“要不要来杯咖啡？”
“好。不加糖，谢谢。”
...
方才的那几个人陆陆续续都拿上东西离开了。
接近凌晨，窗外的天空墨蓝墨蓝的，道不清是蓝盖住了黑，还是黑遮住了蓝。
或许，都有吧。
偌大的办公区，也只剩下了方奇和欧阳子风这两个男人。
“谢了阿风，今天替我找了这么些帮手来。”
方奇把咖啡递到了欧阳子风手里，含笑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