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怀上时井孝的孩子以后,碰都不愿意让我碰了?”
“过去,不是一直在我身下很愉悦吗?”
薄晏庭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直到现在,脑海中都还在回想着昨天晚上,他来找夏浠时,进门前听到的那句话。
时井孝握着夏浠的手,深情款款的说,相信我,我可以做一个好爸爸。
也正是这句话,将薄晏庭的心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他再也不想相信她了。
可他还爱着她。
他都说了,只要她能把孩子打掉,他就可以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原谅她。
这样的退让,难道还不够吗?
夏浠缓缓地睁开美眸,眼前被一片氤氲的雾气所遮挡。
恍惚间,她看不清薄晏庭的脸。
红润的嘴唇忽然扬起了上翘的弧度。
明明是一个很好看的笑容,却让薄晏庭觉得虚伪至极!
“是!我爱他,我爱时井孝!”
“我太爱他了,我不能离开他。”
“离开他,我会死的,你听清楚了吗?”
夏浠的音量不重,但是字字句句,吐字清晰,说的十分坚定。
她的话,像是承载着巨石的车轮,狠狠地从薄晏庭的心口碾过。
话落,她勾着妖冶的红唇,笑的更加猖狂。
这无疑就是在挑衅着薄晏庭。
薄晏庭真的感觉快要气疯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捏成了拳头,在空气中咯咯作响。
忽然,男人抡起手臂。
夏浠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眼睫轻颤着,以为拳头会在自己的脸上落下。
耳畔传来“咚”的一声,很低很闷。
夏浠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睁开美眸来。
薄晏庭的拳头落在距离她的脸颊旁边零点零一公分的位置上,几乎是沿着她的耳廓砸下来的。
夏浠颤抖着双肩,难掩眼神中的恐惧。
“滚!”男人轻启薄唇,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着隐忍。
他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所有的愤怒就像是通过一条神经交汇在了一起,即将要爆发!
话落,薄晏庭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夏浠背过了身。
夏浠哆嗦着,腿软到没力气站稳。
她颤颤巍巍的从沙发上爬了下来。
站稳后,又在原地定了好几秒。
女人的美眸望着薄晏庭冷漠的身影,失望的缩了缩。
心口像是被一千根针狠狠地刺着,令她疼痛且窒息。
本来今天来这里找薄晏庭,夏浠想和他好好解释的。
她都打算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了。
可他却完全不相信她,执意要让她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在那一瞬间,夏浠竟然觉得,孩子的事,让他误会下去也无所谓。
薄晏庭不信任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信任本就是在两人漫长的相处岁月中,日积月累下来的那些好感所拼凑而成的。
既然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那就会永远存在。
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底,又痛又痒。
薄晏庭对她的怀疑,已经到了那种魔怔的程度了。
他竟然会觉得,哪怕去医院做羊水穿刺,他都会被她欺骗。
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夏浠只觉得失望。
她望着薄晏庭的背影,眼神格外复杂。
这世上最无法直视的东西就是人心。
薄晏庭早就不是她小时候喜欢的那个薄哥哥了。
从他被催眠,失去记忆,背叛她的那一刻起,她的薄哥哥就已经死了!
临走前,夏浠一句话都没说。
扭过头,女人转身离开的很利落。
她没看到,在她转过身后,那个骄傲矜贵的男人,也悠悠的转过了头。
漆黑的墨眸死死地盯着她离去的方向。
在听到夏浠关门的那声“砰”后,薄晏庭的心,也随之颤了颤。
还真是,百无一用是情深!
有些人的心,是怎样都捂不热的。
拿起手机,薄晏庭给周瀚文打了通电话。
“放消息出去,全面封杀祁家。”薄晏庭沉着嗓子,墨眸中腾起了一股杀气。
周瀚文在电话那头哆嗦了一下。
“封……封杀?”
“薄总,为什么要封杀祁家?”周瀚文的话还没问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嘟的断线声。
薄晏庭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
夏浠浑浑噩噩的走出别墅,冷风无情的往她的脖子里倒灌进来。
她小跑着,赶紧上了车。
钻进车里,夏浠迅速启动车子,把暖气开到最足,过了好几秒,才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薄晏庭这边行不通,她得再另外想想别的办法。
赵氏集团最近每个月的业绩都在稳健上升,去银行抵押贷款,说不定能抵押点钱。
夏浠决定立马先去找家银行问问。
车子开了一段路,夏浠找了个地方,靠边停车。
“夏小姐好,我们这边暂时不办理抵押贷款的业务哦。”
“对不起,我行最近不办理抵押贷款。”
“嗯?赵氏集团吗?夏小姐,这恐怕不行呢!”
“夏小姐您好,您再打别的银行问问吧,我行实在没有这个能力为您做抵押贷款呢!”
……
夏浠把各大银行的电话都打了,统统被拒。
奇怪的是,他们的说辞似乎都差不多,一听是赵氏集团,立马拒绝了夏浠。
夏浠气恼的攥紧了拳头,眼眸通红。
肯定是薄晏庭的主意,这个混蛋,连条退路都不给祁家。
很显然,祁家已经在金融圈,被薄晏庭封杀了。
所以,不管是哪家银行,都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他们。
起初,是因为薄晏庭的撤资,银行自己不愿意。
现在,是因为薄晏庭下了死命令,直接封杀。
这个站在金融圈最顶端的男人,无人敢招惹。
这么一来,连抵押贷款都办不出,在今天之内筹到二十三亿的目标,似乎是不可能达成了。
正当夏浠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有个人,敲了敲她的车窗玻璃。
傅斯礼的俊脸倒映在她的车窗玻璃上。
夏浠定了定神,收拾好情绪后,慢慢地降下了车窗玻璃。
傅斯礼穿着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脖子上围着灰色围巾,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圆领毛衣,大衣敞开着,衬得他风度翩翩。
“嘿,浠浠,我就说呢,好像看到你的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