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李诗韵像只八爪鱼似的挂在了他的身上,纤长的胳膊紧紧地搂着男人的脖子。
薄晏庭的胃里一阵翻山倒海,洁癖立即发作。
他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毫不客气的吐在了李诗韵的身上。
空气仿佛凝结住了。
李诗韵的小脸一点一滴的黑了下来,停顿了半天都没有说话。
“哎!我说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周瀚文低沉的声音从李诗韵的背后响起。
李诗韵登时感觉后背一凉!
男人愤怒的伸出手,狠狠地揪住了李诗韵的裙子,毫不客气的将她从薄晏庭的身上拉开。
周瀚文的力气很大,恰逢李诗韵今晚穿着一条性感的抹胸裙。
在阴错阳差之下,李诗韵的裙子被周瀚文扒拉了下来,抹胸裙掉到了腰上。
“啊!”李诗韵大声的尖叫起来,赶紧伸手去挡住自己的身体。
薄晏庭吐过之后,感觉胃里舒服多了,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上想要睡觉。
他闭着墨眸,没看到面前辣眼睛的一幕。
周瀚文又恼又怒,低沉的嗓音提高了八度。
“穿上你的衣服赶紧滚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薄总也是你能撩的?”
李诗韵哭的梨花带雨,羞愧的提上裙子,飞速的跑开了。
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头上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拿着相机,咔嚓咔嚓,接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相机的闪光灯闪烁了好几下,和酒吧内的灯光混在一起,让人分辨不清虚实。
陆东君一觉睡醒,发现薄晏庭已经喝得晕过去了。
男人俊逸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伸出手拍了拍薄晏庭那张帅到令人发指的脸。
“兄弟,回家了!”
陆东君在薄晏庭的耳边大声喊着。
薄晏庭显然就是喝多了,微醺的眯起了眸子,眼神迷-离的望着来人。
“回家?回什么家?我早就没有家了。”
七岁那年失去母亲以后,薄晏庭就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陆东君顿了顿,浑浊的眼底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薄晏庭在感伤些什么。
可是,他也安慰不了他。
这种事,无论是发生在谁身上,都是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痛。
自从母亲过世以后,薄晏庭就感觉自己一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阴影中。
夏浠的出现,是他这二十几年阴暗人生中的一道光。
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那么深情过。
可是为什么,夏浠居然责怪他!
她一点也不懂他,不懂他的用心良苦,更不懂他对她的好。
他真的就差点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了!
酒精的后劲很大,麻痹着薄晏庭脆弱的神经,同时也触动了他心底那抹难言的痛。
薄晏庭一脸颓废的靠在卡座上,往日意气风发的男神,今夜看上去十分狼狈。
“走吧,我带你去找夏浠,你去和她把话说清楚。”
陆东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弯下腰架住薄晏庭的胳膊,同时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周瀚文一起做帮手。
“说什么?我不去。”
薄晏庭果断甩开陆东君的手臂,表示拒绝。
他死要面子,回想起自己被夏浠挂断电话前她说的那番话,心情顿时变的忐忑不安。
他不敢去找她。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把你折磨成这样!”
“值得吗?薄晏庭!”
陆东君咬了咬牙,犀利的眸子讳莫如深,直勾勾的盯着薄晏庭。
“你懂什么?她当然值得。”
薄晏庭抬头望着陆东君,阴鸷的墨眸中带着坚定。
因为那个人是夏浠,所以值得。
他知道自己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所以今日的心痛,是他咎由自取。
陆东君淡淡一笑,打趣的说道:“我过去怎么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个大情种呢。”
薄晏庭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少说我,唐静好在你心中什么位置,夏浠在我心中就是什么位置。”
陆东君的俊脸微沉着,仔细的回想着薄晏庭的话。
唐静好在他的心中,是他的妻子。
他这辈子只想娶她为妻,除了她,他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得了,我们俩谁都别说谁。”
“你和夏浠好歹还有个儿子,我和唐静好,真是八字都没一撇呢。”
陆东君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却忽然有些难过。
最近,他和唐静好的感情在明显升温。
两人在朋友和恋人的边缘疯狂试探,就差捅破那层暧昧的窗户纸了。
周瀚文安静的坐在一旁,漆黑的眸子时不时地看向两人。
薄总和陆总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在追女人的途中,同样充满了坎坷。
周瀚文觉得挺好笑的,但是低下头来想想自己,他又有什么资格取笑他们呢?
他连对蒋如茵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
翌日清晨。
夏浠穿着一身灰色的中长款羊绒大衣,脚上踩着一双平底靴,为了不让人认出来,还特地戴了渔夫帽和口罩。
她全副武装的上了车,亲自开车前往泰安医院。
今天是她要去做产检的日子。
祁锦书昨晚临时做了场大手术,早晨四点才结束。
为了等夏浠,他连家都没回,直接在办公室里眯了会儿。
祁锦书帮夏浠安排好了一切,夏浠连号都没挂,直接走的特殊通道。
不得不说,祁锦书在医院里,真是帮了夏浠一个大忙。
祁锦书让夏浠去他的办公室,然后亲自带着夏浠去妇产科医生地方做检查。
夏浠站在副院长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忽然被一个护士给拦住了。
“这位小姐,你不能进去里面!”
护士看到夏浠准备进祁锦书的办公室,急忙叫住了她。
祁副院长的办公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
再说,祁副院长早晨四点多才回的办公室,这会儿正在补觉,怎么能让人去打扰他休息呢?
“我和祁副院长约好了。”
夏浠转头看向护士小姐,语气温柔的说道。
护士小姐上下打量着夏浠,见夏浠全副武装,看上去不像是个正经人。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
“约好了也不能进。”
“每天都有不少女人用这招想混进去,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和我们的祁副院长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