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颜珂站在天台的边缘处,双臂舒展,像是一只即将要自由翱翔的鸟儿。
她傻愣愣的笑了起来。
“夏浠,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我们之间的恩怨才能彻底勾销?”
赵颜珂阴鸷的笑着,嘴角邪魅的向上勾起。
夏浠别开脸,不去看她那张令人恶心的脸。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夏浠面无表情的说。
天台上又掀起一阵寒风,风力比刚才的还要大。
冷风刮的三人的表情,都是凌乱的。
赵颜珂无疑是三个人中最凄惨的一个。
夏浠的手指已经被冻僵,面色也开始泛白。
高举着手机,让她有些吃力。
赵颜珂忽然蹲下身,面色狰狞的笑了笑。
红唇被她张的如同血盆大口。
“你不知道?”
“呵?我看你知道的很。”
“夏浠,你就别装了,嗯?”
夏浠挑了挑眉,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压低了声线问,“你究竟想怎样?”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有病。”夏浠鄙夷的瞪了赵颜珂一眼,语气清冷的吐出两个字。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有病,才会在这里和赵颜珂浪费时间。
夏浠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转过身,她准备离去。
管赵颜珂是死是活呢!
她又不是什么圣母!
看到夏浠扭头就走,赵颜珂忽然又情绪激动的叫唤了起来。
这一次,她的嗓音很尖。
整个人都是歇斯底里的。
“夏浠,你给我站住!”
“你不许走。”
“话都还没说清楚呢,你凭什么走?”
赵颜珂气急败坏的站在天台的边缘上直跺脚。
可夏浠完全没有理会她,她甚至还故意加快了脚步。
天台上真是冻死人了。
赵颜珂要是真想死,那就让她一个人去死吧!
她才不奉陪呢!
夏浠一边走,一边担心着自己肚子里的宝宝。
她现在怀着孕,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夏浠!”
“你要是再走一步,我真的会从这里跳下去。”
“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一辈子都困在我自杀的梦魇中,走不出来!”
赵颜珂站在风中,精致的五官被寒风吹得凌乱。
她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咆哮般的嘶吼着。
话落,赵颜珂站起身来转过了身,并且大胆的伸出一只脚,迈在半空中。
程警官看的瞠目结舌,眼睛瞪得像铜铃。
赵颜珂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真的让人很害怕。
程警官见过好几个要闹自杀的人。
有些人本来并不想死的。
但是被周围的人刺激了两句,彻底丧失了求生的意志,就真的跳了下去。
程警官大步上前,赶紧拦住了夏浠的去路。
他一脸焦急的开口。
“夏小姐,你先别走,我拜托你了。”
“你再劝劝她吧,她这样子真的很危险,你看她的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
程警官拉住夏浠的手臂,死活都不肯让她走。
夏浠是背对着赵颜珂的。
听了程警官的话后,她的眉头深深地拧成一团。
清新温婉的小脸上,也乌泱泱的,脸色暗沉的十分难看。
夏浠真的一点都不想管赵颜珂的死活。
她的美眸微转,森寒的眼神略带寒气的盯着面前的警察。
一股隐忍的怒气萦绕在夏浠清澈的小脸上。
“劝?你让我怎么劝?”
“她要我过去,难道我真的要过去吗?”
“你是警察,应该懂得这种风险意识吧。”
“我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被这个疯女人拉下去了呢?”
“到时候,谁为我的安全负责?”
“况且,我的肚子里还怀着宝宝,我现在非常不适,不能配合你的工作了。”
夏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觉得赵颜珂简直就是有毒。
她分明就是在演戏,这个警察怎么傻乎乎的,看不出来呢?
真正决定自杀的人,会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找个地方了断余生。
像赵颜珂这样大张旗鼓,嚷嚷着要自杀的人,必然不会真的想要寻死。
这么简单的道理,傻子都懂。
“夏小姐,但是这件事是因你而起,你就不能走过去一点点,和她好好地谈谈吗?”
“从你上来到现在,你就一直在刺激她。”
“万一她真的想不开跳了楼,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程警官皱着眉头,他虽不清楚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怨,但是他却下意识的向着赵颜珂说话。
毕竟,赵颜珂是弱者。
程警官觉得赵颜珂挺可怜的。
要不是被逼到了绝路,又有谁会想去自杀呢?
夏浠很是无奈,正当她想要开口替自己辩护的时候。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沉稳且阴沉的男声。
“逃脱不了干系?她想死,我老婆拦得住?”
薄晏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身后。
高大笔挺的身影,迈着大步,朝着夏浠款款走来。
一席黑色的大衣,将他衬托的格外冷清矜贵。
“阿晏!”夏浠眼前一亮,情绪激动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薄晏庭棱角分明的俊脸被冷风冻得有些微白,目光凌厉的扫了眼夏浠身旁的程警官。
这道眼神阴鸷狠辣。
很明显,带着警告的味道。
程警官虎躯一震,吓得不敢说话。
他的眼眸颤颤巍巍的打量着薄晏庭,感觉像是有冷风往自己的脖子里钻似的。
下一秒。
夏浠深深地望着薄晏庭,发现薄晏庭的目光也正望着自己。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夏浠欣喜万分,暗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她缱绻一笑,美眸笑成了弯弯的月牙,朝着薄晏庭小跑了过去。
天台上很冷。
但此刻,夏浠的心是火热的。
见到薄晏庭的那一刹那,她感觉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薄晏庭张开双臂,笑而不语的站在原地,一把搂住了怀中的女人。
然而,刚将夏浠拥入怀中,薄晏庭就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夏浠的小手摸上去很冷,平日里柔-软的手指都是僵硬的。
薄晏庭眉心一蹙,即刻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大衣外套。
不由分说,就要披在夏浠的身上。
夏浠急忙制止他,动作很快的按住了薄晏庭的大掌。
因为薄晏庭此刻穿的比她还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