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庭的目光好似一道锯齿,犀利的打量着她。
好啊,都对自己下逐客令了!
“我喝了酒,有点头疼,去给我煮碗醒酒汤。”薄晏庭的嘴角勾着冷冽的笑意。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不会,你想喝醒酒茶,回自己家去。”
“你想让我酒后驾驶?”
“你没有司机?”夏浠好声好气的问道。
“司机下班了。”
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李诗韵的借口。
她的司机能下班,那他的司机也能下班。
“我帮你叫代驾。”夏浠面带微笑,只是那抹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是铁了心的要赶他走。
见状,薄晏庭干脆耍起了无赖,他顺势倒在了沙发上,一手扶着脑袋。
“啧……头疼。”
“夏浠,好歹我也是小可乐的亲爹,你就忍心这么对我?”
“夏浠,我真的头好疼啊……”
“你别叫代驾,等下代驾看到我这么有钱,绑架我怎么办?”
薄晏庭躺在沙发上,开始发挥起了自己精湛的演技。
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地走掉!
他也是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
看到他这幅样子,夏浠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狗男人,又想赖在她家不走了?
修长的指尖紧紧地攥着手机,她仍旧想拨打电话。
哼,渣男,这时候知道自己是小可乐的亲爹了?
那又如何呢?
他只是她的前夫而已。
还说什么代驾万一绑架他?她看他真是有那什么被害妄想症了。
夏浠眯了眯美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吗?
臭男人,三番两次的想赖在她家过夜,做梦去吧!
“我家只有白开水,你要不要?”夏浠灵机一动,脑海中开始盘算起来了。
看薄晏庭这幅样子,确实是有些醉醺醺的,叫代驾她也有点不太放心,得叫个熟人来才好。
“要要要。”薄晏庭笑眯眯的,连声应好。
夏浠走到厨房间,拨通了周瀚文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秒才被他接通。
手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背景音乐,像是在KTV一样。
“喂,夏小姐。”周瀚文喝了不少酒,扶着墙走在KTV的走廊上。
“薄晏庭在我家,你来把他接走。”
夏浠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听周瀚文这语气,他该不会也喝酒了吧?
周瀚文笑着说:“夏小姐,我今晚喝了点酒,不能过来了,您就大发慈悲,收留薄总一夜吧。”
他虽然有些醉,但是意识还是很清醒的。
就算今晚没喝酒,他也不能去接薄晏庭啊!
去夏浠家接薄晏庭,那不是等于在破坏薄晏庭的好事吗?
前段时间,他才刚刚荣升薄氏财团的副总,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周瀚文跟在薄晏庭身边很多年了,从大学一毕业,就一直跟着他。
他明白薄晏庭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
对别的女人,他是挺冷淡的,但是对夏浠,他是真的很用心。
“你有没有他司机的手机号?”夏浠沉默了好几秒,又问道。
“喂……夏小姐……你说什么?”
“我这里信号好差,听不清,挂了哦。”
“薄总就交给您照顾了哦。”
周瀚文故意把手机拿的好远,在走廊上大喊着。
夏浠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他挂了,气得她直直的翻了个大白眼。
该死的周瀚文!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薄晏庭身边久了,果然也会变得和他一样,不正常!
在她的印象中,周瀚文明明就是个苗根正红的好青年啊。
怎么现在连他都变得那么诡计多端了?
没办法,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倒了杯温水,端出去给薄晏庭。
薄晏庭完全没把这儿当别人家,已经换上了他上回来时的那双拖鞋。
西装被他脱下,随意的放在沙发上。
他一脸惬意的模样躺在沙发,浑身上下散发着慵懒的味道。
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前面三颗扣子全都是打开的。
透过那层单薄的面料,夏浠的目光停留在薄晏庭的锁骨上。
他的锁骨很深,精致的锁骨下,是结实有力的胸肌。
意识到自己有点想偏了,夏浠赶紧收回思绪。
“水来了,你喝完就走。”夏浠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一脸冷淡的盯着他。
“为什么一定要赶我走?”薄晏庭直起身子,双脚落地,刚好钻进了那双拖鞋里。
“这是我家,不是旅馆。”夏浠面带微笑,好声好气的说着。
薄晏庭捧起水杯,温热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心间一暖。
夏浠还知道给自己倒杯温水。
嗯,不错。
挺贴心的。
“我们虽然离了婚,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做了一年的夫妻,算来也有三万六千五百多天的恩情。”
“现在做不成夫妻了,做朋友总是可以的吧。”
薄晏庭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水杯,说完,就往自己的嘴边送。
一杯温水下肚,划过喉咙,那种温暖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被夏浠照顾的感觉,真好。
“我有很多朋友,不想和你做朋友。”
夏浠仰着下巴,冷冰冰的看着他。
她的嘴角在不自觉的抽搐。
做朋友?
薄晏庭是认真的吗?
这个诡计多端的坏男人!
“不做朋友做知己也是可以的。”薄晏庭笑了笑,墨眸中流转着难得的温柔。
“水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她瞥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水杯,已经被他喝的一干二净。
“夏浠,你一定要对我这么绝情吗?”
薄晏庭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忽然用力的环住了夏浠的腰。
他的脑袋贴在她的平坦的小腹上。
此刻的薄大总裁,像个小孩子一般,软软的撒着娇。
这幅样子的薄晏庭,夏浠是真的从未见过,她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薄晏庭,你这是被魂穿了吗?”
夏浠眨了眨眼,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贴在薄晏庭的额头上。
温度摸起来挺正常的,没发烧。
“你就当我被魂穿了吧,我今晚想在这里过夜,行不行?”
薄晏庭抬头望向夏浠,一副很是无辜的模样,眨巴着眼睛。
那双墨眸一改往日的深邃,在此刻变得格外清澈,像是小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