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书一阵沉默,很久都没有说话。
夏浠坐不住了,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
“锦书,你怎么了吗?是不是阿孝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她开口,软糯的嗓音温柔的像是清风拂过。
祁锦书摇了摇头,转身就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报告递给夏浠。
“不是他,是你,你怀孕了。”
怀孕这种事,是瞒不住的,祁锦书深思片刻后,还是决定立马告诉夏浠。
“什么怀孕?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夏浠打趣的说着,脸上的笑意却有些绷不住了。
她连姓生活都没有,怎么怀孕的!
唯一的那一次,是和薄晏庭在B市的那晚,只是事后,薄晏庭还亲自拿了避孕药给她吃啊!
吃了避孕药还能怀孕?这都是什么事啊?
夏浠傻眼了,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是孕检报告,千真万确。”
祁锦书伸出手,那张干净、柔-软的纸已经被他揉的有些皱皱巴巴了。
夏浠低头,潋滟的美眸望着那张报告单,却不敢伸出手去接。
那张报告,仿佛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看到夏浠这副模样,祁锦书的心底瞬间有了答案,他猜,夏浠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时井孝的。
如果不出意外,那是薄晏庭的孩子。
夏浠在得知怀孕以后,脸上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有的只是惊吓。
她有些慌,丝毫没有做好要孩子的心理准备。
犹豫了好几秒,夏浠还是接过了报告。
红唇紧抿着,那双纤细雪白的手拿着报告的时候在忍不住的轻颤。
血检报告上面写着阳性,已孕。
“夏浠,恭喜你啊,你和阿孝有孩子了。”
祁锦书伸出手指摸了摸鼻尖,精亮的眸子里掩藏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情绪。
夏浠脸色一白,干涸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她没有立即回应他。
怪不得她最近那么嗜睡,原来是怀孕了。
怀这一胎和之前那次怀孕的时候截然不同,之前她怀的是双胞胎,除了孕吐很厉害,并没有其它症状。
“锦书,我的就诊记录,你能帮我删除掉吗?”
她说话时的声音软绵绵的,却带着一股异常的坚定。
这个孩子,她不该要,也不能留。
只是此刻,夏浠的心里好乱,她还需要点时间去好好地思考一下。
“你这是……不打算要孩子?”祁锦书淡淡的问道。
其实,他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不能直接问夏浠这个孩子是谁的,只能用这种间接的方式去套她的话。
夏浠点了点头,思绪有些混乱。
“嗯,我还没想好,这个孩子的爸爸……不是阿孝,是……”
她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说着。
祁锦书笑着望着她,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夏浠,你不用告诉我,这个孩子的爸爸是谁,这是你的个人隐私。”
“不管你要不要孩子,我都会帮你,只要你和我说一声。”
“如果不要孩子,三日后去妇产科检查,我叫人给你安排手术。”
祁锦书很干脆利落的说,眼底的笑意却更加深浓。
“谢谢你,锦书。”
夏浠窘迫的低下了头,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你看,你又来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说这些客套话。”
“嗯,过段时间我请你吃饭吧。”
夏浠笑了笑,祁锦书帮了她好多忙,她都不知道欠了人家多少恩情了。
而她,偏偏是一个不喜欢欠别人恩情的人。
夏浠性格爽快,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好啊,我随时都有时间,就听候安排了。”
“对了……我怀孕的事,还请你不要告诉阿孝。”
思忖片刻后,她挑了挑眉,认真的说。
“放心,我可是有医德的人,病人的隐私,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
祁锦书脸上的笑容很是阳光,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夏浠将孕检报告单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包里,便匆匆离开了。
——
薄晏庭心烦气躁的回到薄家老宅,刚好赶上了晚宴时间。
薄晋看到他一人回来,身边没有夏浠,沉着脸走上前去。
“阿晏,小浠人呢?”
“她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去了。”
薄晏庭慢条斯理的回答,他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不想让爷爷看出他和夏浠吵架了。
“不是……那你回来做什么?她身体不舒服你不用去照顾她?”
“阿晏,你这样还追的到小浠吗?”
薄爷爷一脸惆怅的表情感叹着,心里万分焦急,也不知道夏浠现在是什么情况。
阿晏说她身体不舒服,她是哪儿不舒服呢?
“阿晋,你是不是搞错了?”韩安馨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脸色却不是特别好看。
“阿晏马上就要迎娶颜珂了,他现在应该关心的人是颜珂,不是夏浠。”
话落,韩安馨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薄晋。
看来,有些话她必须要和老爷子挑明了说,省得他乱牵红线。
薄晋脸色一黑,眉头皱的紧紧的,转头看向了薄晏庭。
“阿晏,你奶奶说的都是真的?”
他很生气,低沉的声线中很明显的带着颤音。
自己住院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薄晏庭沉默了几秒,俊逸的侧脸紧绷着,下颚线完美的像是一件天然的艺术品。
“嗯。”他语调淡淡的应了一声,肯定了韩安馨所说的话。
薄晋眨了眨眼睛,被气得赶紧捂住了胸口。
“你……不行,我不同意!”
薄晋黑着脸,立即反驳。
阿晏要是娶了赵颜珂,那小可乐怎么办?
小可乐可是阿晏和小浠的亲儿子。
赵颜珂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要是嫁入了薄家,指不定会把薄家祸害成什么样呢。
“老爷子,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又何必去掺和呢,再说了,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
韩安馨虚与委蛇的笑着,声音软软的开口说道。
“呵……对啊,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阿晏,你还记得你下午在棋室和我说的话吗?”
薄晋悠悠的问,年迈的声音铿锵有力。
他虽然年纪大了,可他还没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