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这个死老太婆也会有和自己翻脸的一天。
看来,她是真的狗急跳墙了。
赵颜珂知道韩安馨为什么讨厌夏浠,那些陈年往事,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了。
这个鲜为人知的秘密,也同样也是赵颜珂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
“奶奶,您教训的是,我知道错了。”
赵颜珂努了努嘴,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望着她。
韩安馨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视线忽然冷冰冰的停留在了赵颜珂的腿上。
“你的腿感觉怎么样了?”
老太太开口的时候,语气不明,冷静下来后,她才有心思观察她。
仔细看,赵颜珂的脸上有好多个针孔,细细密密的,已经结了痂。
她想起了昨天祁锦书给赵颜珂针灸的事。
祁锦书年少有为,医术高超,韩安馨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他。
“呃……感觉比之前好一点了。”
赵颜珂垂着头,一脸为难的神色。
她的手下意识的去触摸自己的大腿,仿佛自己的腿真的断了那样。
就害怕老太太会嫌弃自己的腿,赵颜珂只能选择保守点说话。
这样回话,老太太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既然针灸有效,那就让祁锦书继续来为你治疗吧。”
“奶奶……”
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被无情的打碎,撕了个稀巴烂。
赵颜珂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笑容僵在了脸上。
死老太婆是不是疯了啊!
她一点都不想再让祁锦书给自己针灸了。
能肯定的是祁锦书肯定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用那么粗的针呢?
昨晚她特地上网搜了一下,祁锦书给自己用的针,是不能用在脸上的。
这个贱人!
他身为医生,难道会不知道这些吗?
祁锦书就是小可乐这个小恶魔派来折磨自己的!
“怎么?”
韩安馨挑了挑眉,语气中明显透着不耐烦。
“我……我昨晚在网上查了一下,祁副院长给我用的针,是不能用在脸上的,我觉得他可能不太专业。”
“要么……要么我还是换一个医生吧。”
赵颜珂壮着胆,小声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韩安馨的脸色。
只见,老太太的脸一点一滴的黑了下去。
特别是在听到她说祁锦书不太专业的时候。
“蠢货,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知道祁锦书是谁吗?”
“他家祖上十三代都是中医,你和我说他不太专业?”
“他要是不专业,整个江城就没有比他更专业的医生了。”
韩安馨又发怒了,一脸鄙夷的神色盯着赵颜珂,不知道赵颜珂在瞎矫情些什么。
一点用都没有的家伙,还敢来这里质疑祁锦书的医术!
赵颜珂被她骂的一句话都不敢接,胆怯的望着她。
“奶奶,您别动怒,我都听从您的安排。”她咬了咬牙,一脸隐忍的表情开口说道。
“好了,我也懒得说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韩安馨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眼前的赵颜珂,可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已经彻底没得救了。
她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得赶紧回家去,盯着夏浠这个小贱人的一举一动。
夏浠,你就彻底的死了这条心吧,我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你嫁进薄家来的!
“奶奶,晏庭那边……”赵颜珂低头呢喃着。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很透彻,韩安馨自然也能明白。
“你放心,我会帮你看好他的,你也要赶紧养好腿,早日重新站起来。”
思忖片刻后,韩安馨再度开口时,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缓和了不少。
毕竟,她真正的仇敌是夏浠,赵颜珂是她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剑而已。
在这个时候,她只能选择站在赵颜珂这边,尽管觉得她蠢到无药,也得去帮她一把。
该骂的她都骂了,再骂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就到此为止吧,省的自己白费力气。
——
回到熟悉而又陌生的薄家老宅时,夏浠的心中感慨万千。
路过客厅,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日韩安馨逼自己喝硫酸的事。
现在想来,她在薄家的种种经历,可真是九死一生。
听薄晏庭说,韩安馨对小可乐很好,夏浠起初还有点不太放心。
但是今天看到家里头的佣人对着小可乐点头哈腰的模样,她瞬间就宽心了不少。
好久没和这个小家伙谈谈心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过来的。
夏浠的目光时不时的朝着小可乐瞥去,眼神里有些莫名的担忧。
她还是想把儿子要回来。
可眼下,她的后背受了伤,连同着手臂,都行动不便,也不好照顾小可乐。
真烦躁啊……
午宴已经准备好了。
薄晋落座后,其他人也依次落座。
在这样的大家族中,是非常注重日常礼仪的,小辈必须等到长辈坐下后才能坐。
小可乐在薄家生活的这些天,耳濡目染的被薄家的家教熏陶着。
他是个非常机灵的孩子,非常擅于察言观色,在不知不觉中就学会了不少。
薄晋坐在主位上,韩安馨坐在他的右手边,左手边是薄之清。
夏浠本想坐薄晏庭的旁边,正当她准备坐下的时候,偏偏被钟思佳抢先一步占了座位。
钟思佳很霸道的推了夏浠一把,一屁股坐稳后,还悠悠的转过头去,挑衅的望着夏浠。
她的眼神中藏着冷笑,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专属座位。”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坐在哥哥旁边的。”
钟思佳很是嚣张的梗着脖子,妆容精致的脸上,嘴角邪魅的上扬着。
她倒是想看看,夏浠这个跳梁小丑,能扑腾出什么水花来。
夏浠倒也没有生气,明媚素净的脸上带着温暖的浅笑。
面对钟思佳这种幼稚的行为,她选择一笑而过。
“好。”夏浠淡淡的应了一声,准备坐到后面去。
薄晏庭沉着俊脸,剑眉不悦的蹙了起来。
“钟思佳,你有没有礼数?夏浠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让客人坐到最后去?”
环顾餐桌一圈,大家都已经就位了,只剩下最末端的那个座位还空着。
“哥,你怎么回事?我之前一直都是坐这里的啊,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