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能解开，我还用你？”
大护法眉头一扬，带着极其不屑的语气，斜眼瞄了瞄李天笑，无比傲然。
“嗤！”
李天笑倒也干脆，直接将车靠在路边，许是突然间的惯性，大护法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往前一扎，脑袋险些碰在挡风玻璃上。
“什么意思？”
大护法皱眉，“让我下车滚蛋，然后找别人合作联手吗？”
“不不不。”
李天笑连连摇头，不无嘲讽道：“您老如此厉害，哪用得着别人帮忙？自个儿都解决了，还需要人合作吗？”
“你是在嘲讽我？”
闻言，大护法气得瑟瑟发抖，几次想要动手揍人，又给忍住了。太多的憋屈、郁闷，因为实力不济，只能一忍再忍。
“对，你有意见？”李天笑寸步不让，眼瞅着大护法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老王八蛋，现在终于轮到你来体会一下什么叫做郁闷，什么叫做不爽了吧。风水轮流转，终于还是轮到你了。
“我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跟你斗气的，并且，现在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诚意，你还想怎么样？”
尽管喉咙像是卡了一只绿头大苍蝇，大护法仍旧把那口气咽了下去，为了活下去，哪怕是吞一坨屎下去，大护法也认了。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正如王者荣耀这款游戏一样，输出固然重要，可如果连存活都成问题i，又怎么能大胆输出？
活着，才有输出。
“我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是希望你摆正一下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眼下的处境，仅此而已。”
李天笑这一次拿捏的恰到好处，并没有把大护法往绝路上逼，嘲讽两句，便收回了之前略显刻薄的语气，正色道：“首先，我必须要承认，你的想法是没有错的，冯远山欲取而代之你的位置，势必要收了你的性命，而我与冯远山之间不共戴天，在灭了你之后，他最大的可能便是处处针对于我，甚至杀了我。”
“但，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以我的能力，以我的天分，假以时日，实力远远盖过冯远山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哪怕如同过去你们欺辱我的那般对待我，这个仇早晚有一天我要报的。”
“两相对比之下，他对你的威胁无疑更大。”
顿了顿，李天笑继续道：“其次，你口口声声说拿出了你的诚意，时至今日，除了有关诸葛明一家下落的消息之外，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夜无双现在过得怎么样？你说了吗？你明知道我最大的敌人是暗夜，有关暗夜，有关圣主的秘密，甚至有关进入古界的通道，都是我想要迫切知道的消息，你说了吗？”
“再如弑神枪，你明知道我眼馋弑神枪的威力，别说告诉我制造法门了，甚至都不肯送我一把，我怎么敢相信你？你让我如何看到你的诚意？”
“李天笑，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想狮子大开口么？”大护法眉头跳动，心脏紧跟着猛烈跳动起来。
李天笑口中所言，除了有关夜无双的消息之外，哪一个不是暗夜的惊天之谜？岂能随便告知别人？
最重要的是，其中很多事情大护法不一定清楚。
“你要跟我谈合作，但我要告诉你的是，相比合作，我更喜欢朋友。”
李天笑燃起一根烟，闷闷嘬了两口，腾腾切的烟雾盖住了那张刚毅面庞，漆黑的眸子眺望着车前方，说不出的深邃与迷茫，好似一潭深水，看不到底。
“朋友？”
大护法皱眉，似乎不明白李天笑到底想要表达什么，难道他认为自己和他可能会成为朋友吗？
“对，朋友。”
李天笑深吸一口气道：“合作也好，联手也罢，大家都太看重利益，远远没有朋友靠谱、踏实。所以，即便今天与你联手，我敢打赌，你心里仍然对我保持着戒心，保不准会在关键时候背后捅我一刀。”
“同样，我也防备着你。如你现在所看到的这样，你我三句话不到便开始互相争执、嘲讽彼此，谈不上任何的交情，又怎么联手去对付冯远山这样的强敌？我痛痛快快答应你了，你敢信？”
闻言，大护法再一次沉默了，李天笑的话太过于直白，因为直白，所以更加直接，直接将那层隔阂捅破，让人不得不面对。
“所以，现在距离暗夜年会还有段日子，大护法你完全可以寻找另外的合作伙伴，亦或者考虑一下我这番话是否有道理，再决定是否与我合作，不是我狮子大开口，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不敢要高价的合作伙伴你信不过。我大开口，因为老子就值这个价钱，换言之，如果有一天我实力更强了，这个价格我还不一定答应呢。”
趁着大护法迷糊的功夫，李天笑又是一阵叽哩哇啦的大道理，说得大护法一愣一愣的。
“总之，你好好考虑吧，你不必这么快答复我，之所以约你见面详谈，因为这是国际惯例！”
李天笑恰到好处的把话题给扯了回来，“如同国家领导人出使他国一个道理，明明电话里面就可以聊清楚的事情，为什么要当着大伙儿的面讲出来呢？”
“因为这是国际惯例，这是尊重，同时，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
大护法看了看李天笑，又拧着眉头仔细琢磨了一番李天笑话里的道理，忽然觉得有点意思，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李天笑给欺骗了？
“这小子不会逗我玩儿，拿老夫寻开心吧？”大护法心里这么想着，一瞧李天笑格外认真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狭隘了，把人看扁了。
“行了，大护法，今天你我就聊到这儿吧，你也好好琢磨琢磨，我也得思考思考，是否要合作，绝对权在你，不在我。”
李天笑直接来了一手欲擒故纵，抬手看了看手腕，道：“哎哟，时间过了，大护法，我就不陪你聊了，我还得去机场接个朋友。等你考虑好了，随时给我电话，到时候咱们见面聊，你看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
大护法心说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还能舔着脸留下来求联盟？再者，大护法觉得李天笑那番话也有几分道理，自己确实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如果李天笑满口应下来，答应出手，自己敢放心吗？谁能保证他暗地里不被冯远山收买呢？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正如当初圣主为了让自己加盟暗夜，不也跟自己讲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么？如今看来，不过是榨取自己的能量、利用价值罢了。
“那好，等你忙过之后我们再联系。”
大护法推开车门，嘟囔一句，便消失在茫茫冷风之中。天，也在此刻逐渐黑了下来，气温骤降。
“呼！”
将大护法应付过去，李天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神情远没有之前那般潇洒自如，神情反而愈发凝重了几分。
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着没有答应，李天笑确实有晾着大护法的意思，也瞧瞧大护法是不是真的着急，是否真的被冯远山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如今看来，大护法是真的急了，否则没必要再三拉下脸皮来找自己。
至于陈武，不过是李天笑故意发火，刻意表现出与大护法不合的样子来，迷惑别人的视线，谁能保证大护法没有被监视呢？
“算了，还是去机场接岚岚吧。”
李天笑一根烟抽完，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便出发前往机场，至于大护法那边，李天笑反倒不是特别担心了，只要大护法真的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总会再来联系自己帮忙的，自己现在能做的就两件事情，一是等，二是让自己不断变得强大起来。
冬天的夜显得格外萧条冷清，可烟海市机场一点也不冷清，眼瞅着要过年了，迎来送往的客人们络绎不绝的进进出出，李天笑眼瞅着时间还早，便在机场里面的餐厅要了一份中餐对付了一口。
可令李天笑没想到的是，饭还没吃完，餐厅外面便出现了一阵打闹声，抬头望去，三五个大汉围住一名女子，叫叫喳喳吵闹不休。
“几个爷们儿对付一个女孩子，这不合适吧？”
李天笑嘟囔了一句，心情忽然间变得很糟糕，就在机场内部，机场保安一个没出现，居然任由三个男子将女子围起来，硬拽着女孩子的行李不让走，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帮混账，非得让小爷我英雄救美？”
纵然隔了老远，李天笑仍然看到了那女孩子精致的五官，只可惜，女孩子此刻吓得花容失色，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不能走，绝对不能走，打坏了我的玉手镯，就这么走了？门儿都没有！”
男子指着自己身后的招牌，急赤白脸道：“看见没有？我这玉吉祥店开了几十年了，童叟无欺，每一件商品都有证书的，问你要八万八多吗？我这可是纯冰种的手镯，就这么碎了，不赔钱谁都甭想走！”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听到八万八的价格，女子眼泪终于没忍住，哒哒哒落了下来，自己就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准备回家过年而已，路过玉吉祥，本想给家里人淘换一点便宜物件，哪知道，手镯自己还没碰到呢，便打中自己的手，随后又掉落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响，碎了，全都碎了。
夏木云虽然是一名大学生，算得上有见识，有学识，但却不了解什么叫做江湖险恶，哪里斗得过老奸巨猾的店主？
“我，我就是想看一看，可是它就掉在了地上，不是我打碎的，真的不是我……”夏木云哭着解释道。
可是，大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只是远远的围观着，根本没人帮腔。
“废话，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砸了自己的手镯，然后讹诈你不成？”中年男子摸了一把光头，凶悍得一瞪眼，威胁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