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工作谈完，咱们开始吃饭！”
血玲珑颇有大姐大的风范，大手一挥，众女齐齐落座，不出三分钟，厨房便送上来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
“开吃！”
大伙儿难得聚在一起，难得众女其乐融融相聚在一起，血玲珑开了一瓶红酒，大伙儿算是庆祝了一下。
不过，一杯酒下去大家都发现了高岚的不寻常，强颜欢笑，秀眉紧蹙，一看就有什么心结没解开。
“岚岚，什么情况？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吗？”
李天笑放下了碗筷，其中一人不开心，李天笑这饭吃得也不香，不把麻烦解决，谁也甭想痛快。
“我，我没事。”
高岚强挤出一丝笑容，寻摸了一个借口，“可能，可能是因为工作的缘故，人有些疲惫吧。”
“不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对吗？”
李天笑目光如炬，直视高岚眼睛，仿佛要看穿女人的心一样，她的眼里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
她是在痛恨自己的多情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李天笑态度有些强硬、生硬。
“岚岚。”
唐薇薇白了李天笑一眼，心说男人一点儿都不懂的心疼人，明明看出人家有心事了，还那么大声干什么？
当下，唐薇薇拉住了李天笑，示意李天笑别说话，这才望着高岚，继续道：“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我们这样组成的一家人看上去很畸形，违背人伦道德，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拿你当姐妹，真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着办，人多力量大嘛。”
“是啊，岚岚姐，你不拿我们当姐妹吗？”维克拉也跟着道，跟着大伙儿一段时间，维克拉中文说得贼溜，说话都知道讲套路了。一张嘴就给高岚扣上了一顶大帽子，让高岚不得不开口。
血玲珑也放下了酒杯，“岚岚，你知道什么叫做姐妹吗？你拿我们当姐妹吗？”
“那个变态杀人狂又出现了，又杀了一名女子，非常残忍！”
高岚终于开口，眼眶红彤彤的，仿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眼，满满的痛恨，死死攥着的拳头，指甲更是已经嵌入皮肉之中，隐隐有着鲜血渗出。
“此人手段凶残恶劣，下手歹毒，先奸后杀只是其一，最可能的是，每一位受害女子器官都被损伤，甚至，连受害者的内脏都被掏空了……”
“呕……”
“呕……”
唐薇薇与维克拉何时听过这等惨案？只要一想起，刚刚吃到肚子里的美味差一点全都给吐了出来。
“对不起，我……”
唐薇薇好歹练过一些功夫，目前更是实打实的玄级强者，调转劲气，很容易将那一抹不适给强行压了下去。
不过，维克拉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跑去厕所哇哇哇的吐了起来。
“何姐，去帮忙照顾一下维克拉。”
血玲珑招呼保姆去照顾维克拉，又望向了高岚，“所以，你是因为没抓住嫌疑人而自责，对吗？”
“是！”
高岚重重点头，“我感觉我自己没脸穿这一身警服，烟海市数千名警察，奋战了几天，仍旧一无所获，而那些死者的惨状，无时无刻不在我们的脑海之中出现，好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打在我们脸上。”
“疼痛，更无比羞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不是你们的错。”
任由高岚发泄心中情绪，片刻之后，李天笑方才开口道：“坏人脸上又没刻字儿，一时间没找到很正常。虽说现在有天网，可毕竟是机器、设备，总有死角位置。再者，人家只需要稍稍易容，男扮女装，或者换一身衣服出来，一切不就全都变了么？”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
李天笑摸出一根烟点着，缓缓吐出一口烟圈，道：“易容。现在化妆高手太多，化妆种类更是繁多，五十岁大妈能化出十八岁少女的样子来，这给你们的侦查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
“所以，你不用太过自责，或许，你们应该从另外的方面去寻找线索，据不完全统计，烟海市常驻人口八百多万人，每天流动人口也在数十万以上，挨个挨个找，单单靠封锁交通要道，并不现实。”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高岚觉得李天笑的话很有道理，但提出的更多的是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现在高岚只想要一个方法，一个可以将犯罪嫌疑人就地正法的方法而已。
“DNA提取了么？受害人身体里有没有提取到犯罪嫌疑人的DNA？”李天笑没有立即回答，反而询问道。
“没有。”
高岚摇头。
“为什么？”
一听这话，大伙儿都有些犯糊涂，不是先奸后杀吗？受害人体内怎么可能没有犯罪嫌疑人的DNA？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或许我解释的不算清楚，虽然是先奸后杀，不过奸杀的法子过于残忍，所以……”
高岚紧皱眉头，不敢去想那个惨烈的画面。
“你是说，不是器官奸杀，而是采用别的东西去代替？”李天笑想到了很多，也知道高岚有些话说出来不方便。
亦或者，高岚根本就不愿意去多想，一想起来全都是痛，是心灵上的折磨。一来，是高岚的职责所在，未能惩奸除恶本就心生愧疚，说不出口；二来受害者全都是女性同胞，让高岚心里难以接受。
“是。”
高岚重重点头，痛苦道：“女性器官完全被损毁，而每一位受害者面部都被刀片划伤，我们初步断定，应该是报复性残害。”
“你们的判断没有错，这肯定是报复无疑了。不过，你们的调查面积还是太过窄小了一些，应该从更多方面去考虑问题。”
饭肯定是大家都吃不下去了，也没心思吃了，一听高岚所言，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就算不错了，吃？别想了。
血玲珑索性让厨房把饭菜撤了下去，又让仆人送来热茶，刚刚过完年，天还是有点冷。
“你是觉得外面调查方向错了？”高岚盯着李天笑问道，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
不得不承认，李天笑确实很聪明，可烟海市人民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那么多人的脑子加起来难道还比不上李天笑脑子活泛么？
总之，听到有人贬低人民警察，高岚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外人不知道，但高岚很清楚为了稳定社会治安，大家付出了多少心血。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大年三十晚上，万家灯火亮起，大家都在和和美美的吃着团年饭，可大街上有多少巡逻警察，有多少交警，他们为什么不回家？不是他们没有家，是为了大家不得不舍弃自己的小家。
“方向错与没错我可不敢保证，在没有抓到嫌疑人之前，任何状况都有可能发生，我又不是神仙，自然是算不到的。”
李天笑没有把话说死，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又接着道：“我只是觉得这一次的案件有些蹊跷，不如换一个思路去破案。”
“换一个思路？”
高岚皱眉，仍然不是很明白，毕竟李天笑的表述不算特别清晰、清楚。
“对，换一个思路。”
李天笑点头继续分析起来，环顾众人一样，问道：“咱们做一个假设，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对妙龄女郎不动心？首先可以肯定一点，如果犯罪嫌疑人是男人的话，那也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至少在生理、心理方面都有一定的障碍。”
“我们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也针对这方面的可能性做了调查，但基本上没什么收获，通通以失败告终。”
高岚依旧拧着眉头，“很多男人如果真有那方面的问题，也不会让别人知道的，这给侦查带来很大的难度。所以，我们就把目标放在了另外一种情况上面，受过刺激，尤其是那种被女人伤害过的男人，比如说戴绿帽子背叛等等，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让一个男人对女人有如此大的仇恨。”
“刚刚天笑说了，嫌疑人可能是男的，也有可能是女的。男人可以痛恨女人，女人也可以嫉妒女人。”
血玲珑插了一句，“相较之下，女人一旦生气，后果可能会更加可怕，尤其是一个女人嫉妒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
“你是说，嫌疑人也有可能是女人？”
高岚如梦方醒，就在那一刻脑子里好想突然灵光了不少，他们确实忽略了这方面的问题，压根儿就没想过犯罪嫌疑人可能是女人。
是啊，女人就不能对女人下手了吗？知人知面不知心，谁都不知道被人心里究竟在琢磨什么。
“可能性太多了，我可不敢保证。”血玲珑摇摇头道：“只是大家在一起帮忙分析推敲一下罢了，至于真相到底如何，还得你们自己去挖掘，去调查。”
“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李天笑也跟着道：“大家集思广益，希望能够给你带来一些帮助。对了，三名死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比如同学、同事关系，亦或者邻居关系等等。”
“死者之间没有联系。”
高岚道：“不过，她们遇害的时间都是在晚上，当天的气候都比较沉闷压抑，有下雨下雪的征兆；对了，三名死者都是黑色披肩长发，喜欢白色的衣服，死者之前看上去都比较文艺。”
“因此，有相关提议，派我们的人伪装成死者的样子，在凶手出现的地方独自晃荡，希望凶手能再一次出现，不过，这几天动作太大，我怕凶手已经引起了警惕，不会轻易上当的。”
“你调阅一下卷宗，最近几年有没有发生过相似案件，如果有，兴许还能挖掘到更多的情报资料。”
李天笑又提到了一个观点，虽说李天笑贵为西北军少帅，可军队与公安完全两个系统，尤其是刑侦案件，非常烧脑，李天笑也是结合一些过去看到的新闻，甚至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时间给予高岚一些建设性意见。
有的真相很简单，有的真相要等到大白于天下，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因为有的人完全就是高智商犯罪，让人难觅其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