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殇初听到这个故事时,只是冷冷的笑,他觉得抛下自己的责任去选择一位女子简直是不可思议。
所以当他在落英山杀死无泪时并没有太多伤感……
他找到无泪时,无泪站在落英山的一栋小茅屋前,屋前的梨花开的绚烂,正在努力释放自己的生命,像在追逐每分每秒,不知疲倦的展现自己的美丽。
花瓣飘落,洁白的梨花落在他的肩头,翩翩优雅,出尘如画中仙人。
和着他雪白的长发像是挽留,又像离别的珍重。无泪就那样淡然的看着他,有种直面生死的寂然。他轻抚着梨树斑驳的表皮,说道:“来了?我也我快去陪她了。”
言无殇不解。怎麽会有人这么坦然地迎接死亡,至少他做不到。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无泪说:“在这世上如果没了你最重要的东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经意地,眼角嫖过茅屋,带了一点沉重,随即坦然。又说道:“我不会让你的,我还有未尽的责任等我。”
去掉那份淡然,言无殇才发现无泪表面下的那份锋利,毕竟曾为南天王,绝对不可轻视。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一人白发飞扬,一人玄衣如墨。
在交错擦身而过后,无泪白衣渐渐被血染红,倒地不起。他的脸上带着解脱般的微笑……还有那一点点的遗憾的看着那颗梨树,说:“鱼尾,对不起,我太想你。”在安然中咽下最后一口呼吸,前尘旧梦如烟灰散去。
血侵入地底,那棵梨树由绚烂绽放变成满树枯丫,花瓣失去水分,从树上掉落,慢慢盖住了无泪的尸体。
言无殇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场独特的葬礼,一动一不动,他就这样看了一树一人许久之后,转身便走,他的心中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觉得不舒服,说不出不舒服在哪里,但就是难受,如一根鱼刺,扎在喉间,想吐吐不出,想吞吞不下,如影随行。
于是在他彻底爆发之前,他选择离开,也选择忽视茅屋中传来的微弱的婴儿的啼哭。
在言无殇漫长的生命中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算不得什么。刺,只要你选择忽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一战成为妖王,享受所有的尊荣。
但言无殇是寂寞的。像现在,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喝着人间的琼浆玉液,看着妖王宫内耸立的巨石柱,愈发衬得宫内的空空荡荡,竟觉得妖王也不过如此。如此无聊。于是当浅瑶进来说,有两个小妖有事要见他时,他并没有拒绝。
在宫门处出现了畏畏缩缩的两个女人。如果佰钰在,一定会震惊的叫出来,他死也没想到这两个没大脑的女人胆子会这么大,竟联合起来告黑状。
大老婆蛇精昂首挺胸的说道:“妖王,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二老婆狐狸精也不甘示弱,眨眨桃花眼,边送媚眼还不忘流几滴眼泪,画面整的是梨花带雨。用尖细的声音说到妖王:“就是啊,妖王,你不为我们做主,我们可该怎么办啊!姐姐,我们要是无家可归了,可怎么办啊?”
话音未落,两人齐声哭了起来。
言无殇看着两人,看多了这种戏码的他显得有些冷酷,对于两人的哭泣,他并没有劝慰。他知道如果他接话,接下来就该是把妖王宫腾出来给她们住,再被她们肆意勾引,说不定两人还存有当妖王宫女主人的想法,所以他只是散发出妖王的气势,强制的把哭声压了下去。
其实两妖本是没有其他想法的,只是想找个人继续罩着她们而已,但在看到妖王刀削般的轮廓是改变了主意。
言无殇继承了历代妖王的冷硬面孔。灰色的瞳孔在眼神流转之间,还透出十分的霸道,岁月又在他容貌上增添了一股成熟感。更别提那在厮杀中凝练出的钢铁般的完美身躯,包裹在深黑色长袍下,足以令任和一个女人心动。
在妖王的气势下,两妖瞬间偃旗息鼓。言无殇也挺佩服她们的。女人果然是一种潜力无限的生物。
看着台下那两张疲惫的花面孔,言无殇冷声说道:“哭够了,就把事情说一说。”
两妖再不敢造次。把佰钰被抓的事、他被抓前和被抓后的变化说了一遍,自然是添油加醋了一番,说完就战战兢兢的缩在一旁。
言无殇听到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未化形小妖居然能抓住变异白虎就提起了兴趣,后面又听到白虎居然性情大变,对小妖俯首帖耳时就决定要一探究竟。沉吟了片刻,便叫来座下浅瑶。
吩咐道:“浅瑶,本座最近要去参加三界会议,商讨远古魔神重现一事,那盘古山小妖一事就交由你去做,记得探个明白,最好带回来见我一见。”
浅瑶低头,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