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君唯的质问,太监汗如雨下,都是做奴才的,对于主子的心里大多有些数。
就在秦君唯问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了杜悦溪二人。
如今,他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
“奴才,奴才没有……”
嘴巴微张,太监声音颤抖的想要解释些什么,下一秒他两眼一抹黑,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秦君唯眉头紧促,“来人,叫太医!”
没过一会儿,一个背着药箱头发花白的老年人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简单的把脉之后,向秦君唯请安。
“郡主大人,此人并无大碍,只是因为惊吓过度晕过去了而已。”
“之后稍稍调理一下就可以了。”
秦君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昂首示意。
很快,几个侍卫就将那太监抬了下去,动作极其的粗暴。
事情到这里就已经解决了一大半。
重新把视线投向杜悦溪,秦君唯淡淡的开口说道。
“你的所作所为,本郡主已经了解了,虽然情有可原,但你确实是打了本郡主的人!”
杜悦溪行了个礼,态度十分诚恳。
“草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请郡主大人降罪!”
似乎是非常满意杜悦溪这个态度,秦君唯微微昂首,眼睛笑得微微眯起。
“也没什么,只是刚刚跳舞看到一半被人打断,不是十分尽兴。”
“听说流云阁的花魁杜姑娘,可是一把跳舞的好手!不如当着众人的面在表演一面。”
“若是杜姑娘能赢得这满堂的喝彩,那这件事就算了,如何?”
不就是跳舞吗?这刚好就撞到了杜悦溪的特长上。
“多谢郡主大人!”杜悦溪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原本,她为了生辰宴的事就苦心准备了大半个月,现在不过是又让她表演出来罢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
“噔噔噔……”
随着乐器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众人脸色不仅有些古怪,开始在底下议论纷纷。
“这到底是什么乐器?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我也不知道,这个乐器的音色十分的独特,倒也不像是我们中原特有的乐器!”
“这杜姑娘还挺多花样,真不知道能表演出什么来!”
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秦君唯一微微低下头,饰品挡住了她的眼眸,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可周围散发的低气压,还是隐隐显露出,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杜悦溪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穿着一条红裙,飘飘然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紧接着,乐器迎来了第一次变调。
最开始,声音青涩,干净明亮。
杜悦溪跳舞的步伐也异常的轻盈,表情也十分的羞涩,甚至还时不时的躲在自己的红纱之后。
仿佛前面是有什么东西撩动了她的心弦。
到了中期,声音逐渐变得丝丝入扣,缠绵情深。
而杜悦溪的舞姿也变得十分的柔软,看向众人的表情,充满了柔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
每一次轻轻的喘息声,都仿佛在和自己的情人耳鬓厮磨。
那波光潋滟的眼眸,更是让在场某些未出阁的女子,羞红了脸。
到了后期,声音骤然一变,一股萧瑟之感,瞬间在整个大厅笼罩。
杜悦溪的舞姿也从柔美变成了奔放,不,那不能叫奔放,是经历过大悲大喜之后的绝望。
每一下舞动,杜悦溪都用尽了全力,仿佛在嘶吼,在呐喊,在宣泄自己内心的痛苦。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
杜悦溪也瘫倒在了地上,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红色的绸缎落在了地上,形成一种凄惨的美感。
在场的众人沉默许久,静的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生怕打破了这一曲完美的舞蹈。
“啪啦啪啦”……
整齐划一的掌声,在整个大厅里回荡着,杜悦溪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碎发,站起来。
“草民已经表演完毕,不知郡主大人意下如何?”
秦君唯依旧微微低着头,面无表情,甚至态度有些冷淡。
看样子,杜悦溪的表演并没有打动她,甚至,让他非常的讨厌!
要知道,就算之前的舞姬表演不尽如人意,秦君唯都是一副乐呵的能量。
如今杜悦溪一曲结束,秦君唯没有任何表示,想必应该是对这舞蹈不满意。
人群中,有些想要巴结秦君唯的女眷,见秦君唯半天不语,连忙站出来,大声呵斥杜悦溪。
“你你你!你看看自己到底表演的是什么东西?!”
“在郡主的生辰宴上,竟然表演这种淫乱的靡靡之音!那柔情似水的样子,莫不成是想勾引郡主?”
“快快快,来人!准备杖责三十!给这个舞姬一个深刻的教训!”
闻言,侍卫队的那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缓缓上前,想要将杜悦溪压下去。
谁知,他们刚走进一步!
秦君唯趴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冲着刚刚发话的女眷幕后。
“慕容夫人,本郡主何时说过那样的话?谁说本郡主的生辰宴就不能表演男欢,女爱?”
“本郡主觉得这支舞跳得非常好,慕容夫人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
霎时,那位慕容夫人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开玩笑,秦君唯可是当今世界上的亲妹妹!对她宠爱至极!
要是得罪了她,自家相公的官途说不定就走到头了?!
扑通一下,慕容夫人直接跪在了地上,重重的对秦君唯磕了个头,痛哭流涕的求饶。
“郡主大人,臣妇知错了,请郡主大人饶了臣妇这一命吧!”
“郡主大人,饶命啊!”
面对慕容夫人的苦苦哀求,秦君唯一改之前温和的模样,冷冷的对侍卫命令着。
“来人,把慕容夫人请下去。”
“情绪如此激动,实在是不适合出现在本郡主的生辰宴上!”
短短一句话就是对那慕容夫人判了死刑!
两眼一抹黑,慕容夫人直接晕厥在地。
而那些侍卫却不管不顾,依旧将她拖了下去。
重新将视线看向杜悦溪,秦君唯的眼眸瞬间温柔了许多。
“刚刚那一首曲子,究竟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