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小二仍是一脸为难之色,杜悦溪又继续说。
“你只管放心就是,我说到做到,绝不会过分为难你。”
小二还是没敢动手,直到杜悦溪把一锭银子放到了他面前。
看着这银子的面子,他才总算往外走了两步,按照杜悦溪的说法,去把那些东西拿回来了。
杜悦溪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在纸张上头随意写了几个字,便将那封简易的书信折了起来,交给了小二。
仔细嘱咐小二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而后便没再多说什么。
小二不会拒绝这活,拿着银子就美滋滋的准备离开了。
杜悦溪走到掌柜跟前,把那桌子上的帐结了。
在无人顾及的角落里,杜悦溪进了裁缝铺,随便买了一身男装换了上来,以男装打扮到了整个街上最大的一家当铺去。
当铺里头的掌柜正坐在高台里头。
手里数着铜钱,铜钱一声一声发出脆响,更是无时无刻不撩动着对面两母子的心思。
对面的年轻女人手里紧紧拉着一个孩子的手,有些紧张的说。
“掌柜的,劳烦您看看吧,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要不是家里急用钱,咱们也不能拿出这传家宝出来倒卖。”
尽管女人的模样十足可怜,可是掌柜却并没有半分动容的心思,反而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别说那么多,赶紧走吧,这东西我说了不收,就是不收,你还费这个心思干嘛?”
那女人并不死心,继续连声哀求。
“掌柜的,就求求您了,您就只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要不是急等着给孩子爹换钱去买药,我也不可能把这东西拿出来卖的。”
“我也不是死当,等什么时候好了,我得拿着银子把东西赎回来呢,按您这的规矩来。”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拿了银子就跑的,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知道您看不起这东西,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把这东西收了吧?家里急等着米下锅和救命呢。”
女人紧张的连声哀求着,下意识地攥紧了旁边男孩的手。
男孩似乎有些似懂非懂地看着母亲和掌柜的求情,而后竟然也双手抱拳,细细弱弱的声音跟着母亲一块求情。
“求求您,收了吧,收了吧!”
掌柜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纵然如此,可他也并不打算口下留情。
他紧皱眉头,将手里的那块玉佩从柜台里头掉了出来,手上只攥着这根绳,另一头的玉佩随着掌柜的动作开始左右晃动了起来。
母子俩人的表情都跟着紧张起来,那年轻女子双手捧在玉佩下方,点起脚,凑近那玉佩的尾巴,一脸急切地说。
“掌柜的,您可千万小心着点,家里就这么一件值钱的东西了,要是这再出了事儿,我们实在就没别的办法了。”
掌柜对这事也是无能为力,他把这玉佩放到了女人手里。
“姑娘,不是我不帮你,这东西实在是不值什么钱,我这儿收了回来,回头老板要从我这里扣钱的,你就赶紧走吧。”
听了这话的女人,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可是掌柜的已经明说了,这东西就是不收,她也实在是勉强不得,只能准备拿着东西离开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杜悦溪从旁边走过,只是打了个照面,就把女人手里的东西拿到了自己手上。
她对着阳光看了一下,这块玉牌的确不怎么好。
颜色不通透,雕工更是差强人意,唯一让她心软的,也就是这女人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了。
女人大约是日子过得实在艰难,一眼间竟然没看出来眼前这人是男是女。
她的语气满是慌张,“求求您了,您就把这东西还给我吧,我们家等着这东西救命呢!”
听到这话的杜悦溪摇了摇头,把这东西递给了女人,而后在掌柜的有些看热闹一样的眼神之下,杜悦溪语气轻飘飘的说。
“这东西的确不值什么钱,不如这样,就当是我和你有缘,觉得你可怜,这东西,我给你十两银子!”
“日后你的孩子若是长大了,可以来找我,把这东西赎回来。”
“若是你家里不来,这东西我就只当是没用的物件给你们扔了,卖了,都未可知,这件事情,你可认同?”
女人赶紧连连点头,眼下还有什么不认同的呢?
家里急等银子救命呢,不过是一块祖传的玉佩而已,难道还能比得上家人的性命重要?
更何况,孩子虽年纪小,但是日后没准儿就真能成才呢?
“愿意的,愿意的,这位恩公,您可否给我留下个地址,来日我也好带着孩子把东西给您送过去。”
杜悦溪想了想,抬头敲了敲掌柜的的柜台。
“麻烦掌柜给我一份纸笔,我给这娘俩留个位置,日后也好叫他们拿银子还给我。”
“先说好,我这银子不收利息,但是也只能到你家孩子十八岁为止,再多的年景,我可等不得了。”
这两人赶紧连连点头,杜悦溪收了玉佩,从袖口里掏出了十两银子,交给了这对母子,这才挥了挥手,让她们两人离开。
而等到两人离开之后,掌柜的也从柜台里头走出来,一边来收纸笔,一边有些感慨的说。
“老朽方才一时眼拙,竟没看出来公子是个如此大方的人,但却不知公子到我的铺子里来做什么?”
杜悦溪摇了摇头,从兜里拿出一块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足足有接近二十两的样子,让掌柜的眼睛一下子就瞪直了。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对杜悦溪的态度也更加尊敬了些,笑着主动说。
“公子果然大气,倒不知公子到底所谓何事?若有事情,公子只管直说就是。”
杜悦溪转头笑着看向他,语气里带着些试探的说。
“此番到此,有事情要劳烦掌柜的。”
“掌柜在此做了这么多年,想必更是见多识广,我想劳烦掌柜的替我找一个玉佩,又或者是知道这东西的来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