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两兄弟果不其然,一脸愧疚的说。
“属下们回去的时候,小二只给了属下一封书信。里面杜姑娘说,她另有事情要做,暂且先行一步,晚上的时候会自行回到流云阁中去。”
“属下询问了那小二好半天,他也没说出杜姑娘是到哪里去了,属下一时无法,只能回来求主子帮忙了。”
秦淮瑾也料到了此事,可他万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愚蠢如斯,连个蛛丝马迹都不曾发现过。
他立刻翻身起床,披上披风就准备要出门去。
秦宇一看情况不好,赶紧挡在了自家主子跟前着急的阻拦。
“爷,这事可万万不可!”
“若是您沸沸扬扬的在街上寻找一个舞姬,岂不是又要引得那些御史弹劾起来了?”
“还请您多多看重名声,不要再引起京城中的风波了。”
秦宇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秦淮瑾只能叹一口气,挥手,叫所有下人全部出去寻找。
休息怕是不能了,他只能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杜悦溪全然不知,京城暗地里已经为了寻找她弄得人仰马翻了。
她而今换上了一副男子装扮,来到了知章书院。
她看到先前的两个车夫,正在门口闲聊呢,看来应当是在等着自家弟弟完成课业,然后再行进门。
体谅到读书是大事,杜悦溪也不敢说什么,不过到底好奇,这书院里头的模样。
而且她身着男装,再加上又是一副书生打扮,杜悦溪一下子就更来了兴致。
走到门前,那仅仅有两个书童看守的门禁,在杜悦溪眼中,简直是视若无物一样。
只是往远处制造了点声响,两个书童往旁边看了一眼,杜悦溪便趁机从他们身后溜了进去。
杜悦溪神色稳重,态度又是一脸平静,和诸位学子比起来,甚至还比他们气质还要稳重。
旁人只以为她是别的年级的学生,所以就没人管束她。
杜悦溪一路走走逛逛,不知不觉就到了学生的宿舍当中。
想起安王府世子爷所说的,叫自家弟弟跟他在一个房间居住,杜悦溪就更忍不住想要探看一下了。
如果能和安王府世子爷在一块住,想必宿舍是不差的,谁还敢薄待皇亲国戚不成?
在门口多看了一会,杜悦溪很轻松的就找到了杜景之的住处。
这里有好几个下人的伺候着,门外还安了肃静的牌子。
显然是和其他同学的宿舍拉开了很大距离的。
再一看到门前有好几个下人把守的地方,杜悦溪就更能分辨出哪一个是自家弟弟的宿舍了。
观察了一下地形,杜悦溪干脆从窗外翻了进去,果然一眼就见到了杜景之熟悉的生活用品。
在最上头的,就是自己一路带着他从长袖坊穿出来的那件长衫。
想着秦淮瑾说的那玉佩的重要性,杜悦溪又迅速在杜景之的行李里翻找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玉佩。
杜悦溪松了一口气,然后把玉佩塞到了自己的怀里,外头却突然间吵闹了起来。
她赶紧打开窗户,探听着外头的动静。
原来是有人要找一位姓杜的学子,众人都去看热闹了。
杜悦溪一猜,有些担心是有人来找杜景之的麻烦,便立刻跟着学子从这里也走了下去。
才刚刚到山门处,她就见着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正在山门处和书童吵闹呢。
杜悦溪心中少见的有了一丝心虚,她左右端详着,绕到了一处树林里头,这才从里头走出来。
而就在她来之前,这两兄弟已经和书院的书童吵了好半天了。
双方各不相让,一个非要进来,一个怎么也不让进。
那书童还在高声喊着,“我管你是谁家的,不是我院的学生,谁也别想进到我们书院里来!”
“况且我们这儿是男子读书之地,根本不可能有女眷存在,你在这里胡闹什么?”
“你继续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就别怪我们报官了,难道你们两个就不怕被拉进去治罪吗?”
可即便如此,这两个壮汉也是丝毫不愿意离开。
“怎么可能?我们姑娘说了是来这里看弟弟的,就绝不可能往其他地方去,你赶紧放我们进去。”
“我们就看一看,要是没有我们姑娘,自己也就离开了,谁稀罕在你们这里呆着?都是一群书呆子罢了。”
这一句话就惹得周围的人都不愿意了。
尽管大家都是读书人,可也不乐意别人说他们是书呆子。
“你在说什么?你可知我们这是多少人想来还来不了的地方?只有蛮力的武夫,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是谁家的下人?把你家小姐叫出来,我们倒想看,看她一个女子妄图混入书院,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不成?”
见到这两人实在放肆,而那边的学生也已经满腹抱怨。
杜悦溪不愿意惹出更大的事情来,便只能主动站出来,对着这些学生道歉说。
“还请诸位莫要怪罪,我家中伺候的下人对诸位并无恶意,不过是嘴快而已。”
看到杜悦溪从树林中走出,那两个伺候的下人一下子就都闭上了嘴。
听到男子打扮的杜悦溪说出这话,这些学生们一个个都愤怒不已。
原来这女人竟如此不合常规,打扮成了一副学生的样子。
不仅如此,她竟然还从那树林中,出来,可知那是学校专门驯养着用来培养学生们闲情逸致的鹿和鹤!
而今,被这样一个不守规矩的女人闯进去,这些学子只觉得气愤。
“姑娘,不管你是何等身份,此地是学子读书之地,绝非寻常女眷,可以来的地方。”
“还请姑娘自行离去,莫要再到山上来了,否则惊动山长,恐怕对姑娘名声不好,祸及家人。”
“这山是你们知章书院的山不假,然而却也没有尊贵到不许人来的地步吧?”
杜悦溪笑着辩驳了一句,惹得那书生朝她看了过来。
书生本想开口反驳,可面对着面前这张堪称惊为天人的脸,到底还是一下子就噎住了。
直到旁边的师弟连连叫了他好几声,才把他从愣神当中唤了回来。
“师兄,切莫与此等女子计较,不过是闺阁中的女儿家,所读诗书毕竟有限,若与她过多计较,也是丢了咱们这些读书人的脸面。”
师弟的话唤回来他的理智,面前的女人再美,都重要不过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