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杜悦溪不用回头,都能猜出眼前之人的身份。
秦淮钰。
那个永远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的男人。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杜悦溪皮笑肉不笑地拒绝了。
“二皇子殿下,这是上官小姐的一番心意,作为君子,岂能辜负人家小姐的一番心意呢?”
“这个盔甲我就不要了,还是二皇子殿下收着吧,毕竟是按照您的身材,量身打造!”
提到量身打造那四个字时,杜悦溪刻意加重了音调。
生怕周围的人不误会他们二人的关系。
“你!你瞎说什么呢?!”上官清云面色微微发白,恶狠狠地瞪了杜悦溪一眼。
“再乱说话,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一道视线轻轻的在上官清云的身上一扫,她的身体便止不住微微颤抖。
是秦淮钰。
温柔的眼眸底下透露着一丝丝冷意,让人有种明明身在春天,却如坠冰窟的麻木。
几乎是下意识的,上官清云闭上了自己的嘴,看向秦淮钰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恐惧。
见上官清云安静了下来,秦淮钰收回自己的视线,调笑似的开口。
“三王妃说笑了,不过是朋友之间的护送礼物罢了,何来如此多的情谊?”
“就算情谊绵绵,那本王愿意将这礼物转赠给三王妃,不也是证明本王对三王妃的情谊吗?”
事情闹到这份上,这盔甲秦淮钰是指定不能收的。
现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这盔甲转赠给杜悦溪。
如今的杜悦溪已为人妇,既可避免落人口舌,又可以成全自己大度的美名。
可惜,想拿他当垫脚石,问过他了吗?
只见杜悦溪不卑不亢的对秦淮钰行礼,眼里尽是疏离。
“不必了,二皇子殿下。”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二王子殿下的心意臣妾便收下了,礼物还是算了。”
“二皇子殿下还是自己留着吧!想来,我家夫君应当是会为臣妾准备合身的盔甲的。”
“礼物不嫌多,”秦淮钰的态度异常的强硬,“今日本王回府之后,就立刻命人给三王妃送去。”
这是要强买强送了。
无论杜悦溪愿不愿意,秦淮钰命人将东西送了过去,三王府若是不收,便是不给秦淮钰面子。
如此,则是一个死局。
这下,秦淮梦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出声提醒。
“二哥,三王妃不想要便不想要吧,又何苦为难三王妃呢?”
“一番心意而已,何来为难一说?”
秦淮钰挑了挑眉,向秦淮梦反问着,压迫感极强。
一时之间,杜悦溪和秦淮梦竟落入了下风。
当然,这只是杜悦溪不愿意多生是非的缘故。
要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人多眼杂,只要没有遇到触及底线的事情,杜悦溪倒也可以不必争一时的长短。
现场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秦淮钰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的开口。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来日本王亲自上三王府,给三王妃送上贺礼。”
说完,他便收起扇子,正欲转身离开。
恰在此时,一道冷冽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语气有些声音。
“本王的王妃想要便是要,不要便是不要,二哥又何苦为难呢?”
此话一出,秦淮钰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眼里闪过一抹暗芒。
呵,秦淮瑾,来的可真是时候!
没错,此人正是秦淮瑾。
似乎是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秦淮瑾衣服有些凌乱,额头也微微渗出了些许的汗渍。
“三弟如此匆忙,可是刚刚从父皇的宫里回来?有一段时间未见,父皇可是十分想念三弟。”
看似无意义的闲聊,实则是秦淮钰有意无意地警醒秦淮瑾。
小心自己的处境,一时失言,可能会酿成大祸。
然而,在秦淮瑾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
一个箭步走上前去,秦淮瑾将杜悦溪拦在身后,淡淡的开口。
“想念归想念,但臣弟还是更加心细于自家夫人,这不,刚向父皇述职完,就急匆匆的来寻自家夫人了。”
那护犊子的模样尤为明显,秦淮钰的眸底忍不住闪过一抹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秦淮瑾向来喜欢避其锋芒,做事谨慎。
一旦出手,必击起要害。
从未像现下这样,如此锋芒毕露。
是暂时转换了策略,还是真的被杜悦溪所迷惑?
无论是哪一个,后果都对如今的秦淮钰百害而无一利。
还没等秦淮钰想好如何开口,秦淮瑾就一把将杜悦溪搂在怀里,满脸郑重的看着他。
“夫人,没事,本王会亲自为你请来专业的铁匠,量身打造一套属于夫人的盔甲。”
“至于二皇子殿下的心意,我们心灵了,但是暂时没有必要。”
说完,秦淮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着秦淮梦和杜悦溪离开了。
压根不给秦淮钰任何反应的机会。
一眨眼的功夫,现场就只剩下上官清云和秦淮钰二人。
望着脸色逐渐阴沉下去的秦淮钰,上官清云一时之间有些忐忑不安。
“二皇子殿下,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听到这里,秦淮钰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眸底更是不由得闪过一抹阴鸷。
左丞相雄才大略,是难得的国之大才。
没想到生的女儿竟然如此的……愚蠢不堪!
他轻轻的挥了挥自己的折扇。
“上官小姐说笑了,你是你,我是我,何来我们一说?”
“自然是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说完,秦淮钰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至于那所谓的盔甲?
杜悦溪都不愿意接受,秦淮钰更是不会去接手这烫手山芋。
剩下的就交给左丞相一家,自己去焦头烂额吧!
伴君如伴虎,每一个人都要因为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而付出代价。
霎时,上官清云的脸色煞白,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去抓秦淮钰。
可手还未曾靠近,一股莫名的凉意便划过脖子。
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上官清云终究还是没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