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监如此好说话,杜悦溪也不傻,直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悄咪的塞进荷包里,又把荷包递给了太监。
“这位公公,以后还要仰仗公公多多照拂!”
“我从小在村野长大,不是很懂宫里的规矩。”
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荷包,太监顿时喜笑颜开,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杜悦溪十分的惊讶。
只见那太监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后,又将手里的荷包返还给了杜悦溪。
“公公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请公公笑纳。”
“诶,三王妃如此说就见外了,”太监顿了顿,接着说道,“以后在这宫里,奴婢还要多多仰仗三王妃。”
“今儿这点心意,奴才就不收了,改日再见,奴才一定不会和三王妃客气。”
这一口一个三王妃叫的多甜啊!
杜悦溪又不傻,一瞬间便明白了这太监的意思。
他这是看自己如今得宠得势,想着巴结自己。
眸底闪过一抹冷意,杜悦溪面上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那是自然,我还没进宫,第一个见的宫里人,除了三皇子殿下就是公公了。”
“以后能帮忙的,肯定会抬一手。”
杜悦溪不喜这种虚伪的交际。
但没办法,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或者说,只要她想进入皇宫,这些便是她的必修课。
一听这话,那太监笑得更开心了。
“能得三王妃的赏识,是奴才的荣幸!”
简单的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太监总算是说出了自己来这儿的第二个目的。
“三王妃,一会儿聘礼全部整理完毕之后,劳烦三王妃和奴才进宫一趟。”
“陛下想和三王妃说说心里话。”
此话一出,杜悦溪眼皮直跳。
陛下?也就是说,她一会儿要去见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男人!
心里咯噔一下,杜悦溪有些没底,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
“公公可知陛下想同我说些什么吗?第一次见陛下,我有些紧张,不如公公给我透个底。”
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杜悦溪的手,太监缓缓开口。
“诶,就是家里人说点家常话,三王妃不必忧心,想说什么说什么便是。”
呵呵,这话说的。
半君如半虎,鬼知道那皇帝会不会突然之间记恨自己,直接来一个株连九族套餐?
心里微微翻了个白眼,杜悦溪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和太监交谈,内心有些感慨。
看来这太监是帮不上忙了,难道一会儿去皇宫里,真的要随机应变吗?
万一来点突发情况,岂不是直接嗝屁?
脑子飞速的运转着,杜悦溪甚至连自己不小心得罪皇帝之后的逃跑计划都想好了。
恰在此时,一道焦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杜姑娘?请问杜姑娘在吗?”
那声音有些似曾相识,杜悦溪下意识的转过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一直跟在秦淮瑾身旁的秦宇。
“你来这里做什么?”杜悦溪走到秦宇的身边,“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小心翼翼的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锦囊,秦宇满脸郑重的交给了杜悦溪。
“杜姑娘,这是我家主子让我教给你的东西,能走之前他刻意交代,这东西只有到了皇宫之后才能拆开。”
“请杜姑娘笑纳。”
嘶,秦淮瑾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去皇宫的?
眼里闪过一抹困惑,很快,杜悦溪便释然了。
也是,收了人家皇帝那么多的聘礼,不过去一趟,确实是不太可能。
不过,这锦囊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时间紧急,杜悦溪来不及多说些什么,直接将那锦囊塞在怀里,带上双喜,二人坐上马车,缓缓驶向皇宫。
虽说是京城,但流云阁距离皇帝休息的地方还是有着很长一段距离。
马车开的十分稳当,速度也更加的慢了,晃晃悠悠的车声,让杜悦溪不禁有些发困。
她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老天爷,还没到吗?
再不到的话,她是真的要睡着了!
杜悦溪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那打着盹,居然发现双喜满脸紧张,正襟危坐的在马车上。
她浑身紧绷,就连表情都十分的僵硬。
“你……”杜悦溪满脸胡疑的开口,“你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杜悦溪的声音,双喜快要哭出来了。
“姑娘,奴婢实在是紧张的不行!从小到大我就没有离开过流云阁,更何况现在是去皇宫呢?”
“姑娘,奴婢现在应该怎么办?”
看着双喜那副紧张的要死的模样,杜悦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秦宇送来的锦囊。
“这是刚刚三皇子殿下给我的,说等到了皇宫再看,你想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皇宫……在马车上应该也能算皇宫里吧?
反正也没差一会儿,提前看就提前看了!
果不其然,双喜在听到杜悦溪的话之后,注意力瞬间就来到了那锦囊上面。
她眼里绽放着精光。
“姑娘,这到底是什么?奴婢可以跟着一起看吗?”
微微嗯了一声,杜悦溪打开锦囊,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塞了一沓宣纸。
将宣纸掏出,杜悦溪仔仔细细的阅览着上面的内容,脸色很是古怪,嘴里也跟着嘀咕了出来。
“眼角美人痣,喜爱紫色衣服,乃如今四大贵妃之首,德贵妃。”
“面容苍老,身高不足一尺六,喜爱素色,乃如今四大贵妃之一,静贵妃……”
双喜的脸色也很是诧异,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姑娘,这是……”
“……啊,”杜悦溪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一张又一张的信息,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
“我知道了,这是三皇子殿下递给我的小抄。”
“小抄?”双喜满脸疑惑。
“嗯……大概就是到了皇宫之后,怕我认不出人,特地命人整理了这些信息,找人送过来吧!”
怪不得要进了皇宫之后再看,不然这种小抄说出去,该多丢人呢!
……
“阿秋!阿秋!”
远在王府的秦淮瑾接连打了两三个喷嚏,他轻轻的揉了揉鼻子,眉头紧促。
“今日怎的如此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