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是这样的:“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站在洗手间门口干嘛?我那一巴掌打得你还不长记性吗?”
然后是一声巨大的“啊!”
连祺一下子被秦可岚当场撞倒在地,秦可岚几乎是被弹了回去,退了几步才跌倒,连祺揉着被撞断的小蛮腰,看清是秦可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她还没破口大骂,突然瞪大了眼睛,她指着秦可岚表情像是活见鬼:“你怎么会从男厕所出来?”
秦可岚一下子被问地蒙住了,本是诱红的娇颜因为连祺的问题一下子白了,正在这时权烈推门出来,唤道:“可岚。”
连祺指着秦可岚与权烈:“你们……”
秦可岚觉得就算自己这一刻被即时处死,也比现在好过,秦可岚不顾自己的伤疼,扑上去对连祺说:“连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殿下……”
她能怎么解释?她与权烈两个人呆在男洗手间可以怎么解释,秦可岚觉得自己完了,就像一个每时每刻都在走钢丝的人终于摔了下来。
“别碰我!”连祺一把推开了秦可岚像是抓着救命浮木地手:“你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恶心。”
秦可岚一下子被甩在了地上,她伏在地上起不来,她觉得自己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权烈一把拉起秦可岚,沉声对秦可岚说:“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没事?”秦可岚的声音是完全颤抖的,她的头脑是完全空白的,绝望恐慌到极点,隐隐还有一种奇怪的放松感,似乎在说,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她对权烈笑,诀别的,全部放弃的笑,权烈却死死的盯着秦可岚:“秦可岚,我说你不会有事,我会不计后果保你。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好。”
秦可岚的表情愣愣的,像是不明白,但权烈说你不会有事的,心里就奇怪地平静下来,很快前方就传来权禹的呼喊声:“可岚,可岚。”
秦可岚还被权烈扶着,权禹几步跑到了他们面前,把秦可岚接了过去。
“权禹王子,我劝你不要把一双破鞋当成了宝。”连祺尖锐的声音响起,权烈阴沉的眸光一眼扫过去,连祺就压下了嚣张的气焰。
“发生什么事!”霍丽马上充当了主持大局的角色,在这种一举定乾坤的时候,就算要她以下犯上也值得一赌:“连祺你看到了什么就仔细地说,现在你说的话就代表了首相府。”
“我刚刚想上洗手间,结果看到秦可岚失魂落魄地撞出来,就把我撞倒了。”连祺指着地面说道:“而且是从男洗手间跑出来的,就是在这里。”
“秦可岚跑出来的力量很大,以至于我们两个都倒了地,正在这时权烈殿下跑了出来,而且叫着可岚。一看就是她们在里面干了什么龌龊不堪的事!”
“简直是胡闹!”褚翎听不下去,厉喝一声,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震。
“请问连祺小姐,什么龌龊不堪的事?”权烈挑着狭长的丹凤眼,在事情紧急到这么剑拨弩拨的时刻,他的漫不经心的神态仿佛连祺在说的当事人根本不是他。
他的眼神轻蔑,冷酷,透着最好你是一次玩死我,否则我会让你比死还要惨痛一百倍的狠烈。
“孤男寡女,鬼鬼祟祟,能干什么好事,不就是男盗女倡,私相授授的勾当!”连祺咬牙坚持。
“你是说我与秦小姐私相授授?”权烈追问。
“当然,不是你们,难道是说蟑螂老鼠?”连祺总觉得权烈的问题有阴谋,但是权烈的陷阱往往都是不玩到最后,永远都猜不到他的真正目的。
“既然我们是私相授授,那一定是两情相悦,那秦小姐为什么要跑出来?而且你还说她逃跑的力量到了可以把你这个重量级撞倒的程度?”
秦可岚不敢相信地看着权烈,他在保她,他在把所有的责任拉到自己身上。
“你!” 连祺一下子被噎地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咄咄逼人:“那殿下倒是说说,秦可岚与你一起出现在男洗手间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是秦可岚看错了标志走错了吧?”
权桀国王一直都是一言不发,看着自已这个一手带大的倒子突然有几分看不懂,他一直做得很好很优秀,为什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出现男女问题呢?七年前是因为一卷光盘,现在是因为与自己未来弟媳关系不纯!
“权烈,我希望你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权桀看着权烈,就算保养得宜,就算衣容华贵,依然他的脊背已经不再挺拨,他的面容已经不再棱角分明,他在老去,所以越来越希望自己的接班人是完美无缺。
因此已经被淡淡地纹路包裹着的眼睛却分外的明亮,他甚至在想,就算侄子是找一个理由骗自己也好,他会处理掉秦可岚,保住皇室的颜面,也好过自己对察里克斯后继非人的恐慌,这就是一个年迈的国王的无奈。
权烈微微地吸了一口气,权桀叔叔殷切的目光他如何能看不到,可是他现在却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能说,是自己喝了酒把秦可岚认成了伊芙琳,这样秦可岚才奋力逃跑的。
“其实,是我……”权烈刚刚说了一句,突然一个怯怯地响起:“其实,是这样子的。”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还会多出另外一个声音,人们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个身体不自觉地紧绷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小仆人。
“你?”权禹定眼一看:“你不是带可岚过来的佣人?”
“权禹王子,是的。其实事情没有大家想像地那么复杂,秦小姐走过来的时候,裙角被支架器给夹住了,我跟秦小姐弄了半天都弄不出来。”小女仆咬着唇说,因为她是每一次在这么多身份尊贵的人物面前发言,很明显她的声音抖得很厉害。
秦可岚一愣,眸子中闪过希冀的光彩,但是一瞬即逝,这个小女仆会很快说到她去找维修工,而这段时间里自己与权烈之间做了什么,她根本无法证明,因而她说的话对局面也不会任何实质的帮助!
权禹去看那个支架器,果然其中一个关节的两根钢条之前果然夹着一缕白纱。
“然后呢?”权禹小心地问,他的嗓音清润温和,让小女仆镇定了不少。
小女仆继续说:“然后太子殿下就过来了,他过来帮忙,开始也取不出来,但太子的力气大,最后整个衣料都拽裂了,因为两个个太用力了,不小心两个人都撞进了洗手间。”
秦可岚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小女仆在说谎,或是她有意略过了她去找维保部的那一段。她为什么会在这样的风口浪尖帮了自己?
“不对,你胡说!你在说谎。”比秦可岚反应更大的是连祺,她一下子慌了,狠牙一咬一巴掌挥向了小女仆,小女仆反射性地抱住头尖叫,却没有感受到意料中的疼痛。
齐皓一手握住了连祺的手腕,他的身量还没有完全长开,也不如连祺肥硕,但是他自小跟着费斯权烈,也算在一半时间在军中混着成长,手腕轻轻地一扬,连祺就狼狈地跌了出去。
“我没有说谎,连祺小姐过来的时候,也看到我了吗?说明我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啊,只是连祺小姐过来的时候,秦小姐与殿下刚刚撞进了洗手间里”小女仆虽然声音颤抖,但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
“根本胡扯!”连祺断然说道,她还不信今天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会折在这样一个小女仆手上扭转乾坤,她指着秦可岚:“如果你们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那你为什么像是见了鬼一样跑出来,你心虚什么?”
秦可岚被连祺指着,她的脑子完全混乱,根本没有能力回应连祺的突然指责。
“任何一个女人见到自己撞进了男洗手间,都会尖叫跑出来,难道连祺小姐会极其淡定地在里面补个妆再出来吗?”权烈半淡不淡地说,这样自然地幽默更加让人确信他不会是那个与弟媳有污的奸夫,因为这个男人的眼中完全没有心虚。
“不对不对!事情不是这样的。”连祺有些抓狂。
跟着过来的人都希望今天自己经历的是真正的皇家丑闻,毕竟,他们所谓的公卿大臣,扒到底可都是给这一家子打工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十分团结合作地“劝慰”连祺。
“是连祺小姐看错了。”“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好了嘛。”“还有典藏美酒在等待各位,我们不应该继续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洗手间门口嘛。”
说着已经有些人散去,连祺拉着这个又要去拉那个:“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够了,连祺请你停止,你现在侮辱的是我的女朋友!”权禹厉喝一声,一把搂紧了秦可岚:“其实,不管有没有所谓的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我都会相信她。”
“为什么?”一直保持着大家之女的淑女形像的霍丽,因为权禹的这句话,像是再也忍不住了,突然扑了上来,竟然抓住权禹的衣领:“你为什么要这样护着秦可岚,她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