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一脸为难:
“这……知州的府邸还在修葺,如今,只能去住客栈了。”
宋清欢也慌了,叶家生活富足,住在叶家,不管是吃住都比客栈好了不知多少。思及此,她抱着宋连的大腿哭诉到:
“兄长,我不要去住客栈,客栈那种地方人多繁杂,我怎么能住住在那种地方呢。”
叶家众人俱蹙眉,宋连犹豫片刻,对叶思远和杜氏拱手道:
“师父,师娘,小妹年纪尚小难免鲁莽了些,都是我这个兄长教管不严,不管她有什么罪责,都由我一人承担。
只是那客栈确实杂乱,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住在那里到底不好,还望师父师娘不要跟她计较,留下她再住些时日。”
宋连说得诚诚恳恳,杜氏也有些动摇:
“如此,那便再留她住些时日吧!不过,既然为客,就要有为客的样子。
今后,宋小姐就不用自己去取吃的了,叶家不会亏待了客人,以后你的吃食饭菜,一应由丫鬟送去。不知如此,宋大人可有异议?”
“师娘安排合理,学生并无异议。”
几人说完,叶思远看着站在们口的下人们,沉着脸开口:
“往后,你们要记住,你们虽然为奴为婢,但却是叶家的奴婢,你们的主子只有叶家的人。只要叶家不覆灭,就轮不到旁人来支使你等。
以后,宋小姐有什么要求,你等都来请示过……小姐。”
叶思远看了杜氏一眼,叫她有气无力却要强撑精神的样子,不忍她太操劳。把要说出口的夫人,换成了小姐。
“是!”叶家的下人齐声应到。
该说的说了,大家也就散了,叶思远,叶仲清和宋连也还有事也匆匆离开了。
阿婉陪着杜氏回了主院,又亲自给她烹了一盅药茶。
“娘,今日你为何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又把那宋清欢留下了。”
杜氏拍拍阿婉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罢了罢了,宋连那孩子也没有真心想管她的意思,我们真把她赶出去,倒显得叶家不义了。”
阿婉却是一脸迷茫:
“宋大人没想真心管她?可是我看宋大人对她挺好的呀,把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
杜氏的眼神有些洞察一切的了然:
“正事他把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才显得他不是那么真诚。
就算是对妹子再宠爱,也不至于一声责怪都没有,更何况,这件事还不是叶家故意刁难,而是宋清欢她自己做错了事。”
“你是说,宋大人对宋小姐是在捧杀。”
“应该就是了!”
阿婉讶然。
“为何?难道就因为宋清欢是外室所处吗?”
“是也不是。”
杜氏顿了顿继续说:
“据说,宋清欢她娘是妓子出身,长相美艳,才情也好。很得宋老爷宠爱,但是由于出身太低,连妾都做不成,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但是,那妓子却是有野心的,并不安心于只做一个外室,她一番活动,就把宋老爷养外室的事捅到了宋夫人跟前。
这宋夫人是个刚烈的,对于这种养外室的事很是不喜,就和宋老爷大闹一场。
双方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宋连就被送来了青州。
等他回去之后,被告知宋夫人已经病逝多年。宋清欢母女也被接到了宋家。
那妓子虽没被扶正,却已堂而皇之的做起了当家主母。
宋连回去后不久,宋老爷的身体日渐虚弱,拖了几个月也病逝了。”
阿婉听的兴起。
“那之后,那个妓子去了何处,为何宋清欢会和宋大人来青州?”
杜氏喝口茶水润润喉,接着说到:
“宋老爷死后,宋连这孩子请了族中长老,以那妓子品行不断为由,提出去母留子!”
“去母留子?”
“对,去母留子,但是族中长老不想让他背负上人命,便没有同意。只是把那妓子赶出了宋家。
据说,那妓子后来的生活过得很是凄惨。离了宋家无以为生,只得重操旧业,不久,就病死在花楼中。”
杜氏说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如此说来,宋大人怀疑宋家双亲的死和宋清欢母女有关,那妓子的死也不是意外。”
杜氏颌首。
“如此,那我们也不便管她们的事,只要宋清欢在叶家安分些,他们自家人的事旁人也管不了。”
杜氏亦叹息:
“宋清欢那娇纵的性子,也不全是宋连纵的,怕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德行。若是再不知收敛,早晚会栽在这上面。”
那次之后,宋清欢果然安分了许多。
直到那一日,宋清欢难得早起一次,在花园溜达的时候,看到了一身白衣,匆匆出门的叶仲清。从此,惊为天人。
叶家几人的皮囊都生的极好。
叶仲清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白衣,又有书卷气,招女孩子喜欢也是必然的。
宋清欢虽然见过叶仲清几次,但是都有别人在场,并未细看。
那日,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叶仲清就这样入了宋清欢的眼。
虽然都说女孩子要矜持,但是宋清欢她娘却从小教育她,看上哪家郎君就要果断出手。
于是,她也不遵什么古训了,决定勇敢的争取自己的幸福。
她想,叶家虽为布衣,但是有钱,而且叶仲清也年轻有为。虽然门第低了些,但也勉强算个如意郎君。
她在心里思衬一番,觉得有叶仲清那样的郎君相伴,她嫁来叶家也不算太低就。
于是,第二天夜里,她趁着叶仲清晚会,钻进了叶仲清的被窝。
她娘告诉她,男人和女人做那种事情,一旦食髓知味,便会离不得那个女人。
于是她满心欢喜的钻了叶仲清被窝,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深夜,叶仲清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凉意和一身疲惫。正准备往床上倒的时候猛然发现罗衫半解的宋清欢。
此时的宋清欢已经熟睡,大片的白肉晃得叶仲清眼花。
他嫌恶的闭了闭眼,拉被子把衣衫不整的宋清欢包了包。
这才俯身把她抱起,他这一抱,宋清欢就醒了,她睡得迷迷瞪瞪,只依稀能看见叶仲清冷峻的侧脸。
恍惚间她对叶仲清露出一个自认为能迷倒众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