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动容,牵起阿婉的手,他们的生活并不安稳,他要的不是只会撒娇会哭哭啼啼的小女人,在这种时候,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他打理好后方的人。
其实说到底,阿婉就是他需要的人,不管她是怎样的,对他来说都是好的。
杨沁抬头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虽然云逸相信阿婉能应付得了各种状况,可心里,他还是不放心。
“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许逞能,一切都以你们的安全为先。”
“知道,我不会乱逞能的,你在前方叶婉注意安全,我和圆玉都等着你回来。”
两人你侬我侬,依依不舍,杨沁自觉不该再留在这里,可一想到云逸马上要离开,她又不想现在走,便一直杵在原地,当起了柱子。
等云逸与阿婉温存完,才想起还有一个杨沁。云逸这次走,对她也很不放心。她在阿婉身边待过几年,又是贴身丫鬟,对阿婉很是了解。
而且她现在已经是毅王府那边的人了,又是住在一个屋檐下,要对阿婉下手,简直是轻而易举。而且从前她也动过手。
“杨沁姑娘。”
“啊!侯爷!”
“往后我不在的时候,希望你以侯府的利益为重,一切都听阿婉安排,就算是我拜托你。”
杨沁一阵鼻酸,云逸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又细心的男人,可这种温柔却不是对她。
“是,侯爷放心,我定会尽心尽力的辅佐阿婉姐姐,稳住侯府。”
“你有这个心我就放心了。”
该说的说完,杨沁一脸期待的看着云逸:“侯爷,我既已嫁进侯府,就是侯府的人,你看是不是……”
话没说完,两颊已经飞红。云逸仿若未闻:“我的行程紧,明日就要出征,我今夜还要收拾行李,你先回去休息吧!”
杨沁泪眼朦胧,一甩袖头也不回的回了沁园。阿婉窃笑:“没想到定远候还会这种声东击西的戏码。”
云逸一脸讨好的对着阿婉笑:“只要夫人开心就好。”
“可是她在侯府,你总不能冷落她一辈子!”
“那就把她送走,毅王府以为他们做得多隐秘,可皇上什么都知道。她既然倒向了毅王府,就不能怪咱们不留情面,这次若是我能平安回来,她作为毅王府的表小姐,就算能逃过连坐之罪,也再没有靠山。到时候,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阿婉对绿萼已经没有一分情谊,若真到那一天,她一定不会手软。
明日云逸就要走,阿婉总得帮他收拾些行李。云逸却一脸无赖的在她身边蹭来蹭去,扰得她没办法收拾。
“一怒之下”,阿婉丢下他的东西回了卧房:“不管了不管了,又不是我出门,谁爱收拾谁收拾。”
云逸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也放下手头的是,厚着脸皮追进了卧室,一阵撕闹。
沁园里,杨沁虽然在云逸那里受了冷遇,可回来之后还是亲手准备起了东西。包括自己做的衣裳,还有各种平日的用品。
像折扇,玉坠子这些东西。白嬷嬷在一旁看不下去:“姨娘,侯爷是去上战场的,你准备的这些都用不到。而且,他在战场上可能几天都换不上一身衣裳,你缝的白衣他穿不上的。”
杨沁瞬间愣住,有些恼羞成怒,在书房时,云逸就对叶婉表现出种种信任,现在就连自己房里的嬷嬷都看不上她准备的东西。
杨沁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白嬷嬷,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姨娘息怒。”
发过火,又想起这是太后身边人,她不该这么莽撞,态度又软了下来,把妆台上毅王妃刚送来的宝石簪子递给白嬷嬷。
“嬷嬷伺候一天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
白嬷嬷吃了一顿挂落,心也冷了下来,虽然自己的劝诫的时机不对,可到底是为了她好,她那一通火发得,她瞬间没了辅佐的心思,接了簪子就退下了。
杨沁坐在桌前叹气,她只见过云逸风度翩翩的样子,这些配饰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东西,至于上战场要带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乳娘从外面进来,把那些东西都收了。
“小姐,宛园的灯都熄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杨沁又是一阵叹息,之前她以为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她就能有机会陪在云逸身边。虽然不说日日缠绵,但好歹有机会你侬我侬。可如今的情况,明明是独守空房。
阿婉本来是打算第二日起床帮云逸收拾的,可是第二日她起得比云逸还晚。好在她一直记着云逸要走的事,强迫自己早早的起了床。
云逸在宫里知道躲不过的时候,便让小厮回来准备了。他是要上战场的,自然不会带很多东西,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小包袱。
而且昨夜小喜和夜莺也准备了不少东西,全都是些伤药。
二门处,杨沁守在那里送东西:“侯爷今日就要走,妾身收拾了一些东西给您。”
杨沁亲自把包袱递给云逸,那叫一个含情脉脉。云逸示意身边的小厮接过包袱,杨沁的心往下沉了沉。
阿婉起来之后在嫁妆里翻了许久终于翻到从前天山老人送给她的护心镜,连着小喜她们准备的那些伤药,终于赶上云逸。
云逸见她过来,有些意外:“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你要上前线了,我怎么还能睡得着,小喜她们准备了一些伤药,都是药王配的,对刀伤箭伤有奇效,只是数量不多,你自己留着用。”
云逸失笑:“是是是,我一定藏得好好的!”
“你可别贫嘴,我说得是认真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见他正经了几分,阿婉才从怀里掏出护心镜。
“这是天山的宝物,小时候师父送给我的,现在我也不闯荡江湖用不上,你随身带着,可以保你平安。”
“这是你师门的宝物,我不能要。”
“什么宝物不宝物,在我看来,都没有你珍贵。”
离别的场面变得缠缠绵绵,杨沁又一次被当成了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