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雨宁才看清这是一间雨林里的木屋,好在他方向感强,凭着自己的直觉往榆城赶去。
雨宁出了木屋,刚好与来寻他的侍卫错过。
那边的红月哭到黄昏,也累得睡了过去。雨宁轻轻松松进了王宫,立在红月屋外,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一阵失神,几乎忍不住冲进去。
又想到他一身狼藉,终究折转身回了住处洗漱一番。再进王宫的时候,已是深夜。担心着红月的情况,雨宁再也没忍住,从窗口翻进了屋子。
进了房间,雨宁直奔床边,却看到床上空空如也。雨宁心中焦急,又奔到外室,见红月还穿着嫁衣,趴在桌上睡得真酣。
睡梦中,还止不住抽泣两声。红月这个样子让雨宁的心止不住抽了抽。俯下身一拉就把她拉到了怀里。
触及到热源,红月止不住往他靠了靠,无意之中,脸还在他胸前蹭了蹭。
若不是出了意外,今夜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红月嘤咛一声,不舒服的咳了一声,眉头皱在了一起。
雨宁猛然惊醒,心中的绮妮念头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当即把她抱到了床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摸到一阵滚烫。
“来人,来人啊,快去找巫医。”雨宁顾不得半夜,也顾不得他是翻墙进来的,心急之下,对着外面大喊。
外面守夜的宫女被喊醒,看着雨宁一脸懵圈,她没记错的话,今日的婚礼驸马爷是出了意外失踪了吧,怎么大半夜竟然在公主房里。难不成是她的记忆出了错乱。
宫女甩甩头,顾不得胡思乱想,急急忙忙跑进去:“驸马爷,出什么事了。”
一句驸马爷让雨宁的手顿了顿:“快去寻巫医,你家公主发烧了。”宫女一听顿时大惊,从懵懂中清醒过来,急急忙忙去找巫医。
南疆人好巫蛊,常常有人莫名病了,其实是中了蛊。所以,渐渐的习医之人也习蛊,蛊术好的人也开始行医,慢慢的变成了巫医不分家的局面。
巫医受了急召,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赶进了宫,看见雨宁的时候亦是一愣,刚才宫女告诉他,是驸马唤她来的,他还笑话她没睡醒。现在亲眼看到了这个白日里无故消失的驸马,也是十分惊讶。
不过此时,驸马冷着一张脸,让他不敢多看,战战兢兢的给红月把了脉:“公主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凉,吃两幅药,养养就好了。”
说完,又忍不住去打量雨宁。知道红月没事,雨宁松了口气,也不管他任他去打量。
第二日天还未亮,红月就从睡梦中转醒,睁眼便看到了伏在床边打盹的雨宁。不禁怀疑是不是眼花了,便伸手去触他的脸。直到指尖传来暖暖的温度。红月才相信真的是雨宁回来。
只是她那颤抖的手,让雨宁惊醒,一把握住她还来不及收回的手。红月有些尴尬:“呵呵,早啊!”
“早!”雨宁的嗓子有些沙哑:“昨日的事,对不起。是我没安排好,让你受委屈了,你心里不好受的话打我骂我都可以。”
红月使劲挣脱了他的手:“你出了什么事?你可知我为你担心?”语毕,她不禁心慌,整句话,前半句质问,后半句关心。
雨宁心中一震,更是愧疚:“昨日江晋突然出了事,我与他赶去处理。”雨宁说着,红月忍不住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红月!”雨宁哑着声音唤她,“我错了,我知道突然离开留下你一个人面对往后这一切很不应该,很混蛋。我会慢慢补偿你的,红月。”
红月依旧不看他,她怕看了他她就会忍不住心软。可是自己的委屈又怎么办。大婚当天新郎突然失踪,她是多么难堪。
可是不原谅他,她也狠不下心来把他赶走,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半晌,轻叹一声:“罢了,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昨日的事都过去了。只是往后有什么可否先与我说一声,我们毕竟是盟友,你突然消失,我也会不安心。”
纠结了半晌,红月到底没能战胜自己的心。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选择了原谅雨宁。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就因为她此刻的心软,往后的日子,让她受了好些磨难。
午后,听到消息的若兰灵若第一时间就把雨宁传到她宫里。
“说,昨日你去了哪里!”若兰灵若一脸震怒,比第一次见面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以为你是个可以托付的良人,便费尽心思为你们准备了这场婚礼。
你倒好,新婚当日玩失踪。留下红月一个人面对那么大的场面。”
若兰灵若越说越怒,手机的茶杯忍不住往雨宁头上飞去。雨宁也不闪躲,就那样直直的挨了一下,瓷器应声而碎,一股鲜血就顺着脸颊淌下来。
“是我的错,昨日的事是我的责任,要打要罚全凭王后做主。”
“罚你?罚你都是轻纵了你,若不是红月她一力保你,我定要把你丢到蛇窟去喂蛇。”
若兰灵若正在震怒中,雨宁也没有反驳:“谢王后不杀之恩,我会好好照顾红月的!”
若兰灵若懒得看见雨宁,一看见雨宁她就生气,便挥手让雨宁离开。
往后的几日,雨宁直接以驸马的身份搬到了红月宫里。
自从雨宁来了之后,红月宫里的宫女和厨子们都感受到饭碗被抢的恐慌。因为这几日,雨宁对红月的起居都亲自保持。
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都要经过他的手。几日下来,宫里的宫女们从开始的悠闲到后来的不安。生怕有人知道她们整日无所事事,她们就丢了饭碗。
可是对雨宁这个驸马,她们也不敢有怨言,只能一边担心,一边腹诽,一边闲着。
而红月在雨宁的精心照顾下,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江晋也回了雨宁原先的住处,见过红月几次他的态度也是淡淡的。对于那一晚的事,两人跟默契的选择谁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