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你大婚之后,了可能还得回牢里去,接她回来的事,还得你去做。”
“你放心,我会替你办妥,你也要尽快想法子脱身,既然婚事都定了,是该早些办了。”
“此事我自有分寸,只是如今时机未到。”
兄妹二人的低语没人听到,叶仲清很快将她送到了花轿上。临走之前,叶仲清又交代些“常回来看看,照顾好父母”之类的话。阿婉一一应下,若不是盖着盖头,只怕叶仲清就会看到她红了的眼眶。
随着一声高亢的“起轿”声,迎亲队伍洒洒洋洋的出发了,吹吹打打的声音混着鞭炮声,好不热闹。
叶家给在聘礼的基础上加了一百抬,三百八十抬嫁妆,从叶家一直连了两条街。
叶家准备的嫁妆虽然数量上不多,可大多是房产地契,金银钱财,自是贵重不过。
皇帝为了表示庆贺,特地命人把花轿围着京城的大街小巷的绕了一圈。一路上都是百姓的恭贺声,云家的是仆从一路撒着铜钱。
阿婉耳力极好,一路听着心也难免欣喜,她自打进京以来,从来都是流言缠身。她自以为洒脱,不在意虚名,可如今,她听到别人的祝福,却依旧动容。
约摸走了一个时辰,花轿才到侯府门前。
云逸下了马,痴痴的站在轿前,喜娘调笑一声,叫了一声“新郎踢轿门”!
“侯爷,快踢轿门吧,别误了吉时。”见云逸不懂,喜娘轻声提醒,围观的宾客都哄笑起来。
云逸倒也不恼,上前踢了踢轿门,阿婉坐在轿中,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不免脸热。
轿帘被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进来。阿婉红着脸把手伸上那只手,旋即就被握住,手心温度不高无端让人安心。
阿婉被他牵着下了轿,随即递过来一块红绸。云逸不情不愿的松开阿婉的手,两人一人牵着红绸的一头。
喜娘在一旁,“呵呵”直笑,“新娘跨火盆”。小喜扶着阿婉大大的跨了一步,这一步祛除了邪祟,亦是隔断了与往事的联系。
以后,她就要开始她的新生活了,她与云逸和圆玉的新生活。
阿婉被牵着进了前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话音一落,厅堂里顿时沸腾起来,云逸不动声色的收短了绸缎的距离,离阿婉越来越近。
阿婉心里暖意融融,脸越来越热。宾客们相视一眼,不厚道的笑了。这定远侯也太心急了些,都多大人了,还像个毛头小子。
阿婉进了新房,云逸吩咐人准备了一些糕点便下去敬酒。此次成亲不比上次,上次在青州只有云逸一家,二房在西北,成亲也冷清得很。
这一次,却是有一屋子二房的姑娘媳妇们陪着,不停的说话笑闹。
“阿婉你与逸儿也经历了诸多磨难,如今终于又在一起了。虽然云家已经分了家,可咱们到底是一家子。往后来往也方便些。”
阿婉还盖着盖头不好答话,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
“可不是吗?从前我们妯娌没机会与大嫂交好大嫂就离了云家,如今又回来了,可不就是缘份嘛!”
今日是好日子,阿婉不管听到什么话都当是在恭贺,倒不管是不是嘲讽。
一行人一直陪着阿婉聊到晚间开席,才一起离去。
“小姐今日累着了吧,不仅坐了一日,还要应付着这些人!”
“是啊,这头冠可重呢,我连头都不敢随便偏一下,生怕扭了脖子。”
阿婉这边还未放松,就听得院子里一阵喧闹。
“何事喧哗。”
绿萼开门出去,迎面'一刀就劈了过来,绿萼一个躲闪不及,脸上上就被划了一刀,她尖叫一声差点就晕倒过去。
小喜眼疾手快托住了她,将她护在身后,一脚踹飞了行刺的人,两人躲进屋里,行刺的人却不见少,倒下一个又涌上来许多。
“小姐小心,只怕是来者不善。”
“这大喜的日子,怎么会有人来闹事。”绿萼何曾经历过这种情况,早就被吓破了胆。
“既然是有心闹事,自然不会在意是不是大喜日子,只怕别人更欣喜,把人都聚在一处,更易生乱。”
阿婉倒是淡定,索性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危险遇到的多了,也就不甚在意了。
“这会儿前厅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了。”
“前厅宾客多,而且皇上也在,若是对方真的有心闹事,只怕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说话间,门就快被往外面撞开,阿婉把绿萼藏到床底下,扔了盖头与小喜一同迎敌。
对方目标很明确,就盯着阿婉不放,她一身红衣目标明显,避无可避。既然躲不过,便只能迎上去了。
趁机夺了一把刀过来,以守株待兔的姿态退守在床边,趁着刚冲进来的人还未看清屋内的情况,她便快速出刀,快狠准的解决了冲过来的人。
刺客连连失利,也发现了问题。不是叶家小姐是个弱女子吗?怎么感觉屋里好像藏了很多人的样子。
有了顾虑,对方就没有冲得那样快了。可是时间拖了这样久,云家的侍卫也闻讯赶了过来。
侍卫人多,刺客不欲再逗留,可阿婉却不想放他们走。此时头冠都已经歪了,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封锁这个院子,不要让一个人出去,也不要让人进来。”
侍卫们闻言,真的退出了缠斗,堵住了门。阿婉亲自提着青釭剑上阵。
她到底是天山老人的入室弟子,又亲自养出那么多暗卫,这些刺客又哪是她的对手。
只见刀光剑影,刺客便倒成一片,阿婉将剑递给小喜,慵懒的动了动身体。“好久没有这样活动过筋骨了,手速似乎慢了。”
“是,小姐才生产不久,身子虚也是有的。”
侍卫们大汗,这样的身手还算慢,那他们这样还做什么侍卫。但比起羞愧的是自豪,他们的侯夫人竟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的柔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