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点头应是,但也有些疑惑。
“你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会不会早了?”
“防患于未然的事,从来都不会嫌早,一旦到了那天,叶家必定风雨飘摇,我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能保全叶家。”
红姑了然。
二人谈了片刻,刘雨那边已经把所有的都试了一遍,二人就打住了谈话。
红姑选的衣服,一套是浅碧色,一套淡粉色,一套鹅黄色,一套月白色。
颜色清雅和刘雨的气质很配,布料不算上乘,但是质感很好。
刘雨虽然已经十五岁,但是发育却还不及比她小的刘芸好,最近被无崖子一阵食补,身上也长起了一些肉。
几套衣服的裁剪和款式都能把她姣好的身量衬托出来。
阿婉的眼神在她的胸前扫了几眼,惹得刘雨面色微红。
阿婉大笑。
“把这些全都包上吧,钱记在我账上!”
刘雨急忙阻拦:
“用不了这么多的,马上刘家也要做夏衣了。”
阿婉却是不听,坚持把衣裳都买了下来。
见阿婉又要打包首饰,刘雨这下怎么也不让了。
“四套头面太过张扬,我若带回去,怕是不得安宁!”
阿婉也觉得是自己的大意了,刘雨若真的带了四套头面回去,必定会让继母和继妹的嫉妒。
也就随了刘雨。刘雨只要了两幅头面,阿婉又添了两只款式独特的发簪。
包好东西,两人就下了楼。赵念也买了几套夏衣,挑的都是颜色鲜艳和款式繁复的,首饰全是黄澄城的金子,晃得阿婉眼晕。
阿婉一齐记了账,带着几人一齐出了如意坊。
马车上,赵念欢喜的看着自己买的几套夏衣,心里已经想好怎么在小姐妹面前炫耀了,笑得美滋滋的。
无意间,她注意到刘雨手边的盒子,见盒子做工精致,又联想到刚才叶婉亲自带刘雨去二楼,却只让一个丫鬟跟着她。她就觉得刘雨盒子里的东西一定不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刘雨也是越看越不顺眼。
又看到刘雨的衣服都是淡色,款式又简单,便又平衡了许多,只是看刘雨的眼神还是有些不善。
刘雨察觉到她的眼神,深情淡淡的端坐着,没做任何反应。
赵念眼里的嫉妒没逃过她的眼睛,这让阿婉有些不悦。刘雨是她朋友,她想送她什么就送她什么,赵念的嫉妒引起了她的反感。
这两天相处下来,阿婉越来越好奇,赵全那种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教出这样肤浅的女儿。
逛了半天,阿婉亲自把刘雨送回了刘家。
临走之前,阿婉看见一个丫鬟跑了进去,应该是去通知刘夫人和刘芸,但是阿婉没有多事,这种事情刘雨自己若是不能解决,那么她也无法在青城立足。
果然,阿婉刚走,刘夫人和刘芸就闻风而来。
如意坊是近几年才在青城崛起的店铺,但却来势汹汹,几年时间就做到青城最大。
里面的东西无一不是精品,就算是普通的商品都比别处的精致。
价格更是奇贵,但是尽管这样也阻挡不了青城女人的对它的追捧,几乎没月如意坊出的新品都会被抢购一空。
像刘县丞这样的九品官,一年那几十两银子还不够在里面消费一次。
刘夫人虽然有娘家帮扶,但是也没有机会经常去。
但是刘夫人毕竟年岁长些,表现得没那么明显。而刘芸,在看见刘雨和丫鬟手上有如意坊专属标志的箱子和布袋时,眼里的嫉妒就掩饰不住了。
刘雨好像没看见刘芸的眼神,中规中矩的给刘夫人行礼:
“母亲。”
刘夫人嗯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刘芸却是忍不住:
“姐姐真是好手段,把叶小姐哄得团团转,让她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刘芸说着,语气里止不住的酸味!
刘雨却突然变脸:
“妹妹这话是何意,你是说叶小姐是任人忽悠的傻子吗?叶小姐的想法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她愿意送谁就送谁,愿意送什么就送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强迫她不成。
你这样的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外人面前,别人还以为刘家的女儿是惯会坑蒙拐骗的人,叶家小姐是任人欺瞒的包子。
这样不仅会坏了刘家的名声,还会得罪了叶家,你是不想在青城书院待下去了吗?”
刘雨的一翻抢白,语气极重,一时间刘芸被吓得呆愣在当场。
刘夫人见刘芸吃亏也有些看不下去,脸色阴沉:
“雨儿这话说得太重了些,你妹妹不过是关心你,怎么就会坏了刘家的名声,诋毁叶家小姐了,雨儿也不要过度揣测。”
刘夫人绷着脸,语气严厉。
刘雨态度立马就软了下来:
“母亲息怒,雨儿也是为了刘家和妹妹着想,妹妹这番话,雨儿这样揣测也就算了,外人未必不会这样揣测,若是真的让外人听到了,难免落人口实,对刘家不好。”
刘雨轻声细语,说得异常委屈。
刘芸见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刘雨被刘夫人训得乖巧,觉得很是解气:
“哼,不过是乡下来野丫头,还真以为攀上叶婉就是能在家里威风了,你也不看看,家里是谁做主,谁才是刘家真正的小姐!”
刘雨又把头低了低,黄昏的光线打在脸上,在她眼里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从远处看去,感觉她异常委屈。
刘芸才说完,就听见一声怒吼:
“住口!”
刘芸被吓得一愣,一回头,只见刘县丞满腔怒火的走来。
刘芸赶紧跑到了刘夫人身后,刘雨则是规规矩矩的给他行礼。
“父亲!”
刘雨语气平静,听在刘县丞耳中就变成了她在压抑自己的委屈,瞬间,心中对这个女儿更是怜惜。
刘县丞上前一步,把刘雨挡在后面,目的很明显,就是护着刘雨了。
刘芸气的脸都歪了,却是敢怒不敢言。刘夫人也面色不善。
然而,还没等她们有所反应,刘县丞就发作了:
“你这个孽女,你倒是说说,这个家里到底是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