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笑了一下不评价。
秦朗还想八卦几句,领子忽然被人拽住了,他回头,“樊先生,你不是在国外养伤吗?”
“回来养也是一样的。”
再不回来,温晴这盆花就要被沈宗廷连盆端走了,他挤开秦朗,将一束花放到了温晴面前。
“这个季节不是铃兰花开的时候,我专门去种植基地买的,你喜欢不?”
温晴喜欢铃兰,但是对于樊羽书的感情,她实在受不了,“谢谢,但花还是不必了。”
樊羽书很乐观。
“没事,我插在你这的窗台上,大家一起看,对了,你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烤肉。”
“她没空。”
温晴还没开口,一道声音先插了过来,抬头看过去,沈宗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
樊羽书脸上的笑瞬间淡了。
“昨天温晴就陪沈总参加了聚会,难道今天也有聚会?还是有什么工作需要做?”
“出差。”
“真是巧了,早不出差晚不出差,非这个时候出差,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总故意的呢。”
沈宗廷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你如果不满, 那这次出差也可以你去。”
樊羽书眼睛一亮,“行啊,我跟温晴一起。”
“你一个人。”沈宗廷道。
“凭什么温晴可以跟你一起却不能跟我一起?这不公平。”还说不是故意?
樊羽书恶狠狠的瞪着他。
“因为我是你们的上司,你不满,可以把这里买下来,到时候你就说的算了。”
“买就买,你开个价。”
“我不卖。”
温晴实在没忍住笑了一下。
两个人跟小孩子拌嘴似的,最后还是樊羽书承担了所有,他答应了去出差,不过是拽着沈宗廷一起了,靠着他耍无赖的能力。
温晴早早下了班,她有猜到温母会来找她,果然来找了,不过今天一直在下雨,楼下保安不让进,温母显得有些狼狈。
“怎么回来这么晚?念栀差点流产了,你明明知道她怀着身孕,为什么让她在外面等了一夜?”
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指责。
温晴敷衍,“跟我有什么关系?温太太,你们家的事都跟我没关系,我已经不是温家的人了,明白吗?不要再来问我了。”
她转身就走。
温母急了,拽着她就抬起了手,不过好在温晴反应快,但因为身体的原因,她还是踉跄了几步。
“你又在装柔弱是吗?柔弱的人是念栀,是她,你少在这里学....”
温晴直接甩开她的手。
“我最后说一遍,跟我没关系,你们谁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谁爱死谁就去死。”
她自己的命都快没了,只想最后好好的完成老师的心愿,为什么非要纠缠不休?
“你连这种没良心的话都说的出来,还要诅咒我跟你爸去死,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温晴没有理会她,直接离开了,任由温母在后面谩骂,无所谓, 她真的无所谓了。
头又开始刺痛,温晴坚持走到卫生间,鼻血已经顺着下巴不断的低落在地板上了。
她也懒得擦了。
从包里拿出药,就着卫生间的水吞了下去,昏昏沉沉间,包里的手机响了。
温晴不想接。
无奈它一直响一直响,温晴实在心烦的厉害,她接了,语气无力却带着怒气。
“谁?”
“我。”沈宗廷淡淡道。
“你的工作规划还没发给我。”
听到是他的声音,温晴闭了闭眼睛,“发不了,你不是在出差吗?今天的就算了吧。”
“不舒服了?喝药了吗?”
不知为何,温晴眼睛有些酸,“喝了,还好吧,就是没什么力气。”
“我让星渊过去陪你。”
“不用,别让他担心。”
又聊了两句,那边有人叫他,话题便终止了,温晴将自己砸到床上,拧了两张纸堵住鼻子。
模糊间,她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本来以为是幻听,然后手机也跟着响了。
又是沈宗廷打来的。
“怎么了?”
“开门。”
温晴睁开眼,“你回来了?”
“嗯。”
在床上躺了许久,塞在鼻间的纸已经被浸透了,温晴翻身起来,把纸从鼻孔里抽出来的那一刻,血开闸般往外流。
“咳咳咳....”
“开门!”
“好。”温晴强行咽下喉间的甜腥,开门的那一刻, 她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两天后,裴纪寒从拘留所里出来了,他先去了医院,而医院里,周念栀正跟裴嘉熙说话。
“那么简单的题,你做了九次都没做对,为什么?你是不是故意想浪费我的时间?”
铅笔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裴嘉熙害怕极了,心里也跟着委屈和难过。
他来这里已经三天了,姥姥让她陪着栀子阿姨,可是栀子阿姨好凶啊,跟以前完全是两个样子,还总是使唤他做着做那。
裴嘉熙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家务,陪栀子阿姨的这两天,他不仅要给栀子阿姨倒水,还要陪她散步,帮她订饭,甚至擦脚。
想到擦脚,他眼泪直接溢满了眼眶。
以前都是妈妈给他擦脚的。
“哭什么?”见他要落泪,周念栀就一股火,教也教了,就是学不会,真是白浪费她的时间。
裴嘉熙吸着鼻子,“是你教的不好,妈妈教的简单,你教的步骤太.....”
话还没说完,周念栀就撕烂了他的作业,本来她就对温晴不爽,裴嘉熙还在她面前说温晴的好。
脾气彻底藏不住了。
她冷冷一笑,“那你去找你妈啊?你看她还要你,还理你吗?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她。”
“你说谎!”
裴嘉熙大哭起来,“妈妈才不会不要我,我是她唯一的儿子,你说谎,你是坏蛋!”
这个时候,裴纪寒推门进来了,眉头紧紧皱着,“怎么了?哭什么?”
裴嘉熙哭着抱住裴纪寒,“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栀子阿姨坏,她说妈妈不要我了,妈妈怎么可能会不要我,她在骗我。”
“你跟孩子说这种话做什么?”
“你也觉得我不对?”周念栀的眼泪说来就来,“他在我面前说我不如温晴,我对他好那么多次你看不到,就一次失言,你就开始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