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瑶的确想要直接否认掉这件事情。
但云扶月的话也让她没有退路,只好硬着头皮:“大姐姐,你……”
“我已经与将军府断绝关系,你还是跟着他人称呼我一声飞凤侯吧,待来日我同凤北冥成亲,你亦可以称呼我一声小婶婶。”
云扶月说的十分自然,竟让别人也觉得这话似乎一点问题都没有。
云若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看上去楚楚动人的。
百姓中顿时有人不忍心了。
“要我说,这飞凤侯就是太小气了,世子夫人到底还是她的妹妹,断亲这件事情闹闹也就得了,怎么当真搬上台面。”
“就是啊,飞凤侯这些年光是陛下的赏赐就得了不少呢,世子夫人又是个孤女,帮衬帮衬怎么了。”
其他人白了这二人一眼。
“怎么,就你们好心吗?那我就祝你们有一个得了你们恩惠还抢了你们未婚妻或者未婚夫的人,到了还要霸占你们的财产,看你们到时候能不能帮衬帮衬,发挥发挥善心!”
那二人瞬间哑火了。
云若瑶似乎是得到了勇气一般:“飞凤侯,我没有霸占过你的银两,更不需要还给你十二万两白银。”
云扶月冷笑:“你还真是不要脸啊。”
这话一点都没给云若瑶面子,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却依然强装镇定。
这件事情现在必须要搞定,否则的话将来在齐国公府她将一点儿地位都没有。
“当初,你出征在外,手中产业均由母亲代为打理,但当时府中事务繁杂,三姐姐身子孱弱。”
“母亲分身乏术,劳心劳力,这才将几处铺子交由我打理。”
“可是飞凤侯,你就算是找专业的人来打理,是否也需要给银子?所以我认为这钱我拿的心安理得。”
云扶月完全不当回事:“云若瑶,你可计算过一个掌柜一月可以拿到多少银两?”
“十五两,一年便是一百八十两,六间铺面一千零八十两。”
“从你介入到现在不过三年,那便是三千二百四十两,而你整整吞了我十二万两白银。”
“如今你竟还敢说这是你应得的?到底是我没睡醒,还是你没睡醒,如此大言不惭!”
云若瑶敢这么说也是在赌,赌云扶月一直没有心思管理这些事情,不知道市面上的行情。
可却没想到人家张口就来,甚至都调查的这么清楚。
“我……”云若瑶咬唇,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云扶月没有准备放过她,又从画时怀里拿了个账本出来。
“行,就算我雇佣你干活了,扣除掉三千二百四十两白银,你如今还亏欠我十一万六千七百六十两白银。”
“而且世子夫人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这三年你没少从我的店铺里拿东西过去,贵的有南海珊瑚树,碧血点翠头面等。”
“你都跟我计算的这么清楚了,想必是不愿意亏欠我什么的,我也不一一列举了,给你打个折,就算十万五千两白银,我再给你抹个零,算你二十二万两白银,这银两你准备怎么给我?”
云若瑶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小脸白的都没血色了。
李华看到这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暗自怒骂云若瑶做事情不干净,占人家便宜就占人家便宜了,还留了这么多的尾巴。
要知道,没有本事做这件事情就不要做这件事情,现在整成这幅模样,当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如今周围还有那么多人旁观,无论如何都要拿出个章程。
总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赖账吧?
李华现在无比悔恨,怎么就非得在大门口跟云扶月说这些事情,现在弄的自己进退两难。
李华硬着头皮:“飞凤侯,这些到底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如今这里那么多人是不是也不太好?不如你进府我们慢慢说?”
云扶月不动:“我们都说到这了,百姓们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齐国公夫人现在让转移地方莫不是想要赖账?”
李华后槽牙都要咬断了:“怎么会呢?我齐国公府这么大的门楣怎么会赖账呢?只是如今总不能凭你一张嘴就将一切说定,我总得算算账本不是?”
云扶月这哪里像是没出阁的小丫头啊,简直就是一王八,咬住人了就不松口。
“在这里也可以算,如果你府中没人能算的清楚,我这里有人。甚至你要是害怕我的人会捣乱,从百姓中选人也不是不行,我想百姓中应该多的是能够算的清楚账的。”
云扶月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朗,那就是一定要在这里算清楚。
云若瑶此刻由清风扶着上前两步,依然是那副柔弱的样子。
“飞凤侯,你是不是还因为当初的事情记恨我?不肯放过我?”
这是要往齐牧白身上引了。
只要让百姓们认为云扶月是拈酸吃醋,还是在已经跟凤北冥有婚事的情况下拈酸吃醋。
那么百姓们总归是会换一些说法的,有能分担些火力。
“啊?”云扶月一副‘你脑子没坏掉吧’的表情:“什么意思,难道你竟认为一个男子竟比二十二万两白银还要重要吗?”
这话一说出来,周围的百姓全部都笑了,哪怕刚刚心里还有点犯嘀咕的也都站在了云扶月这边。
女子们则是在想,有二十二万两白银,我想要什么样子的日子没有啊。
男子们则是在想,有二十二万两白银,我想要多少个女子没有啊,还是环肥燕瘦随便选。
是了,大家都不约而同认为一个人根本就不如这二十二万两白银重要。
“而且,你搞搞清楚,我如今的未婚夫婿是凤北冥,他是长得不比齐牧白俊?还是前程不比齐牧白远大?亦或者是辈分不比齐牧白高?”
“就他,也值得我去针对吗?云若瑶,我一直都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我也奉劝你不要太爱了。”
“毕竟齐牧白在你眼里如珠如宝,但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摊臭狗屎,而我从来不顶狗屎!”
这番话一下子将云若瑶和李华两个人都给讽刺了。
李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飞凤侯,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逆女,你果真是个逆女!”
云战的声音突然响起,双手紧握一根藤条气势汹汹的就冲了过来。
周氏也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