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淡淡的看着齐牧白和云若瑶。
脸上其实并没有嘲讽的模样。
可看在齐牧白眼里,脸皮却疼的发紧。
以往不管是谁伤害他,给他难看,云扶月都会回击回去。
甚至有些人说他这个男子根本就不如云扶月的时候,云扶月也会坚定的站在他身边。
给予他足够的脸面,可是现在,云扶月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字字句句都是在伤害他。
难道女子的心当真变得这样快吗?
心悦他的时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不心悦他了,那么便是给了他难堪。
这眼神惹恼了凤北冥。
一只手搭在云扶月的肩膀上,显示出二人亲昵来。
“齐牧白,你还在犹豫什么?莫非我同你小婶婶竟是喝不得你这杯茶吗?”
这齐牧白好生没有礼义廉耻!
分明就是他做出贬妻为妾的窝囊事,可现在偏偏还拿那种恶心巴拉的眼神看着云扶月。
怎么,难道竟然还是在做梦希望云扶月可以再给他机会吗?
可惜了,云扶月现在已经是他凤北冥的夫人。
那么便跟他再无可能了。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齐牧白心中突然间涌现出一股冲动。
如果他此刻告诉云扶月,他后悔了,在他们二人洞房花烛的时候几乎一晚没睡。
恳求云扶月原谅自己,并且不介意她同凤北冥发生那些事情的话,他们是不是还会有机会呢?
毕竟云扶月已经同凤北冥有了亲密关系,而自己也跟云若瑶有了亲密关系。
这么一说的话,其实二人是差不多的,最好就是谁都别嫌弃谁。
虽然他这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到底云扶月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是了解的。
当下便将齐牧白的小心思给猜了个七七八八,登时差点没呕吐出来。
真是好生不要脸。
“算了,北冥,这有些人啊,嘴里的规矩都是约束其他人的,轮到自己的时候那可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也当真是……”
李华狠狠推了齐牧白一把,咬牙切齿道:“白哥儿,向你小叔叔和小婶婶敬茶。”
作为母亲,自然也可以看出齐牧白那些花花肠子。
那么她就必须要将他的想法给掐死在摇篮里。
如若云扶月没有跟凤北冥在一起的话,齐牧白就算想要招惹招惹云扶月也不要紧,大不了就是弄回来做妾室。
可如今云扶月都已经跟凤北冥在一起了,倘若齐牧白再跟云扶月纠缠不清的话,那可就成了天大的丑闻。
按理说,也当真是云扶月不要脸,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其他人那可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
可她倒是好,偏生不躲,竟然还是到人家家里面来了。
看来还就是想要搅和他们个永无宁日。
齐衡脸色不好,并未阻止。
老齐国公夫人悠然自得,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品着,任由下面的人都吵翻天了,自是岿然不动。
云若瑶倒是个有眼色的,登时就端起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到齐牧白手中。
“夫君,我们去向小叔叔和小婶婶敬茶吧。”
仔细听,云若瑶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音,明显也是忍耐了许多的。
齐牧白的想法瞒不过她这个做妻子的。
这对于云若瑶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毕竟她到底有哪里比不上云扶月?
怎么这一个个男子就偏偏对她念念不忘?
这一杯茶,云扶月和凤北冥接受的毫无心理负担。
可偏偏云若瑶不想让他们如意,脸上带着笑。
“小婶婶,我同牧白哥哥都已经向你们敬过茶了,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向父亲母亲敬茶呢?”
云扶月倒是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手指在茶杯上缓缓敲打几下。
“可不是我不愿意敬茶,而是我的身份着实不同。”
“这后宅的事情可没有什么是绝对保密的,你们说,倘若你们逼着我敬茶的事情传到了外面,旁人会怎么议论呢?”
“会不会有原本就不对付的人家借此参大伯一本,告他一个以下犯上,治家不严之罪?”
所有人对云扶月的印象其实还停留在之前。
认为云扶月还会跟之前一样俯首帖耳,浑然间忘记了,她之前乖巧听话那是因为要嫁给齐牧白。
尊重各位都是长辈,可如今云扶月就连齐牧白都不想要了,又怎么还会将他们都当回事呢?
不再给面子的云扶月就像是一只刺猬一般,十分扎手,让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凤北冥冷嘲一声,看向老齐国公夫人:“母亲,按照儿子所言,这件事情不如就此揭过。”
老齐国公夫人点点头:“原就是我疏忽了,此事到此为止,日后不可有人再强行要求月儿行礼。”
李华的脸色铁青。
按照道理来讲,她才是长媳,执掌中馈的。
云扶月理应矮她一截的,可现在这样一搞,分明就是她矮了她好多才是。
日后这下人中可有的议论了,而且这老齐国公夫人分明就是偏向云扶月的。
这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哦!
“我现在也乏了,现在想要休息休息,月儿和冥哥儿留下,其他人就先走吧。”
一行人往外面走去。
正当出门之际,云若瑶却突然间咬了咬唇,昂首挺胸,决然扭头跪倒在地上。
凄厉出声:“孙媳有事禀报,还望祖母为孙媳做主!”
“原是应该先禀报了母亲去,可这件事情孙媳实在冤枉,便想直接让祖母做主,还望祖母,母亲见谅。”
这是要开始唱戏了。
李华登时准备好了看戏:“瑶儿这是说的哪里话?母亲才是我们家中最权威公正的存在,你找母亲定然是对的,母亲也一定会给你公道的。”
云扶月和凤北冥对视一眼,均是有些无可奈何。
而这一互动又刺痛了齐牧白的眼,令齐牧白狠狠的攥住了手。
老齐国公夫人有些不耐烦,也被掩饰下去:“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想要请我做主?”
云若瑶又磕了个头:“祖母,孙媳曾经悉心研究典籍,制造出香皂。”
“此物可以用来洗手,洗脸,洗发。孙媳曾想将此物放入店铺中,为齐国公府带来盈收。”
“可谁知小婶婶竟是抢先一步放在自己店中,甚至还在昨日将此物当做伴手礼送给众多宾客,还得了不少订单。”
“小婶婶是自家人,拿走订单便拿走了,拿走香皂便也拿走了,可怎能事先不知会一声呢?祖母,请您为孙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