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扶月睁开双眼看到的不是画时和秋月。
而是凤北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此刻正撑着下巴看她。
昨日那些羞死人的画面海一样涌现进脑海。
纵然云扶月见惯了冷血无情,也不禁害羞。
“你何时醒来的?也不唤她们上来伺候,今日难道不需要去大理寺吗?”
凤北冥眼睑下甚至还蔓延着淡淡的乌青。
“新婚第一日,陛下放我休沐。”
“不传人伺候是因我还想要看一看阿姐,谁又能想到有朝一日你真的成为了我的娘子呢?”
凤北冥看着云扶月的时候,心中都觉得十分恍惚。
之前真的认为此生都无法得到云扶月了。
跟云扶月说的想要争抢的话也是真的,但每当最后,都收起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云扶月的性格他十分了解,倘若他真的敢破坏她的婚事。
想办法将人给抢来了,那么云扶月必将会恨恼他一生,他可不愿意承受云扶月的恨意。
也不消得旁人说的什么抢来了,真心敬爱她,就会让她回心转意的鬼话。
他要真那么做了,只怕云扶月都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了,哪里还会回心转意?
“那也没有人是这样看着的。”
说着云扶月便要起身:“虽说今日你不用去休沐,但我还是要去敬茶的。”
“娘昨日吩咐过了,今日可让娘子多睡一会儿。”
原本娘子这个称呼是比阿姐这个称呼更要亲近的。
可自从昨晚被凤北冥那样折腾过后,云扶月只觉得娘子这个称呼竟然比阿姐这个称呼更能让人坦然接受。
“母亲吩咐了,是对小辈的体贴。可小辈哪里能真的拿乔不去呢?何况你这院子里可是还有好几个虎视眈眈的人呢,我可不愿意被他们捉住把柄。”
这人说的自然是齐衡,李华,齐牧白和云若瑶了。
昨日她和凤北冥成亲,只怕这几人就要睡不着觉了。
倘若她再真的不去,就怕会被人给喷死了。
“好,那我亲自照顾阿姐起身。”
凤北冥这话不是开玩笑,从穿衣到洗漱,都是他一人操办。
倘若不是不会梳发,上妆只怕根本就用不上画时和秋月了。
可饶是如此,凤北冥也硬是让画时教他化眉,来为她化上。
按照凤北冥的话来说,这化眉便是闺房之乐,往后要日日为云扶月化眉的。
这是他们情深的表现,可不能由旁人接手。
而云扶月就是在一旁纵着他,根本就不提什么反对的意见。
毕竟凤北冥可是个泼皮,要是真的拒绝了,不肯了,还不知道他会在大庭广众下说出什么羞人的话呢。
松鹤园中,老齐国公夫人,齐衡,李华早就已经做好。
而齐牧白和云若瑶因为辈分小的缘故,只得站立在一旁。
凤北冥推着云扶月走进来。
因着刚刚成亲的关系,云扶月身上还是穿了件暗红色的裙衫。
本就精致的脸庞更是如同绽放而开的花朵一般,少了几分往日的冷硬,反而多了几分柔媚。
尤其是凤北冥看着云扶月的眼神,那简直就是拉丝的。
这状态叫人一看,便知道这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是个狐媚子!
双腿都不能动了,竟然还能勾着爷们做那些个事儿。
这是李华和云若瑶的心声。
齐衡心中则是担心凤北冥会抢夺自己的地位。
而齐牧白则是一直都盯着云扶月,眼睁睁的看着她脸上绽放出风情。
可分明,云扶月应当是他的妻子。
这风情也应该是因为他而绽放的,如今怎能是因为旁人呢?
真是咬碎了一口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吞。
老齐国公夫人环视一圈,就当根本瞧不出什么弯弯绕来似的。
笑着朝凤北冥和云扶月招呼。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告知你们今日可以晚一些,不必这么早吗?”
虽然说这么对晚辈交代,但却不知道晚辈到底什么时候来。
这新妇敬茶的规矩又是一直都有的,总不好等人家过来后再让各个长辈过来,索性就都在这里等着了。
凤北冥自然是将所有好处都往云扶月身上推。
“儿子自然这样想的,好不容易休沐也想起的晚些。可娘子不答应,娘子说母亲,兄长,嫂子可都还在这里等着呢,怎么着也不能让你们等。”
“别说只是早起些了,哪怕是下冰雹,下刀子那也是要来的。”
老齐国公夫人果然被哄的眉开眼笑。
“果真是我的好儿媳啊!”
云扶月只是笑。
对于这种场合,她一向都有些应付不来,好在有凤北冥站在前方冲锋陷阵。
倒是让她这个做妻子的可以少废些脑子。
给老齐国公夫人敬茶自然是十分简单的。
可难得却偏偏是之后的流程。
原本是应该给兄长,嫂嫂敬茶的。
可云扶月的官职在这里,与齐衡李华的恩怨又谁都知道。
这件事情便就该直接接过的,谁也不说,便得了。
可谁知,云若瑶弱弱的开口了。
“大姐姐,我自知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同父亲母亲之间生了嫌隙,可今日到底是你们敬茶的日子,难道你们竟连这个脸面都不给父亲母亲吗?”
这次还没等云扶月开口,凤北冥却是直接开口。
“知晓你是孤女被带到云家的,怎生在云家都是白待的吗?半分教养都没学会?”
这话如同狠辣的一巴掌直接扇到了云若瑶脸上。
原主是个多么窝囊的,就不必说了。
可云若瑶穿越之前却是父母俱在的,如今被这般羞辱当场就红了眼眶。
“小叔叔何必如此说话?我不过是为父亲母亲说话罢了。”
“怎么就许你们没有礼貌肆意妄为,就不兴我为父亲母亲说一句话?”
凤北冥原本还想再说,但却被云扶月阻止。
“你自是可以为你父亲母亲说话,但是我同你父亲母亲本就是同辈。”
“在民间,尚且有同辈可不敬茶的规矩,怎么,齐国公府竟是没有吗?”
“如若没有,你们只管同我说便是了,不过一盏茶而已,难道我会多在意吗?”
说着,云扶月又看向了老齐国公夫人。
“母亲,敢问齐国公府可有这项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