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方知槐，枉你生为一个读书人，这良心真是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的确，现在没有什么律法可以治你的罪，可你最大的愿望不是参加科考吗？”
方知槐仿佛意识到什么，有些慌张，不住摇头。
“不可能的，你不过就是个飞凤侯而已，还是陛下看在面子上给你封的，你又怎么可能有权利干涉科举呢？”
画时忍不住回怼：“什么叫面子？飞凤侯是实打实有军功。”
“我的确没有权利干涉科举，可恰好我认识陛下，也有跟陛下说话的机会。”
“你说，倘若我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陛下，你是否还会有可以科举的机会？”
在方知槐惊恐的目光下，云扶月下了最终判决。
“入仕者先修德，倘若连这等恶毒腌臜的东西都能入朝为官，百姓可还会相信我朝会有为百姓办事的官员吗？”
“方知槐，你的路也就到这了。”
云扶月将放在方知槐身上的目光收回，转而看向聂九娘。
“九娘，这天地之大定然有你的容身之处，你可愿意往后跟在我身边，为我做事？”
这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聂九娘当即磕头：“民女愿意跟随在飞凤侯身边。”
方知槐破防大骂：“飞凤侯，你怎能如此不公平？你将我的前途毁了，但是却要给聂九娘一个前途？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云扶月根本就没有理会方知槐，而是目光看向周边的百姓。
虽然孝文帝如今还没有明说，但现在却是最合适说出政策的机会。
“各位，从今天开始，我朝会设立女子收容所。”
“被自己家，夫家所不容的女子都可以到收容所来，收容所会给你们提供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飞凤侯府名下所有产业都将为女子提供上工的活计，走投无路或者想要活出自己的女子都可以来试一试。”
“详细的内容之后会有具体章程颁布，大家可以关注一下。”
其他的事情云扶月并没有说，还是等孝文帝公布之后。
毕竟这可是会引起地动山摇的，未来还有许多艰难险阻。
周边的百姓顿时爆发出议论，还不忘记议论到激烈的时候，朝还瘫倒在地的方知槐身上啐上几口。
如今的方知槐虽然没有受到律法的惩治，但却已经彻底与仕途无缘。
早前建立好的形象也已经全部崩塌，再无人会认为方知槐和季如菲是什么好东西。
而云扶月已经带着画时秋月和聂九娘离开。
奶娘也拿着聂九娘之前给的银子远走高飞。
马车上，聂九娘再度跪下。
“飞凤侯，今日一切民女都需要谢谢你，如若不是你的话，事情也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我既然听到了，定然要帮一帮你，总不能真的看你百口莫辩，被那些腌臜东西给逼死。”
聂九娘眸子转了转，带着希冀开口：“您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会有女子收容所出现？”
“我既然已经说出，自然便是真的。今日也是赶巧了，其实我原本就想要去寻你的，你在京城商户中混得开，应当听说过我的芙蓉醉和半日闲如今都已经没了掌柜。”
聂九娘的心剧烈跳动起来：“这件事情民女之前听说过。”
云扶月看着聂九娘心存希望却又不敢希望的样子有些心疼，轻柔发问。
“那你可愿意来我身边，为我做事？成为这芙蓉醉和半日闲的新掌柜？”
聂九娘被这馅饼砸的有些发懵。
原本以为云扶月会让她成为其中一家的掌柜，却不想竟是要将两家都交给她。
聂九娘有些诚惶诚恐，但眼睛却越发亮了，丝毫没有推脱。
“飞凤侯可放心将芙蓉醉和半日闲交给民女？民女说是休夫，但名声到底不好，只怕很多人会嫌晦气。”
“那你可会让我失望？”
“不会，”聂九娘几乎是立刻说道，“如果飞凤侯愿意将店铺交给民女，那么民女保证，铺子的利润绝对比柳商言和白陨在的时候还要高。”
提到柳商言和白陨，云扶月心神一动。
“你可知柳商言和白陨如今的动向？”
“自然知晓，柳商言和白陨从您这里离开后，便回了自家的铺子，最近铆足劲想要跟您打擂台呢。”
“那你可知柳商言的真实身份？”
“知道，柳商言向来是个骄傲的，很多次都在外面泄露身份。”
“那你现在还敢接下这个摊子？”
聂九娘本来就在好奇云扶月应当不至于不知道柳商言的动向，现在才知道云扶月发问的真实目的。
“民女敢，在经营铺子上，民女绝对有足够的自信，漂亮话民女也不会说，只能说一句飞凤侯到时候可以看铺面上的利润。”
“好，既然你如此有自信，我便将这两家铺子都交给你。”
云扶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煞是动人。
聂九娘也笑了。
唯独画时郁闷到极致。
“飞凤侯，属下实在不知道您和九娘为何还能如此开心。”
“要知道，方家的成衣铺子能够在京城中立足，靠的全都是九娘。”
“如今方知槐和季如菲双宿双飞，甚至还有了孩子，九娘离开了，那不就是将财产都拱手让人了吗？”
“难道你们不讨论讨论到底怎么才能将财产给要回来吗？”
画时觉得男子扔了就扔了，总归还会有更好的男子出现。
可是财产却是自己的，况且聂九娘一个女子，能够在偌大的京城立足那该有多么不容易啊。
现在竟然就将这一切都拱手让人了，怎么想，怎么让人心里不舒服。
云扶月点了点画时的眉头：“你啊，素来都是不动脑子的。”
“想想看，成衣铺子一直都是九娘在经营，是不是所有的人员关系也都是九娘在走动？”
“这么大个摊子，是方知槐可以接手还是那个被养着的金丝雀可以接手？”
“九娘，我会跟霓裳坊的掌柜打个招呼，你也可以过去参谋参谋，研究研究。”
“他会全力配合你，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不能将方家铺子给全部拿下。”
“还有你，”云扶月看向画时，“倘若你想招猫逗狗不是不行，不要被发现身份就是了。”
画时眼睛一亮：“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让那小狗知道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