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次的陷阱事件,鱼秋婳不会知道她画本子卖不出大价钱的根源,人物的身份不平凡,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之事才会令人津津乐道。当然这事也是足以满足那些好事之人的香艳趣味。
一个哆嗦,鱼秋婳一介闺阁女子,可编不了这种事,但是人倒是可以借用一下。
第一公子的感情?
用笔撑着额头,冥思苦想,望着纸上的人,她忽然灵机一动。心虚地望着四周,望着房梁,自言自语:他身子不好,不想耽误好人家的女儿,一直没娶妻,不想那些女子发了疯一般以各种理由找上门,还将他迷倒了,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身边早已空无一人,不过却留下了一枚手镯,他认真审视,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女子的......
摇摇头,鱼秋婳嘀咕道:“虽然可以让所有人猜测到底是哪位女子得逞留个悬念,可这样是不是太没良心了?好歹人家帮了我那么大忙,就是以身相许都可以,我却还在这抹黑他。不行,做人不能这么没义气。一定要将他编的完美无缺,配得上他的身份和气度,又能引人兴趣。”
专注地看着画上的眼睛,心中忽然有了主意,鱼秋婳含笑用笔在画下面配上一段文字:他光华绝代,没有哪个女子可以抵挡他的绝世风采,可叹他心中已有中意之人,拒人千里之外,这定情信物时刻贴身守护,为了她,他的身子才会如此孱弱,可他不悔。
虽然还不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可他身子是因为她怎么不好的,她是谁,又在哪,这些她得好好想想。
“既然有了心爱之人,当然不会发生什么密事了。也是一种回击,帮第一公子辩白,他应该不会生气的,而我也能借着这次风声大挣一笔。”鱼秋婳这么想着,嘴角微微翘起,梨涡若隐若现。
她不敢编他跟第二公子的事,哪怕这事满城皆知。韩佑宜不是善茬,被发现可不得了,何况又是大失颜面之事。她不会为了画本子大卖失去基本的判断力。
当晚,牛青奉命去了鱼家。
虽然只是他一人,可鱼父鱼母一见他这冷冽的气势,顿时恭敬地低头哈腰,热络地将他请进正堂,亲自端上好茶奉上。
牛青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俩,直看得他们心里发毛,甚至都不敢开口问他是何方神圣,只知是惹不起的人。
这几天,越来越尊贵的人出现在他家,虽然蓬荜生辉,也让他们胆战心惊,不得安生。
良久,牛青方才开口:“你们可是鱼秋婳的父母?”
“正是。”鱼夏年不敢怠慢,赶紧应着,又小心地问道,“她被颜家人带去做婢女,您可是颜家人,小女是不是惹祸了?既然小女卖给颜家,要打要罚听从颜公子安排,只是小女不懂事,还望颜公子大人大量,不要介怀,留着人尽量出气,打死了还怎么出气,是不是?”
说到最后,在牛青冷冽的目光下,脸上堆满的笑已经挂不住了。
“我是凤府的护卫,牛青。”不想在被人当做什么颜家人,牛青只得自报家门。
这一下,吓得那两位脸色都白了,自听说凤兮云轻松就进了京,重重戳动韩佑宜的锐气,如此雷霆手段非同凡响。他们就一直绷着心弦,想着女儿惹下的祸,凤家迟早还会再来兴师问罪。
赶紧跪下,不住地叩头:“请牛大人饶命,都是下官管教不严,惹出大祸,上次徐管家想要责罚小女,不想小女因害怕跑了,下官本想再送回府上,就被颜家的人找上门。如果第一公子还想抓小女,只能去颜家了。”
他不断地提出鱼秋婳从凤府逃跑的事,就是暗示牛青,凤家恩怨分明,只会责罚当事人,不会牵连父母家人。他这么做就是想借用凤家的势力将鱼秋婳抢回来。虽然下场可能也很凄惨,但总好过以整人为乐的颜坤乾吧。
听闻凤兮云为第一公子,势必会弄清真相,哪怕是利用女儿的手笔,反击第二公子,受折磨胁迫的活着总比凄惨死去要好。
自卖身契签了之后,鱼夏年也去过王哲源那打探消息,怎奈王哲源心情很不好,吓得他都不敢开口,只得悻悻而回。
对于鱼父鱼母还不知鱼秋婳的情况,牛青并不打算告诉他们。
他淡淡一笑,寒彻的目光中竟闪烁着一丝可爱,只听他缓缓开口道:“你们如此痛快就签了卖身契,失去女儿,保全全家,她当真是你们亲生女儿吗?”
鱼父鱼母一下子变了脸色,对视后,果断磕头,齐齐说道:“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果然没有按照少主交代的话说,他们就死不承认。那名小厮将鱼秋婳带走时,还特意交代少主要他说的话。他虽然相信少主的机敏和谋略,却也想试试自己的能耐,这才没有按照少主的话说。
出发前,那名小厮传达少主的话:“遇到她家人,不许出言威胁,只说‘鱼秋婳长得像一位名门之后,可惜是鱼家之女。’”当时他没有想通这么说后,鱼父鱼母就会说出实话。要他来说,直截了当气势压人才会让对方害怕,说出实情。
果然,这些底层人明明是害怕他们的,却一万个心眼,敢当着他睁眼说瞎话。
不过他不急,想着还有证据,不怕他们不承认,冷下脸来,一字一句问道:“那为何手上会刻有易家字眼的手镯呢?”
这下,他们更傻眼了,呆愣地问:“你是说婳儿手上的那个手镯?并没有什么字眼啊?”
当年易家可是名满天下,谁人不知,即使是随便的手镯也会是精美异常,怎么可能是颜色发乌,送人都没人要的破手镯呢。
牛青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真的不知道这手镯的来历,可是鱼秋婳是不是他们亲生女儿他们不会不知道,既然装傻,定然是死咬到底。
只怪他自信过头,非要按照自己的性子来,看来少主了解他脾性,才不放心才替他想到。懊恼之余,有些暗暗焦急。
如果完不成少主交代的事,他自己都原谅不小自己,少不得将自己狠狠抽打一顿。
现在再说那话已经晚了。牛青只得暂且抛开少主的告诫,出言威胁道:“鱼秋婳得罪我们少主,既然人被颜家带走,你们作为亲生父母,管教不严,那就替女儿受罚吧?”
“不,不是......”鱼母刚要开口,就受到鱼父一记严厉地眼神阻止,惊得她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