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宜的人偶然发现自家的祖传古玉竟然在杀手团头头闫明的手上,回来就禀报了韩佑宜:“公子,我在迎宾酒楼上看到闫明手上有一块玉佩,那玉佩通体碧绿,颜色纯正罕有,没有一点瑕疵和杂色,与韩家留下来的图样一模一样。”他将大致的样子画了下来,交给了韩佑宜。
韩佑宜当即去找了父亲韩寂夜,韩寂夜半晌,方慢吞吞道:“这的确是我们韩家祖传下来的东西。”
“那为什么在闫明手上?”韩佑宜很不解父亲的态度,如此波澜不惊,好似并不意外。
“那是你母亲丢了的,我们不能无凭无据就去要回来,到底不过是个无用的死物罢了。”韩寂夜倒是想得开,云淡风轻地继续喝着酒。
韩佑宜脸黑成木炭,冷峻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韩家的东西在外,送人的也就罢了,偏就是丢的,当然要回来。
“父亲,我一定要回来。我倒是不在乎东西,只是这是祖传的,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转身就走。
“回来!”气得韩寂夜怒吼道,“要什么要?当初你母亲与那个闫明有交情,这玉佩也因此落在那的,你想弄得人尽皆知,败坏你母亲的名声,让她在地底下魂魄不安吗?”
一句话让韩佑宜迟疑了,俊脸上蒙上一层寒霜,再次确认地问:“父亲,母亲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你冷落,任她被其他的小妾欺负气死的?”
韩寂夜的脸色一下子大变,瞪着眼前这个翅膀硬了的儿子,怒道:“怎么,今天要教训老子了,为你母亲鸣不平?”
韩佑宜只得收敛自己的怒气,压着自己的性子,道:“父亲,当年易家一夜灭亡,成为悬案。这个杀手团参与其中,我的人已经查到当年他们的人出现在现场。现在韩家的玉佩在他们手上,别人知道会怎么想,定然以为是韩家雇凶杀人,这玉佩就是价格。”他顿了顿,望着父亲的脸,惊疑地问,“难道真的是韩家干的?”
韩寂夜将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放,酒杯里的酒顿时撒了一片,他蹭地站了起来,冷冷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你在怀疑什么,你这是污蔑韩家。告诉你,你母亲只去过一次,之后都是颜家和谢家的人去的勤。易家都消失十几年了,你要为易家报仇拿自己人开刀吗?”
父亲的话让韩佑宜一滞,他没再说话。
离开了父亲的房间,他又找到薛姨娘,用她儿子的前程逼迫她开了口,这才知道事情始末。
韩佑宜的亲生母亲南淑霞与凤兮云的母亲丁香曾是闺中密友,却因为一个男人反目,都同时爱上了凤如秋,不想凤如秋一心想娶玉娘,后来皇上下了旨,丁香抢先一步成功嫁到了凤家,南淑霞只好答应韩家的婚事,将心收回来,一心扑到丈夫身上。韩寂夜原本对南淑霞也是情深一片,还将祖传的玉佩送给了她,哪知一旦知道她心里的人是别人,一颗心冷了,开始一房又一房的纳妾,想要刺激妻子,见到妻子无动于衷,这才离了心。
南淑霞孤寂伤心,再听到凤兮云又靠近了易家。看着他们有情人都能心愿美满,她更孤独,日夜哭泣。曾经爱慕她的邻居闫明已经成了杀手团的人,一路上靠着投机和能力爬到第一把交椅,看不过去,就约她见面,回去后几天,南淑霞才发现玉佩不见了。当时的韩寂夜被嫉妒冲昏了头,扬言要杀过去,南淑霞赌咒发誓,再不见他,这才消停了。之后凤家出事,凤如秋烧死,韩寂夜更怀疑是闫明为她出头,终日流连在各姨娘处,任由各姨娘们欺负南淑霞,抑郁而终。后来才知道韩寂夜如此对她不光是嫉妒,而是凤易两家的事,皇上开始着手调查,怕连累韩家,才想纵容姨娘各种伤害,如果不是抑郁而终,他也会下毒害死。
韩佑宜静静地听完,一言不发地往外走,脸上冷凝得都要滴下水来。
回到书房,阿飞拿来一张字条,是小颜传来的信息,上面画着几匹马奔向一座楼,里面有一块玉佩。
韩佑宜看完将纸放到香炉里烧了,冷哼道:“看来我们得动作快点将玉佩拿回来,万一被凤兮云拿到,呈到皇上那,皇上为了天下学子们,也不能拿我们韩家开刀,还要弥补凤家。到时候就是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因为上次的事,皇上已经怀疑韩家了。”
阿飞却笑道:“这个小颜为何每次都画奇怪的画,学什么人家画本子!”
韩佑宜扫了他一眼,这才轻启朱唇道:“这是防备凤府的人呢。若被凤府的人看到,也可以编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万马奔腾取玉佩,故事为一男子为了心爱的女人派出大量人马求着一枚玉佩。即使凤府要查,一看到这鸽子是飞往曹慈恩那,也说不出什么。”
阿飞这才恍然大悟,不禁竖起大拇指:“高明!没想到学人家画本子也有这个用处。”
韩佑宜眼睛里燃烧的火似要将他整个燃烧起来,看着阿飞,道“如果是对付别人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看着图还得猜半天。这个凤兮云,一回来,就将南邑搅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那些赌徒输了钱,却气不过,更加宣传我无能。”
阿飞赶紧讨好他:“公子别跟那些人一般见识,要赌钱是他们自己的事,凭什么赌输了还赖别人。要我说,如果他们自己对上凤兮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等过些时候,公子打败了那只假凤凰,看他们还敢张狂,乱说。”
韩佑宜寒光一闪,若有所思道:“打败他不算什么,成为第一公子又怎样。这么多年,他在外养病,暗地里发展了多少势力,我不知道。不过他打着治病的幌子开始查仇家,那就势必会将他的势力调动起来,不然如何能从那些狠辣无情丧心病狂的杀手团口中挖出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