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闫明这时才突兀一声冷笑,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他的手抚摸了一下玉佩,面色带着诡异的光芒:“原来你的儿子还惦记着这玉佩,设局想要回这玉佩呢。可是,南淑霞,我不想给,这是你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玉佩上每个条纹他都抚摸了无数遍,温润细腻,就好像她的皮肤,这么多年来,他就靠着这玉佩才稍稍满足心里的安慰,视之如命如宝。
平复了一下情绪,闫明这才又问道:“第二个呢?”
“哦!”黑瘦男人赶紧说道:“传言韩家夫人南淑霞与您青梅竹马,不守妇道,成婚后,还与您私通,这玉佩就是证据。”说到后面,眼看老大的脸色变得漆黑,眼中凝聚着越来越多的嗜血的怒意闪动,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混蛋,这个传言是谁传出来的?我要找出来将他撕碎。”闫明一个气急,将桌上的饭菜统统推到地上,“啪啪”声响起,饭菜全都混着散了一地,磁盘也被摔得粉碎。
“老大,息怒。”手下人七手八脚地赶紧找来扫把和簸箕将地面上收拾一番。
黑瘦男人低着头道:“老大,息怒。放出这流言的人自然是不会针对死人,要么是针对韩家,要么就是冲着您,想激怒您。”
闫明直接斜睇了他一眼,声音依旧怪声怪气:“你是说我被那人给激怒了?”
“不敢!”黑瘦男人低着头。
“哼,如果只是传前面的话,那就是在挑拨离间,让我和韩家自相残杀。可加上了玉佩,那目的就在于这个玉佩。此人的目的当然是让我再也不能留着这个玉佩,哪怕是为了她,也要将玉佩交出去。”闫明虽然易怒,可到底身为杀手,暴怒过后也会冷静地思考。
“那您交不交啊?”黑瘦男人多了一句嘴。
“当然要交,不然怎么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可拿不拿得到就是另外一回事。”闫明眼里闪烁着阴森算计的目光。
同样的流言,到了韩佑宜那,则激起了另一种波澜。
阿飞首先沉不住气,气急败坏道:“这不是在损害先夫人的名誉,即使在地底下也不得安宁,这人实在太可恶了!”
韩佑宜则是蓄着一抹狠辣的笑意,沉声道:“背后之人有什么难猜的,除了凤兮云,也就只有韩家那几个兄弟有这个动机。”
“那咱们去找他们兴师问罪。”
“找他们兴师问罪会承认吗?有证据吗?像这种流言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经口的人多了,如何查证。不过对方的意图显而易见,要么就是想激闫明毁了玉,我们什么也得不到,要么就是给我和闫明见面谈判添堵,恶心我们而已。更或者也是对这玉佩有兴趣,毕竟它关乎着韩家的声誉,韩家人谁得了这玉佩,就代表了家主。韩家那么多人,分支无数,主支才会受到皇家重视。”
阿飞一听急了:“那怎么办?那得抓紧办。”
韩佑宜适时地收起恼怒之情,换成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这流言是针对他母亲,可他不是闫明,越是气愤就越是冷静,冷静下来,想到对方的意图,倒也没那般气了。
谢玉容和颜坤乾这时过来拜访,因为是常客,由王哲源引了过来。
他们俩一见到韩佑宜,相视一眼,很快颜坤乾讨好地说道:“佑宜,听说你要去训马场?可否让我们两家的人也去?”
韩佑宜眉头一挑,抬眼看向他们:“你们也想去?我记得你们的兴趣可不是马。”
谢玉容这时也凑了过来,逢迎道:“我们自然对马没兴趣,可是好马代表着身份。而且我大哥喜欢马,他想要挑选一匹好马讨好公主。”
这理由没的说,韩佑宜又扭头看向颜坤乾:“那你呢?”
颜坤乾一听谢玉容的话,这理由都行?他也跟着道:“我大哥不是娶了云喜郡主嘛,他父王瞎了,脾气暴躁,所以也想挑些好马来讨好一下。”
“不行。”韩佑宜果断地拒绝。
这次是他为了要回韩家的玉佩,犯不着这么多人跟着去,影响了大事。
那两人面面相觑,又心有灵犀地一起跪下,颜坤乾恳求道:“佑宜,我们知道你母亲和杀手团头头的事,我们绝对不说出去,我们只挑马,你要是不信,我们后半辈子就卖给你了。”
谢玉容也道:“求你了,你不知道我大哥一听说有稀奇的马,连贵妃的宴请都推了,赶回来找我给你说。你看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再说您带兵打仗,那些战马必须步调一致才行,有一两个好马脱离队伍,那不是送死吗?大军中只要您有好马就行了,其他人也用不上。就让给我们吧?”
“不行。”尽管被他们说动了,可韩佑宜不傻,稀罕的名贵马种有价无市,在马市上基本上看不到,除了进贡的良马,被皇上分赐给皇子重臣,再被他们分赠给他人,辗转流到训马场上,再无其他地方能看到。
这些稀罕的马也不是不能卖,如果跟马的主人有交情,再加上昂贵到足以动人的价格,当场卖掉的也有。
现在的训马场上就有他自己的汗血宝马,还有三皇子放在那驯化的纯血马。
颜坤乾再次恳求道:“佑宜,看到我为你办了那么多事的份上,就通融一下,等到其他人都知道了,就晚了,我们哪里能抢得过那些疯狂者。你不知道现在京城里,谁家不喜欢要一匹好马。那些普通的马速度实在太慢了,太耽误功夫了。”
“既然这样,看到你们两家多次帮韩家的份上,一家只能出一个人来。”韩佑宜被他们俩磨得头疼,只得松了口。
那两位忙不迭点头:“没问题。”
回去后,他们就将这事告知了家里人。哪里知道,他们的上头不止一位兄弟,谁也不甘落后,哪怕表面上定了人去,其他人也暗暗决定,偷着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