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我的小倩倩……”
刘采购凑得极近，喷着令人作呕的口臭，另一只手不老实在她腰臀间摸索着，脸上堆满了猥琐的笑容。
“瞧这委屈的小模样，被老黄骂了？”
许倩奋力挣扎，却被他死死按住。
她心里恶心透了，这个老色鬼平时就没少占她便宜，但此刻她失了势，也不敢像以前那样直接甩脸子。
刘采购见她不再剧烈反抗，笑得更加得意，压低声音道。
“要我说，黄胖子就是眼皮子浅，为一个学校食堂的事儿就冲你这大美人发火，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话锋一转，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又贪婪的光。
“我比黄胖子好，你跟我，我给你买黄金项链！”
褚老板大气，刚又打了一笔钱过来，他这会儿钱包鼓鼓的，给心上人买条项链还不是简简单单！
他凑到许倩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诱惑：“你今晚来我宿舍，好好陪哥哥聊聊工作，怎么样？”
他口中的“聊聊工作”意味着什么，许倩一清二楚。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恶心涌上心头，她竟然沦落到要被这种油腻的老男人用这种手段威胁利诱！
可是……黄经理的巴掌，王可儿的得意，许寒笙的光鲜，还有家里那个瘫痪在床、需要钱买药续命的母亲……
以及失去油水活儿后骤然拮据的生活……
刘采购那只不安分的手和充满算计的眼神，让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更深、更肮脏的泥潭。
挣扎和厌恶在眼中剧烈交锋。
可对现实困境的恐惧和对金钱的渴望，像冰冷的淤泥一样，渐渐淹没了那点可怜的骨气。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只是偏开头，避开了那令人作呕的呼吸，声音干涩。
“……你说话算话？”
黄金项链可能换不少钱。
刘采购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知道这事成了。
“算话！当然算话！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今晚老地方等你！我的小宝贝儿……”
他又用力摸了一把，才心满意足地松开许倩。
许倩独自留在昏暗杂乱的小屋里，靠着冰冷的墙壁，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不是后悔，而是怨恨。
恨许寒笙，恨王可儿，恨黄经理，恨所有把她逼到这一步的人！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周家情况也不容乐观。
小周老师让人来知会许寒笙，说许寒萧进了医院，情况不太好。
许寒笙赶到县医院时，急诊走廊里已挤满了人。
哭喊声、呕吐声、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酸腐的气味，令人窒息。
她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走廊长椅上面色惨白、额头沁着冷汗的许寒萧，周老师正拿着个痰盂守在旁边，一脸焦急。
“寒萧！”
许寒笙冲过去，蹲下身握住弟弟冰凉的手，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看样子不是腿的事，许寒笙松了口气，可也没敢放心。
许寒萧虚弱地睁开眼，嘴唇干裂，想说话却先是一阵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难受地蜷缩起来。
“姐，我肚子疼……恶心……”
周老师急忙解释。
“刚洗了胃，医生说可能是急性肠胃炎，但……但今天送来医院的好多学生都是这个症状，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急性肠胃炎？
那么多学生同时得急性肠胃炎？合理吗？
许寒笙目光扫过周围，许多穿着县一中校服的学生或坐或躺，都由家长陪着，症状大同小异。
杨小虎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嫂子！我去厂里找你，周伯母说你在医院，这、这些学生是怎么了？集体吃坏肚子了？”
他一句下意识凭经验问出的话提醒了许寒笙。
对啊，这些学生不像是生病，更像是吃坏了东西的症状。
可学生食堂可能不好吃，但绝对不可能不干净啊。
“小虎，有没有办法查查看县一中食堂内部情况？”
许寒萧的身体本就不好，要是在一中期间一直吃有问题的食物，那肯定是不行的。
杨小虎点点头就离开。
查别的不一定行，可查个小小县一中的食堂，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等这些学生都挂了吊瓶、状态好了一些，杨小虎也去义愤填膺的回来了。
“还真是一中那些菜有问题！连学校老师吃了都呕吐不断，更别说这些年纪不大的学生了！”
他的声音不小，和许寒萧同病房的基本也都是一中学生，那些在病床前照顾自家孩子的家长一听顿时怒气横生。
“学校的菜有问题！？”
“学校怎么回事？我家孩子也是花了钱在食堂吃饭的，怎么能给她吃有问题的菜！”
“谁家不是花了钱送孩子去学校的？让学校赔钱！”
.....
家长们声讨的声音越来越大，学校负责照顾这些学生的领导和老师满头大汗的安抚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卫生局制服的人面色凝重地穿过走廊，身后跟着学校领导和几位愤怒的家长。
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拔高。
“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们要一个交代！”
......
群情激愤。
卫生局的人试图安抚：“大家冷静！我们已经取样带回化验，一定会查明原因，给大家一个交代！”
闹了一个下午，最后有关系网强大的家长出面说了一件事，这些家长对学校的声讨才渐渐落了下来。
“最近学校招不到厨师，为了保证学生能准点吃上饭，饭菜都是由四海饭店定点儿供应的。”
四海饭店？
以往说起这个地方，学生家长说不定还会暗自高兴，毕竟那可是有钱人家也不敢经常去的地方。
学校能舍得给学生订四海饭定的餐，可见也是舍得花钱的。
可现在嘛......
祸及自身，谁还顾得上去管四海饭店贵不贵？都只想要一个说法。
“就是说四海饭店送的菜有问题！？”
“黑心饭店！害了这么多孩子！”
“告他们！必须让他们关门！”
家长们早已按捺不住，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涌出医院，直奔四海饭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