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银行账号有了六位数的进账。
小吴看着这一串数字，稍稍定了心神：“他们真的不会查到吗？”
何茜妍瞳孔紧缩，像是对小吴说话，又像自言自语：“一定不会！”
舒亚男在医院住了两天，全身做了一遍检查，没什么事就出院了。
沈司谨压根没住院，那天从舒亚男的病房出来后，就直接回了公司。
舒亚男出院这天，沈司谨亲自开车来接她。
沈司谨捧着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笑：“气色还不错。”
舒亚男推开他的手，庆幸简枫月今天家里正好有事，来不了接她出院，要是被她看到这一幕，保准嚷得整栋住院大楼的人都听得见。
她歪着头也打量了沈司谨一番：“你气色也不错，恢复得还挺快的。还不用住院扎针。”
沈司谨唇边弯起，挺了挺胸：“我身体棒。”
舒亚男嗔了他一眼：“臭美。”
不过，她同意他的话。
她默默瞥了几眼白衬衫下紧致结实的胸肌，红了耳根。
回去的路上，舒亚男问起冷库后面的调查情况。
“小吴后面怎么说的？”
“她说，那天她刚好路过冷库，见冷库的门开着，她以为里面没人。所以撤掉门阻，关了门。她死活不肯承认，开关和报警器的电都是她关的。没有监控，我们拿她没办法。”
舒亚男皱起眉头：“我总觉得没她说得那么简单。那天我们在冷库里面还说着话，她不可能没听到说话声。”
沈司谨点点头：“她撒谎。我把她开了。”
舒亚男一愣：“没有证据就把她开了，会不会落人话柄？而且开了她，线索不就断了吗？”
“后勤部所有员工都应该遵守冷库管理安全条例，就算她说的是真话。她没有确认冷库里面有没有人，就擅自关了门，就违反了安全守则，开了也不冤枉。而且——”
“而且什么？”舒亚男追问。
“我把她开了之后，我没有中止调查。我查到她很快又入职了。”
舒亚男抬了抬眉梢：“这么快？到哪里入职了？”
“一家小公司，和我们没有业务往来。” 沈司谨顿了一下，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是何茜妍介绍她过去的。”
“之前她就经常跟着何茜妍，她们关系好，何茜妍帮她一把，也没什么奇怪。”话是这么说，可舒亚男心中的怪异感越发强烈，
沈司谨沉着脸，缓缓说：“何茜妍在我找小吴问话后的当天，给小吴转了一笔钱。”
舒亚男的心一跳：“你怀疑，冷库的事，和何茜妍有关系？”
“你之前不是说，是何茜妍让你去冷库清点疫苗的吗？”
舒亚男回想起整件事的前前后后，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何茜妍对她的恨意那么深吗？甚至恨到想要她的命？
舒亚男想了一下：“就算她想对我下手，可你那天也在冷库里啊？”
“她应该不知道我也在。”沈司谨说着，一只手从方向盘移开，牵起舒亚男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对不起！她可能是因为我针对你。”
舒亚男抽回手，低下头轻声问：“你准备怎么处理她？”
“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我不会做什么。亚男，你给我一点时间。”
舒亚男侧眸看着沈司谨的脸。
他正专心开车，侧脸安静无波。
她忽然有点不开心，他是没有证据所以才不会做什么呢？还是说，哪怕证据确凿，他也不会对何茜妍做什么？
何茜妍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们一起长大。
舒亚男也不想他为难。
她没有再追问，转脸看向车窗外，不再吭声。
*
何茜妍正在给沈厉兴和杨娴布菜。
她举止温柔，嘴巴很甜，哄得这两夫妇心情很好。
“何茜妍，你还有心情吃得下？”
沈司谨大步走进餐厅，一边向他们走去，一边冷冷地说。
正吃得开心的三人顿时愣怔住了。
杨娴讶异：“小谨，怎么突然回来也不说一声？我让张姐给你添个碗筷。”
何茜妍心底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她低下头，不敢说话。
沈司谨没理杨娴，径直走到何茜妍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问：“我都差点死在你手里了，所以你吃得特别开心。”
沈厉兴板起脸：“你又在胡说什么！”
何茜妍脸色一白，瘪了嘴，委屈巴巴地问：“司谨哥，你怎么一回来就骂我，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杨娴连忙站起来拉着沈司谨问：“小谨，是不是和小妍闹不开心了，好好说话，别乱发脾气啊。”
沈司谨冷笑：“你真是越来越会装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心目中温柔体贴、心地善良的小棉袄做了什么？”
沈厉兴和杨娴面面相觑，狐疑地看向何茜妍。
何茜妍立马红了眼眶：“司谨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对你们的心一直都是最真诚的，你怎么可以说我装？难道要我把心剐出来给你看吗？”
沈司谨：“不用你剐心，我都知道你的心是黑的。”
在场的人都脸色一变。
“你指使后勤部的小吴撤掉冷库的门阻，还断掉冷库门开关和报警器的电源，把我和我助理困在里面足足一个下午。你说，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心不是黑的，还能是什么颜色？”
杨娴大惊失色：“小谨，话不能乱说！小妍怎么会做这种事？”
何茜妍顿时哭出声来：“我没有！司谨哥，你不可以冤枉我！”
“冤枉？监控、小吴的口供还有你给她的转账记录，只要我交给律师，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吃香喝辣？”
何茜妍脸如死灰，蹭地站起身，一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司谨哥，不要找律师！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沈司谨眯起眼睛：“所以，你是认了想害亚男？”
何茜妍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没有！我没有想害她！我就是想和她开个玩笑……”
沈厉兴和杨娴不敢置信地看着何茜妍，她这话，就等于承认这事是她做的！
沈司谨冷哼一声：“上次拍卖会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居然变本加厉！”
何茜妍哭着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
杨娴听得从头到脚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