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茜妍跟在杨娴后面，心有不甘，但不敢表露出来，低着头不说话。
杨娴又走进了一间奢牌店，若无其事地问何茜妍喜欢哪一款。
何茜妍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小心地问：“杨阿姨，你是不喜欢刚才那款包，还是特意让给那个舒亚男的？”
杨娴点了点她的额头：“那个包本来就是她定的。怎么成了我让给她了？你就是对她有不满，我们也不能仗势欺人。”
她顿了顿，叹口气：“小妍，你这次回来，我觉得你有点变了。”
何茜妍心里暗叫不好。
她连忙把头搁到杨娴的肩膀，撒娇道：“杨阿姨，我错了！我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个舒亚男有可能对司谨哥不利，我就失了分寸。你教训得对，我以后不会那样的了。”
杨娴拍了拍她的手背，没再接着她的话往下说：“你挑一个你喜欢的，我弥补你刚才没买到的那只包。”
杨娴甜甜一笑，乖巧地说：“谢谢杨阿姨！杨阿姨送我哪款，我都喜欢！”
*
许鑫推开门，走进总裁办公室。
“沈总，那个调换舒助理外套的男人查到了。”
沈司谨抬起头。
“那个男的一口咬定，那天他觉得穿的衣服不自在，于是中途换了衣服，不小心坐到了舒助理的座位上。后面发现自己坐错位置，起身走了，没想到错把舒助理的外套当成了自己换下的衣服，带走了。他自己的皮草就这样落在了舒助理的位置上。”
沈司谨冷笑：“他把我当傻子。”
“他已经把舒助理的外套清洗干净还给我们了。因为没有发生损失，我们拿他没办法。”
沈司谨：“他是什么人？”
许鑫：“一家4S店的老板。大约30岁左右。他的生意很小，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和我们的对手、合作伙伴也没有任何牵涉。”
“和舒助理呢？”
许鑫摇头：“没有任何关系。我问过舒助理，她也不认识这个男人。”
沈司谨把身体往后倒进沙发。
皮草和羊毛外套怎么可能会拿错？女人的衣服和男人的衣服怎么会弄混？那个男人很明显有问题，这次拍卖会虽然没搅起什么风雨，但不可不防。
他突然想起舒亚男的话：那天何茜妍也在拍卖会出现过。
沈司谨坐起身，问：“查过那个男人和何茜妍之间的关系吗？”
许鑫还是摇头：“之前我去和舒助理求证她认不认识那个男人的时候，舒助理已经提醒我去查了。但是没发现那个男人和何小姐有什么关系，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何小姐回国后，曾经去过那个4S店看车。”
沈司谨的眼神冷了下来。
“可何小姐那次去看车，是和朋友一起去的，也是和朋友一起离开。她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的接触和交谈，所以没有证据何小姐和那个男人有关系。”
沈司谨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继续找人盯着那个男人。”
“是。”
许鑫走后，沈司谨拨通后勤部的分机：“让你们部门的何顾问来总裁办公室一趟。”
何茜妍听说总裁要找她，开心极了。
她进瑞健以来，找了几次沈司谨，沈司谨不是以正忙为理由拒而不见，就是安琪直接甩她一句话“沈总不想见你”。
以致于有些员工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和沈总有什么关系，当然，也有些员工觉得是他们避嫌。
现在何茜妍被沈司谨直接叫过去，她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把高跟鞋踩得咚咚响。
“司谨哥！”
何茜妍走进总裁办公室，嗔道：“我来公司那么久，你一直没关心过我。今天终于肯见我了。”
“那天在拍卖会，我看到你和那个把亚男外套换成皮草的男人说话，你们说什么？”沈司谨盯着她，单刀直入。
何茜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们后面没说话呀……”
她猛地意识到什么，立马瞪起眼睛，故作天真地问：“司谨哥，你在说什么？什么男人？舒助理的外套丢了吗？贵不贵？”
沈司谨把她的神色全都看在眼里，她一开声，他就心里有数了。
这个蠢货！
还以为有什么大阴谋奔着集团来的，原来不过是个又恶毒又没脑子的蠢货在自以为是。
他站起身，俯身看着何茜妍。
沈司谨很高，何茜妍就算穿了高跟鞋，在他面前依然有种被俯视、被审查的感觉。
她慌了神，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沈司谨居高临下，语气如寒霜：“我忍耐有限度的。你可以在我这里作，但是你要是敢对我的人做些什么，你最好带点脑子，拎清后果。”
何茜妍眼眶一红：“司谨哥，是不是那个舒亚男在你面前说我什么了？我进公司以来，就觉得她对我不友善，舒助理可能对我有误会，你不要随便听她的。”
“我刚才的话，你最好牢牢记住，我不想再多费口舌。你可以滚了。”
沈司谨说完，转身坐回去不再理她。
何茜妍的眼泪滴滴往下掉：“司谨哥，当年，我命都不要救了你，你还相信我的为人吗？”
沈司谨没抬头，直接按下呼叫键：“安琪，进来帮我把何顾问请走。”
何茜妍吓得飞快抹掉了眼泪。
*
晚上，沈司谨约了舒亚男吃饭。
他们两人正儿八经约会吃饭的时间真是少得可怜。
边吃边聊了一会儿，沈司谨握住舒亚男的手：“抱歉，那个换你外套的人恐怕查不到他真正的动机了。”
舒亚男笑笑：“我听许鑫说了，你和我道什么歉，这次没造成什么舆论伤害，我没损失，集团也没损失，以后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沈司谨深深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要不，让我为这次的无能弥补一下吧。你提一个愿望，我来实现。”
舒亚男歪头嗔笑：“这么好呀，那我得好好想想——”
沈司谨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样子，心底柔肠百结。
她会向他要一个什么愿望？
永远哄着她？
永远爱她？
永远不骗她？
“你觉得我最近的工作表现怎么样？”舒亚男冷不丁地问。
沈司谨一愣。
“我的心愿是涨工资，能实现吗？”
看着舒亚男闪闪发亮的眼睛，沈司谨有点挫败地耷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