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里沈初禾一干人等正跪在院子听徐公公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安县主沈初禾,钟灵毓秀,德才兼备。杏林圣手一心为民,此去临安以身犯险,抗疫有功,乃国之栋梁之才,着即封御前太医即刻任职太医署,钦此。”
“臣女谢主隆恩。”
“臣谢主隆恩。”
徐公公将圣旨递到沈初禾手中笑意盈盈的道:“皇上特别关照过,沈御医可以不用每日去点卯,万一有哪位娘娘病了宫里自会传召沈御医入宫。”
沈初禾福身行礼:“臣女谢皇上关心。”
沈初禾没想到小皇帝竟然这般关照她,不仅让她做了公务员还可以不用按时打卡上班,除了没有五险一金这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公公一路辛苦,沈某已经备好上等的六安瓜片还请公公去品评一下。”
沈岱山因着昨日宫门口的事儿正想好好挽回一下自己在徐公公心中的形象,于是赶紧凑到了徐公公身边将他请去了大堂。
因着要来听圣旨这府上的人除了被打了板子的李婉仪其他的人都出来了,所以等沈岱山一走这院里就剩下了沈初禾、沈知意、红粉和一干仆人。
沈初禾打量着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沈知意,几个月不见沈知意如今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秀美的脸庞没有了之前的阴翳看着温柔了不少。
见沈初禾在看着自己,沈知意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对沈初禾福了福身:“姐姐好久不见,不知这段时间姐姐过的可好。”
沈初禾挑了挑眉,不是应该上来就打耳光吗?这怎么还改怀柔政策了。
见沈初禾不理自己沈知意泫然欲泣:“姐姐,妹妹知道错了,从前都是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儿,以后妹妹肯定会听姐姐的话,不再惹姐姐生气,姐姐就原谅妹妹我吧。”
沈知意这一顿姐姐妹妹的直接把沈初禾给说晕了,但她才不管沈知意都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沈知意在这里跟她演戏呢。
看着沈知意那假装拭泪的柔弱样子,沈初禾心里一阵白眼,就这演技还不如她呢。
“知意妹妹说笑了,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姐姐我可从来没有怪过你。”沈初禾微笑道。
我只是讨厌你而已,讨厌到恨不得杀了你。
沈知意听到这话立刻喜笑颜开:“知意就知道姐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有姐姐这句话妹妹我就放心了。”
这时她身后的两个嬷嬷走了过来:“二小姐,咱们该回去了。”
沈知意的手攥了攥可还是恭敬的朝着沈初禾行了一礼后随她们回牡丹堂了。
红粉在旁边冷眼看着沈初禾两姐妹在那里虚与委蛇,心中冷哼,这两人没有一个好的,都是蛇蝎心肠的小人。
......
虽然散朝的时候李延年跟楚锦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但等他回府后还是忍不住大发雷霆。
王文德和杜梁那两个蠢材,那么点缮款也要贪,怎么这般目光短浅,而且这么重要的事儿竟然也不知道提前知会他一声,导致他在早朝的时候十分被动。
想到这里李延年就控制不住情绪,他好不容易扶持上去的人就这么折了两个,这怎么能让他不动怒。
小皇帝现下如此听楚锦的话,以后这朝堂上的风向怕是又要变了,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太傅之位恐怕是要不保。
不,以他和楚锦之间的恩怨,一旦失势怕是性命都难保。
“禀太傅,王大人和杜大人求见。”一个小厮过来禀报。
李延年面露讽笑,现在知道过来找他了,现在来能做什么,给他们送行吗?
不过李延年很快恢复了冷静:“让他们进来。”
片刻后王文德、杜梁两人战战兢兢的走了屋里,进来后还没等李延年开口两人就一齐跪在了地上。
“李太傅救命啊。”
“李太傅您可以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李延年坐在书桌后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品茗。
王文德杜梁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敢再开口。
半晌后李延年才将茶盏放在了桌上,刀锋般的眼神射向王文德两个。
“救命?老夫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只是被贬官而不是被砍头。”
王文德立刻一脸苦相:“虽说只是贬官,但连降三级且五年之内都不能升迁,这还不如杀了我们呢。”
“对啊,对啊,这等末流小官不当也罢。”杜梁也连声附和。
官场风云诡谲,一夕间就可能翻天覆地,而他们现在却要在权利的边缘待上五年。
五年之后谁又还会记得他们这两个小吏呢,这不就相当于将他们放逐了吗。
“嗯,这等小官不当也罢,那不如就让老夫去跟皇上说你们自愿辞官,告老还乡。”李延年捻着胡须道。
本来还一脸不愤的杜梁听了这话立刻脸色一变。
“李太傅,不可啊,下官只是心中不平而已。”
李延年轻哼一声,既然敢贪那银子就应该做好被发现的准备,如此自傲本事却是一般也怪不得会被楚锦拉下马。
看来自己终究是走了眼,这两人难成大事。
“你们这次来的目的老夫很清楚,不过这次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老夫也无能为力,两位请回吧。”李延年下了逐客令。
朝中有那么多郁郁不得志的小官,自己随便提拔一个他们都会对自己感激涕零,又何必再浪费精力在两枚不听话的棋子上。
跪着的两人哪里听不明白李延年的话,他们不能走,这一走他们将永无出头之日。
“李太傅,这次只是下官们一时大意,这才被摄政王拿了把柄,下官们以后会更加小心再也不会允许发生这种事儿,还请太傅给我们想想办法啊。”杜梁哀求道。
“黑云,送客。”李延年又拿起了茶盏。
“两位大人请吧。”
护卫黑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对着王文德两人做出请的手势。
见李延年态度如此坚决,王文德咬了咬牙道:“太傅,曹文州死前曾经跟下官说过一件关于骠骑大将军的事儿。”
刚刚还低头喝茶的李延年猛然抬起头,阴寒的眸光看向王文德:“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