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禾和王洛川聊着聊着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这四周也太安静了。
她转头看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看她和王洛川,尤其是竹七,他的眼神怪异的很。
沈初禾转了转眼珠,刚刚自己不小心透露了什么秘密吗?
“王大人这么思念家人不如现在就去写封信,本王自会想办法将信送回京城交到王小姐手上。”
楚锦走到沈初禾身边看向王洛川。
王洛川脸上笑容一僵,光顾着和沈初禾聊天忘记摄政王还在这里。
虽说他已经从小妹处得知沈初禾与摄政王定亲只是权宜之计,但当着摄政王的面与沈初禾如此热络显然是不太好。
“多谢摄政王的关心,下官这就是去写信。”
王洛川对楚锦长揖一礼,随即又对沈初禾抱歉一笑:“在下就不多打扰了,沈小姐今日劳累还是早点休息为好。”
沈初禾微笑点头,待王洛川走后她才侧头看了楚锦一眼。
这个妖孽什么时候这般热情了,还替王洛川送信?
楚锦没有理会沈初禾的目光转身离开,手中的佛珠转的轻快。
半夜的时候一只信鸽扑棱棱从碧霞村东飞起,它展翅还没飞多远就被一支箭羽射中直直摔落在地。
之后几日沈初禾在一片忙碌中渡过,好在临安的疫病没有继续蔓延,碧霞村中也有人陆陆续续搬离。
不过村东重病区的病人们情况还是不太乐观,药方在他们身上起效很慢。
这天下午沈初禾来到村东看到两位衙役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一个脸色有些灰白的男子直勾勾的盯着那尸体。
沈初禾不禁暗暗叹气,无论多么努力还是避免不了死亡。
这时那个男人看到了沈初禾,他一个健步窜到她面前指着沈初禾的鼻子质问:
“你不是说这药能治好疫病吗,我们天天按时喝药可凤娘还是死了,你就是想把我们圈在这里等死。”
随着他愤怒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冲出屋子对着沈初禾大骂。
“还神医,还平安县主,我呸。”
“这药我看就是骗人的,我不喝了,我要回家。”
“对,回家,放我们回去!”
群情激奋,喊声震天,曹文州在这些村民身后掩嘴轻咳,衣袖掩盖下的唇角露出一抹鄙夷的冷笑。
他身后的长史田同、司马夜文俊也是同样的表情,他们都在等着看沈初禾的笑话。
不是防疫有方吗,现在激起了民愤,我看你该怎么办。
沈初禾才想打掉男子的手臂,梅大就发出一声厉呵:“都给我往后退,谁在敢往前一步我就砍了他的脑袋。”
梅大利剑出鞘,发出一声刺耳的啸音。
村民们看到那寒光闪闪的长剑,嗓子立刻像被掐住一般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也不由得后退两步。
“梅护卫这是做什么,平安县主不是一直说以德服人吗,你怎么还对手无寸铁的病人亮兵器了,你这么做跟盗匪有什么区别?”
夜文俊在村民身后发声同时示意几个后退的村民继续上前。
那几个闹事的见有司马为他们撑腰,后退的脚步立刻停了嘴上又开始叫嚷。
“平安县主的护卫要杀人啦!”
“平安县主仗势欺人!”
随着他们的喊声村民们又开始向沈初禾逼近。
夜文俊见状脸上扬起冷笑可还没等他的笑容落下,一支箭羽直借刺穿他的胸膛,箭羽的余威直接带着他后退了几步,靠在了曹文州的胸前。
曹文州冷汗直流,他僵硬的低下头看向刺穿夜文俊胸背直抵自己胸膛的箭簇,感觉有些晕眩。
一滴冷汗顺着他的背脊流下,宛若一条毒蛇蜿蜒而过。
带头闹事的那个男子眼见着箭羽朝着自己飞来,他的脖子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满是鲜血。
“看来有人急着祭天,没有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
楚锦踱步站在沈初禾身旁,脸上一片冰冷,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气势。
村民们被那气势压得直不起身纷纷跪在地上,人群立时又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曹文州深吸一口气抖着手推开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夜文俊。
“摄者王,这夜司马好歹也是五品官员,您怎么可以毫无缘由的就把他,把他给杀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曹文州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没想到楚锦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杀了夜文俊。
楚锦唇角一歪:“杀了便杀了,还需要什么缘由,莫说区区五品就是三品大员,本王也是想杀就杀。”
楚锦的目光看向曹文州,曹文州被这目光注视后感觉直接刚刚汗水流过的地方通通都结成了冰,冻得他浑身僵直。
他立刻低下了头,这话是在警告自己!
楚锦撇了一眼还在地上抽搐的夜文俊:“临安前司马夜文俊防疫不力在先,阻碍防疫在后,就地处决,你们谁有异议?”
曹文州弯腰行礼:“摄政王说的是,这夜文俊确实该死。”
楚锦轻哼一声又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村民。
“本王记得你们刚搬到这里的时候都起不了身,现在体力倒是恢复了不少。竹七,放他们回家从此不再供药。”
“是!”竹七拱手。
“摄政王饶命,小民只是一时糊涂,不是真的想要回家。”
村民们立刻磕头求饶,不再供应药材那可就真的是回家等死了。
虽然他们不想承认,但沈初禾的药确实让他们的病症轻了很多。
楚锦对求饶声置若罔闻,他看向曹文州身后的官员和一众太医衙役。
“既然已经有人祭天想来这疫病很快就会消散,如果过段时间疫病并没有减轻,本王会再杀一人祭天。”
官员们听明白了楚锦的意思,纷纷噤若寒蝉。
竹七这时已经带着护卫们想把那些闹事者带走,这时那个带头的男子一下窜到沈初禾面前一个用力将头磕破。
他哀嚎道:“县主大人饶命,小民家里还有母亲和孩子要养,您怎么忍心让她们失去儿子和父亲啊。”
沈初禾挑了挑眉头,哎呦,来她这里道德绑架来了,可是怎么办,她没有道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