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仪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明白父亲是不想让她把目的说出来。看样子父亲是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既然不想让她说就证明父亲不想帮忙,再说下去父亲恐怕会生气。李婉仪知道自己应该告辞回去。
但一想到沈知意那痛苦的脸庞和她那双断腿,李婉仪的告辞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父亲,知意的腿不能耽搁啊,还请您去宫里跟皇上求一位太医,您说的话皇帝一定会答应的。”
李婉仪鼓起了勇气还是把请求说了出来。
李延年不说话,端起茶杯用茶盖刮了刮茶杯里的浮沫,又轻轻吹了吹气,这才轻呷了一口。
“父亲,求您救救知意,她可是您的亲外孙女啊。”李婉仪见李延年不说话,只得咬牙继续劝说。
听到这话李延年将茶杯放在了桌上,一道锐利的目光朝着李婉仪射了过来。
李婉仪被他的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本就酸痛的双腿有些发软。
“我可没有那么嚣张跋扈的外孙女,李婉仪你嫁进沈家这么多年,就养出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女儿,你真是好本事!”
“父亲,知意她......”李婉仪待想解释,可李延年没有给她机会。
“现在朝中人人都知道沈知意差点害死安国公夫人,李婉仪,这就是你的好女儿。”
李婉仪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父亲,知意她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对方是国公夫人啊。”
李延年淡淡的瞟了李婉仪一眼,继续道:
“这只是其一,其二,沈知意本就是庶女,现在又遭遇土匪失了名节。即使把她的腿救过来又能怎样,无非是浪费我在皇上面前的情谊罢了。”
李婉仪摇头:“知意没有失了名节,她只是被打断了腿,再说那些土匪已经都死了。”
“是不是真的失了名节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都认为她失了名节。李婉仪,这你不会不明白吧。”
李婉仪刚刚还悲戚无比的俩上立刻浮现了恨意:“还不都是因为沈初禾,那帮土匪本来是冲着她去的,一定是她搞了什么鬼!”
李延年听到李婉仪的话话后,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她半天。
半晌后李延年走到了李婉仪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连一个小丫头都斗不过,庶女就是庶女终究是难成大器,技不如人还不知反省,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李婉仪听到这话手指狠狠抓了下地面,青石板的地面竟是让她的指甲抓出一道痕迹。
但最后她还是跪直了身子:“父亲,沈初禾打我的女儿,就是在打您的脸,您一定不能放过他。”
李延年脸上浮出一丝冷笑:“沈知意的事儿我不会管,虽然你现在已经嫁入沈府跟李家没有关系了,但如果你再做出什么有辱李家门风的事,我自会收拾你。”
说罢李延年从李婉仪的身旁走了过去,待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李婉仪以为他改变了主意,立刻跪转过身,眼神期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沈初禾那里你不要再动手我自会处理。你现在应该想想该如何为沈岱山挽回颜面,如果你再管不好沈府,我会找人替你管,毕竟三品大员的正妻,可是很多人想做的。”
看着李延年扬长而去的背影,李婉仪宛如被抽走了脊椎骨,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她的父亲,李婉仪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低头看着因指甲折断而流血不止的手,李婉仪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不管怎样,至少沈初禾的事情解决了。
从李府出去时李婉仪的脸上又挂上了得意的笑容,好像并没有经历刚刚的一切。
看着楚锦再次伸向蜜丝酥的筷子,沈楚禾不禁挑了下眉,这个妖孽竟然爱吃甜食,这也太不符合他霸气的人设了。
“怎么了?”见沈初禾盯着自己,楚锦歪头看了她一眼。
沈初禾笑眼弯弯:“没事儿,没事儿,您吃,您吃。”
虽然感觉沈初禾有些奇怪,但楚锦也没有理会她继续吃饭。
“今天把你的......小黑领回去。”饭后楚锦开口了。
沈初禾刚吃饱正在那里神游天际,听到小黑立刻回过了神。
“它怎么了,闯祸了?”沈初禾问道。
最近她太忙一时竟把小黑给忘了。
“没有闯祸,看它不顺眼而已。”
那只白狼动不动就拿眼白看他,要不是因为它是沈初禾寄养在自己这里的,他早就把它的皮给剥了。
想到白狼看他的眼神,楚锦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
沈初禾:“......”
一个大男人干嘛跟一只畜生过不去,再说她家小黑那么善解人意,怎么就看不顺眼了。
“我家小黑带在身边,不比你带着竹七威风多了。”沈初禾不服气。
竹七:“嗯?”
怎么还带殃及池鱼的。
“你打算让这铺子什么时候开张?”楚锦见沈初禾对小黑很是维护,也懒得再跟她计较下去。
沈初禾想了想说道:“三日之后只要你把女护卫找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开张。”
楚锦点点头:“我会找个黄道吉日,等日子定下来让竹七告诉你。”
“能不能不要让他给我传口信或者送纸条了。”沈初禾说道。
这个竹七隐秘工作做的是很好,可总给她一种跟神秘组织接头的感觉,虽然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
竹七苦了脸自己这是又被嫌弃了。
楚锦嘴角微翘,点了点头:“下次换个方式。”
见到白狼欢快的朝着沈初禾扑来时,楚锦的嘴角抽了抽,这就那个在他眼前一直不可一世的畜生?
竹七也是满脸委屈,不是说好的有奶便是娘吗,这么多只鸡和羊真的是白喂了。
“小黑,走,我们回家。”沈初禾揉了揉白狼的头。
看着白狼翻着白眼从自己身边走过时,楚锦默默地摇了摇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惹到它了,这白狼对自己总是这副样子。
它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在沈初禾不方便收留它的时候把它留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