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沈初禾的手就朝芙蓉的手腕摸去。
梅大这时在旁边清咳了一声，沈初禾的动作立刻就停住了。
她慢慢抬起头就见芙蓉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公子这是在干什么？”
沈初禾干笑了两声：“呵呵，职业病犯了，芙蓉姑娘不用理会。”
芙蓉一听沈初禾犯病了立刻就想往后退，谁知道这职业病会不会传染人。可她的手被沈初禾攥着，哪里又退的了。
梅大看着默默退到自己跟前的另一个姑娘，不由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下次这种事儿还是让梅四陪着沈小姐来吧。
沈初禾看到了她们的动作，立刻满脸陪笑：“芙蓉姑娘无需担心，小毛病，小毛病。”
来这种地方自己还要陪笑脸，这种感觉谁懂啊。
芙蓉听沈初禾这么说，这才放心任沈初禾拉着自己的手。
沈初禾见芙蓉不再害怕，立刻做起了市场调研。
“芙蓉姑娘来这里多久啦，在这艺馆都需要什么手艺啊，除了弹琵琶可还会别的？你们这里每天的客人多不多，艺馆提供工作餐吗？”
芙蓉听着这么一大段话，只听到了一个重点：‘奴家还会古筝，公子可要听奴家弹奏一段？’
沈初禾有些笑不出来了，好嘛，说了那么一大堆就得了这么个答案。
旁边的梅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怀中掏出两枚银锭子扔在桌上。
“我家公子就是想和你们聊天解闷，他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就是了，回答的好，这银子就是你们的了。”
两个姑娘看到银子立刻两眼放光，芙蓉更是撇开沈初禾的手对着梅大媚笑：“公子想问什么就问吧。”
沈初禾：“......”
可恶，被梅大装到了。
梅大双手环胸：“先回答我家公子刚刚的问题。”
芙蓉转头看向沈初禾：“公子刚刚的问题都是什么？”
沈初禾:“......”
看来这太过愚蠢也不好。
“奴家水仙，公子的问题奴家记得，奴家除了弹古筝还会跳舞，想在这艺馆生存自然得有自己的特色，除了长的美琴棋书画总是要会一些。
这春风馆的客人虽然不是最多，但也足够我们姐妹糊口，只是这工作餐是什么奴家就不知道了。”
另外一个姑娘嘴皮子利索，两句话答完了沈初禾的问题。
沈初禾默默给水仙点了个赞，以后自己的艺馆就得找这样的员工。
“那这些客人都是干什么的，”说到这里沈初禾凑到水仙耳边低声道“有没有当官的？”
大庆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官员不得狎ji，那些大官们也都是一副洁身自好的摸样，但私下里的样子谁又知道呢。
而且相比于ji馆这艺馆要高雅的多，想必总会有忍不住的官员来此玩乐。
水仙谨慎的看了下四周也同样小声道：“自然是有的，但他们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字，就算说了想必也是假名。”
沈初禾挑了挑眉：“那你是如何得知他们是官老爷的。”
水仙杏眼一翻：“公子，奴家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如何能吃得了这口饭。
那些官老爷说话办事与常人不同，压人的很呢。”
说到此处水仙上次打量了一下沈初禾：“奴家的眼可毒的很呢，如果奴家没看错的话，您其实是个姑娘家吧。”
沈初禾下意识捂住了胸口，被发现了。
看来自己看走眼了，水仙刚刚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清澈的愚蠢哪去了，不会都跑到自己眼里了吧。
水仙见沈初禾这个样子，捂着嘴痴痴的笑。
“姑娘不用不好意思，你们这种小姑娘奴家见多了，不就是对我们艺馆好奇嘛，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水仙边说边将一块银锭子塞进自己怀里。
沈初禾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尴尬，反而是大大咧咧的翘起来二郎腿：“最近京城有什么新鲜事儿，说来听听。”
是时候考验真正的技术了，快让我看看你们都能说出什么秘密来。
“哎呀，这可难不倒奴家，最近京城里最热闹的，莫过于只手遮天的摄政王终于要娶亲了，娶的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女大夫，据说那个女大夫长得五大三粗的，可彪悍了。”
“噗！”梅大一口茶喷了出来。
“敢给皇后刨腹取子能不彪悍嘛。”芙蓉附和道。
沈初禾是万万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材，又看了看芙蓉的手，看来是天生的没有去医馆做过保养。
“这些消息都是昨日黄花了，说点儿大家没听过的。”沈初禾道。
“听说在京城边上的兴阳坊里住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据说是某位大官的外室。”
“奴家还听说一个小吏被僵尸给咬死了，浑身的血都给喝光了。”
“唉，那小吏不是病死的吗，据说是发高热死的。”
沈初禾揉了揉额角，这两位姑娘打探消息的能力也不行啊，看来是自己鲁莽了，开艺馆的事儿有待商榷。
沈初禾在水仙和芙蓉一声声下次再来中出了春风馆的大门。
“沈小姐，刚刚咱们花了十两银子。”梅大尽职的告诉沈初禾。
沈初禾捂着胸口：“不要再说了，何止十两，我这扇子还花了五两呢，你说我现在去退了还来的及吗？”
这次市场调研的失败显然是打击到了沈初禾的积极性。
沈初禾看着手里的扇子和身上的男装一阵后悔，这也不管用啊，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
刚刚那个老板娘一定也看出来了吧，想着老板娘可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自己耍帅，沈初禾就想回去把那个老板娘毒瞎。
她决定以后看到春风馆的大门都要绕着走，咱丢不起这人。
“沈小姐，接下来咱们去......”梅大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脸上一阵尴尬。
沈初禾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见到了目瞪口呆，颤抖着手指着她们的竹七。
“眼睛瞪得像铜铃......”沈初禾哼着小曲走到竹七面前。
“好啊竹七，你不好好办差跑来这春风馆花天酒地，看我不告诉楚王爷。”
沈初禾决定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