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延之见楚锦一脸郁色以为他还在担心这里的疫情。
他拍了拍楚锦的肩膀:“放心吧,这次的药肯定没有问题。”
楚锦收起心中的烦躁再次嘱咐起聂延之:“此次回京路上可能会有危险,舅舅不可大意。”
聂延之则是摆了摆手:“哎呀知道了,阿锦真是啰嗦,走了。”
楚锦目送着聂延之离开,舅舅离开后他也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还有个不会武功的沈初禾,不过她的鬼点子多,万一有什么意外应该有能力自保。
就在府衙烧毁的这天晚上,离临安一天脚程的一个驿站里也烧起了大火,冲天火光中燃烧的是一箱箱药材。
......
翌日上午还没到楚锦规定的时间,曹文州就满脸哀愁的来了太守府。
“还请摄政王恕罪,昨晚府衙突然燃起大火,那些原始账目没有来的及拿出来都被这大火付之一炬了。”曹文州抹着眼泪道。
楚锦没有看曹文州而是低头喝茶:“这场大火早不烧晚不烧偏偏这个时候烧,还真是巧。”
曹文州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看来是天意如此啊。不过好在那些衙役现在都在碧霞村没有伤及无辜,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而且草民这里有之前誊抄的副本,原来的账册烧了也就烧了。”
说着他从身后的衙役手中拿过账册双手递给楚锦。
楚锦从曹文州手中拿过账册也没看径直扔在桌上:“本王自然是相信你的,这账册不看也罢。”
曹文州皱了皱眉,要说楚锦信任他那是不可能的,可他为什么又不看那账册呢。
“曹文州,本王瞧着你的病倒是好了很多,可是请了什么神医,如果有好的方子你可不能私藏。”
还没等曹文州分析出个所以然来,楚锦又开口了。
听到这话曹文州面上一阵尴尬,哪里来的神医,京城的神医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来临安。
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愿意尝试一下沈初禾的药没想到真是起效了,他才服用了两剂就已经不再咳嗽。
今天早上醒来更是感觉神清气爽,精神头十足。
曹文州一向看不起沈初禾现在却被她的药方救了性命,他心里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件事情。
他认为沈初禾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在楚锦面前他可不敢这么说。
“草民的病还是托了平安县主的服,草民正是服了她的药才痊愈的,平安县主才是名副其实的神医啊。”曹文州谄笑道。
听到这里楚锦放下了茶盏,掸了掸衣袖:“那平安县主可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得好好感谢她才对。”
曹文州长揖一礼:“草民定视平安县主为再生父母,结草衔环来报。”
楚锦挥了挥手:“早点回去休息吧,养好身体等着流放。”
曹文州暗暗咬了咬牙:“是。”
等曹文州离开后竹七从桌子上拿起那本账册:“主子,要看吗?”
“留着,跟真的比比,看看这银子到底都进了谁的口袋。”
......
曹文州回到碧霞村村口时看到田同正一脸焦急的来回踱步,见他来了快步迎了过来。
“大人,摄政王可相信您的话,那账本他看了吗?”
当曹文州说放火烧府衙的时候,田同是不同意的,这意图也太明显了,摄政王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他们这点小伎俩。
曹文州咧嘴大笑:“不相信又如何,就算他知道那火是本官放的又如何,他有证据吗?”
他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就想过了,楚锦之所以没有看那账册估计已经猜到那账册是伪造的了。
可那又能怎样,他不还是得乖乖放自己回来。
流放?哼,有王大人在他怎么可能会被流放。
看着曹文州那自信满满的样子田同脸上的焦急也瞬间散去,看来这次楚锦只能乖乖吃瘪。
“大人这招死无对证实在是高,下官佩服。”田同恭维道。
“哼,跟本官斗,那个楚锦还嫩点儿。”
曹文州挺直了腰板,现在就等着这些贱民的疫病消除后楚锦一行人滚离临安了。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跑来:“报告两位大人,昨晚去放火的那几个还都没有回来。”
衙役的声音很轻却惊的曹文州和田同同时一惊。
“可是昨晚火势太大,他们没有逃出来?”曹文州问道。
“怎么会一个都没有逃出来?”田同心中浮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衙役摇摇头:“属下已经去他们家里找过也派人去府衙看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曹文州顿时感觉血液从脚底一直往他头上窜,他一阵头晕耳鸣几乎要站立不住。
“大人,大人莫慌。”田同扶住了曹文州。
曹文州勉力站了一会儿等头脑略微清醒一些才示意田同放开自己。
他回头看向太守府的方向,怪不得楚锦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原来事情早在他的掌控之下。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他了,他肯定早已盯上自己,亏得自己还蠢到将真的账册拿出来烧掉,真是失误,失误啊!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田同的声音有些颤抖。
“慌什么,想要定咱们的罪也得把账本交出去才行,他不是还在这里没走吗。”
曹文州有些气恼,怎么一个个的如此禁不住事儿。
“大人的意思是?”
“找个机会进太守府将那账本偷出来。”曹文州很快想到了应对之策。
“那,那如果找不到呢?”田同试探着问。
找不到?找不到也不能让那账册到了皇上手里。
“那就让他们永远回不到京城,永远留在临安。”曹文州的声音冰冷带着丝丝杀意。
田同惊的后退了一步,曹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
晚上楚锦现在沈初禾的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这个女人已经三日没有理会自己了,她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竹七匆匆过来:“主子,不好了,京城来的药材在半路被烧了。”
楚锦脸色一冷,最近的火还真是多,就是不知道那边的火是谁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