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红粉有孕在身,沈岱山又怎么会让李婉仪过来伺候。
李婉仪听后却是不恼,因为她一想到沈初禾出嫁之前碰到地龙翻身这么晦气的事儿就觉得开心。
况且虽然她没有搅黄沈初禾的亲事,但沈初禾明天就不在这府上了,到时这沈府不还是得归她管?
想到这里李婉仪微微一笑:“老爷不想听妾身就不说了,喝药吧。”
说着就将手里的药递到沈岱山的嘴边,目光殷切的看着沈岱山。
沈岱山狐疑的看了李婉仪一眼,今天倒是听话,看来软禁还是管用了。
李婉仪喂完药从房间里出来时嘴边的笑意更浓了,她快步来到厨房把药碗洗干净还拿起来闻了闻,在确定没有异味后,她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诡异。
......
楚锦看着正在给一个老婆婆号脉的沈初禾,一时竟猜不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本以为她会生气或者眼珠一转想个办法报复李延年。
但现在的场景不在楚锦的预想当中,平静,出奇的平静。
她在马车上确实体现出来了生气但也只是一小会儿,她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说要去平民区义诊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可那笑容却未达她眼底,就像现在她对老妇人的笑一样,飘渺又没有生命力。
“婆婆,你以后饮食要清淡不能吃太咸的东西。”沈初禾嘱咐道。
老妇人拿着药千恩万谢的走了。
“没有了?”沈初禾看着眼前空旷的场地。
“沈小姐,所有的病人或者闪者您都处理好了,现在天色有些晚,您也该回去休息了。”梅大赶紧过来说道。
她也不知道沈初禾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从楚锦的马车上下来之后就说要来这里义诊。
这短短半天时间看了上百位病人不说还都免费给了药,这医馆的药都给搬空了将近四分之一。
“哦。”沈初禾缓慢的点点头“那我们去喝酒吧。”
梅大:“?”
她求助的看向一直等在旁边的竹七,竹七则是看向马车里的楚锦。
“去登月楼。”楚锦道。
.....
登月楼的雅间里,沈初禾正大口大口吃着鱼烩,见鱼盘空了她又把筷子伸向其他菜肴。
楚锦看着空空的盘子:“可是心里不好过?”
她那么贪财却把医馆里的药材都免费给了百姓,这决定不是正常情况下她的反应。
沈初禾耸耸肩:“有什么不好过的,不就是嫁不出去吗,习惯了。”
她在上辈子没有时间谈恋爱,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更别提谈婚论嫁。
想到这里沈初禾手中的筷子停了,原来无论在哪个朝代结婚都这么困难。
楚锦听了她的话后则是微微皱眉,习惯了?不就推迟了这么一次吗。
“喝酒。”沈初禾对楚锦举起酒杯也不等他反应,自己就先干为敬。
楚锦无奈摇头,还真上这里借酒浇愁来了。
“你说李延年那个糟老头子,自己没本事还怨上我了,不是刺杀就是整这些阴招,看我找机会一瓶毒药毒死他!”
一杯酒下肚沈初禾开始骂人。
“还有那个沈岱山,无耻又自私,凡事第一时间考虑的永远是自己,什么骨肉亲情,夫妻情谊通通都没有!”
说到此处沈初禾又饮了一杯酒。
“不对,他可能有父子情,不过谁知道红粉肚子里的是男还是女,你说这个沈岱山又没有皇位要继承,为什么非要生个男孩儿?”
楚锦:“.......”
“还有那个李婉仪,我当初真的应该掐死她,一年!我岂不是还要跟她相处一年,不行,我早晚毒死她!”
楚锦揉了揉额头,几句话的时间内已经立志要毒死两个了。
“还有那个妖孽,他真是一点儿正事儿都不干,每天就知道在这里奴役我,连到手的亲事都能让人给推了,早知道.......”
沈初禾的声音渐渐沉下去,整个人趴在桌上不动了。
楚锦盯着趴着的沈初禾,妖孽?是在说他吗?
“沈初禾?”
楚锦走到沈初禾的身旁推了推,见对方没有反应才确定她是喝醉了。
楚锦轻轻叹了口气,就这酒量还浇愁呢。
他回头想把竹七叫进来,可嘴张了张终究是没有开口。
他低头看了眼沈初禾,她莹白的脸颊上已经浮上淡淡的红晕,嘴里还在不停地咕哝着什么。
楚锦一个俯身将沈初禾拦腰抱起,她身上全是毒还是自己抱吧。
沈初禾骤然失去重心双手往上一抬就搂住了楚锦的脖子,嘴里依然在咕哝不停。
“小黑,不如我把沈家灭门,咱们两个离家出走吧。”
说罢把头凑得更近又紧了紧搂着楚锦脖子的手,温热的气息喷在楚锦的脖子上。
楚锦感觉被喷到地方如同发热一般温度迅速上升,一直烧到耳朵,他赶紧把肩膀往后仰快步走出房间。
竹七看着楚锦出来顿时睁大了眼睛,这怎么还抱出来了,话说主子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这么僵硬。
......
“王爷,我家小姐怎么了?”
当王茹看到楚锦把她家小姐抱回来时,心头立刻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喝醉了。”竹七答道。
额,预感的不太准。
王茹立刻跑进里间把沈初禾的床收好。
楚锦轻手轻脚的把沈初禾放下,并从脖子上扯下自从一开始就紧紧搂着他脖子的手。
沈初禾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楚锦看了一眼从始至终的都没有醒过来的沈初禾,没有嫁出去这么难过吗?
“主子,回府吗?”见楚锦从房间里出来,竹七问道。
楚锦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既然都到了沈大人府中,不去拜会一下沈大人未免有失礼数。”
当沈岱山听李管家说摄政王来过来探望正在正堂等候时不由冷哼一声。
这个时辰过来探病,这楚锦还真是会找时间。
可即使知道楚锦不是诚心过来探望自己,沈岱山还是让下人把自己抬到正厅,不管怎样楚锦得罪不得。
“不知摄政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摄政王恕罪。”沈岱山在下人的搀扶下作势要行礼。
他本以为楚锦知他受伤自会免了他的礼,可自始至终楚锦都没有说一句话。
不得已沈岱山拖着残腿艰难行完礼,一抬头楚锦正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