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东林市,吴青青家中。
“青青啊!快下来啊!你表弟他,他马上又要来了!”老妈张天婉在楼下女儿。
“知道啦!老妈!他来了管我什么事!烦不烦啊?自己没有家吗?天天往我家跑?”吴青青很讨厌这个表弟。
“你这小崽子怎么这么说话啊?子豪可是你的表弟啊!”张天婉气愤女儿怎么可以这么薄情寡义。
转念一想,张天婉也就骂了女儿两句,也就停止不骂了,她可能觉得女儿最近只是压力大了而已,有点脾气,索性就再依她性子一个学期吧!
她想着也体贴体贴女儿。
最近,张子豪倒是天天来找表姐玩,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看他最近兴高采烈的样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没问。
张天婉最近从他弟弟那里听说,这孩子最近好像考了个第一名、他最近成绩可能比较好,活泼一点也正常,人么!谁不有个炫耀的心。
张天婉想着自己终究是老了,这些琐事她不想多问,就随儿女们怎样就怎样吧!能考个好大学就行了,至于是不是TOP5的大学那就随缘吧。
她自己就是TOP3的东林大学高才毕业生,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女儿能考上她曾经上过的母校。
吴青青一个人在楼上做着文科综合试卷,她最近心烦意燥,寝睡难安。
她在墙角找着一本辅导书,翻弄着堆积着数不清的书本。
“终于找到了!”她叹声哎了一口气,还有一个多学期她的高考噩梦才会结束。
早知道自己就学理科了,她想,文科的题目像做不完一样,理科的会做就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她想。其实她知道这样也只是安慰自己而已,哪有什么是简单的。资源有限,环境有限,决定了事物都是有代价的,因为物以希为贵,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决定了一切的难能可贵。
有时候,她已经一眼瞥见了世界的残酷,这一瞥便已经让她害怕。
但她必须勇往直前,绝不迟疑。
“咦,这是?”她翻到角落里的一叠信件。
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这是她小时候与一个叫李宁的书信往来,后来大约也就是两奶奶以前的时候。两个人就渐渐没有书信来往了,大概就是从高中开始吧?
具体的时间她也不记得清楚了。
她记得小时候她很羡慕他的,全然把他当成了一个大哥哥,当成了偶像,是自己学习的榜样。
现在,这小子也不想写信给她,难道要她一直主动吗?她想。
难道真的这么直男不知道要男生主动一点给女生写信吗?发个消息也行啊!她有他的手机号,就在这儿的某封信中。
她找了出来,翻到一份信上,似乎这么多年过去了,哪封信对应着哪些内容她仍然是一清二楚。
她从草稿纸上撕下来空白的地方写上他的名字和号码,夹在了自己的笔记本里。
吴青青接着写作业,像是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脑中却早已在构思两个人再次相遇时的表情和对话了。
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她估计自己肯定不会认得他的容貌了。
……
一任思绪蔓延。
“子豪来了啊?”吴青青听到楼下的声音,刚沉入过往的氛围被打断。
“青青在楼上呢!又从学校回来了啊?你爸呢?”……老妈一通问候也不给这小胖子喘息的机会,青青想想就想笑。
老妈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她听到知道家里来客人了。
她心想着还是自己下去楼下客厅吧!她可不想让张子豪这个表弟进入自己的卧室,那样会多不好啊!
正直青春期的吴青青对于自己的隐私和心事现在看的很重,她早已到了对什么都很敏感的地步了,青春却不再懵懂,很多事她已略知一二。
“妈,我知道啦!”她从楼上大喊着,声音传到楼下。
下面马上传来了窃窃私语。
“你看你这表妹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没礼貌,说话这么大声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妈妈对着张子豪说着。
吴青青没好气的批了一件外套来到大厅,看看这个臭小子又带来什么鬼消息。
“表姐好!最近学习怎么样啊?”眼前的小胖子一脸笑容灿烂的样子。
“很好,不用你操心,你自己怎么样啊?”吴青青反将回去。她想,小样,和我斗还嫩了点。她知道他以前的学习一直不好,索性让他出丑就出到底吧!
“表姐,你是不知道哦,我刚换了一所高中,东海市第六中学,每一个能打的,我就这么容易考了全校的第一名。”张子豪吹牛,倒也不是吹牛,至少这是事实,这次的确是这么个结果,只不过不是真相罢了。
吴青青听这六中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李宁的高中名字吗?她记得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份信就是李宁说他考到了东海市第六中学的。
“那你挺牛啊!恭喜你了,不过你得拿出证据,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吹牛啊?”吴青青又和这胖小子杠上了。
张子豪也很觉得很是奇怪,这是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她老人家了 吗?怎么每次见面都是这些勾心斗角一样?
他实在是想不通,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他想。
琢磨不透。
“表姐,你看好了,我还真有证据,幸亏我给我的荣誉拍下了照片。”他哈哈大笑,心想,垃圾表妹,这都没看出来吗?我可是有备而来,没本事都不敢趟这趟浑水。小时候他就知道这个表姐的成绩很好,长大后随后落魄了点,很难考第一第二名的成绩了,但是也算中等偏上,比他这个学校年级最后几名的名声好听多了了,即使让低年级的同学和他一同考试,他自己都不能干的过人家。
不过那些都是从前了,他想,今天,我张子豪又回来了。
他打开手机图册里的一张照片,一张东海市六中荣誉墙的成绩摆在那里。
“诺,表姐你看,看好了。这座墙上张贴的月考成绩已经被大多数考生的实际成绩所证明,觉得没有造假的趋势,”
她夺过手机看了看那张图,放大了许多倍,他还真是第一名,不过也不知道这小子发的图是真是假,路上一路丢了什么。
第一名竟然真是他!
不过看到第二名好和第三名的时候。她着实有些吃惊,她看到曾经了李宁和她提到过的,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叫做李雯的一个人。
然后当她眼睛看着他,她已经就发挥出了以往该有的样子,像暂时与张子豪的关系回到了以前的和平时期。
“你认识这个人吗?”她指着成绩天榜上的第三位。
“哦!这个哎!是我的手下败将叫李宁的,我们还是同班同学呢!这几天刚调到这个班级的,三年六班!“
“你扯淡!”吴青青脸被气得红一块青一块的。
“他根本是不是你手下败将,你是他手下败将还差不多!”她替李宁说着好话,顺道贬低了她这个目中无人的表弟。
“表姐你今天是怎么了?吃什么药了?我感觉不止吃了枪子啊,还有火药,说话噼里啪啦的!”张子豪也搞不懂她这个表姐的情绪化反应,可能女生经常如此吧!他也没什么经验,以前很少有女孩子愿意和他一起玩的,所以不是很能摸得清她们的行为举止。
吴青青老妈也被女儿突然而来的反常行为给吓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刚才说你们是同班同学?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东海市第一中学的倒数第一吗?怎么跑到第六中学啦?”她顺带报个仇,顺带问他一个问题,屈打成招。
“那个,表姐,我上周就来你姑妈家说了我现在在东海第六中学了,我换校了。”
“那你和李宁成为同班同学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表姐你知道啦?就是我考了他们年级的第一名,然后他以前一直是六中的年级第一,我就想着和他同班气死他。”
张子豪还没说完,吴青青夺走老妈手里的抹布直接往张子豪这个表弟的身上抽。
“哎!表姐!你别动手啊!有什么事你说清楚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打我啊!”
张子豪在客厅跑着围着沙发转,吴青青在后面撵着他乱窜下跳。
“我叫你惹李宁!”吴青青紧追不放,毫不松手。
“那李宁和你什么关系啊?姑奶奶啊!”张子豪为了保命乱认起亲戚辈分来。
“那你这小子乱叫什么呢?”张天婉刚开始给张子豪说好话,让女儿停下来。
她突然想起来,李宁,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哦哦!她记起来了,这个男生是一个很久以前她见过的男生,想当年那是上小学的时候,也就小学一年级的样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会女儿还在和他联系吧?她的印象有些模糊了,不对,是根本想不起来他的模样了。
他们两刚才的对话,张天婉也是停在耳里,没有一句落下的,现在这个阶段她是及其关心女儿的成长,心理上身体上都很关心,生怕她走错一步导致前途尽毁。
她这个做妈的心里其实和未经世事的女儿一样敏感。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女儿自己去体会这个世界带给她的快乐与痛苦,有些事她总要自己去经历,尤其是一些感情方面的事情,经历了才会珍惜,才会感到快乐与痛苦,她不能永远让她在温室中长大的,女儿最终会离开自己,很快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学期,上了大学她自然就大了,到时候自己都根本管不了她的。
还是让她自己去经历处事吧!她想。
吴青青望了一眼老妈,她似乎在期待老妈的表情,期待看到自己想从她理想中的母亲身上看到的表情。
老妈只是和她笑笑。
她很满意,她认为母亲是在意自己的想法的,稍作片刻之后,继续追着张子豪一顿猛揍。
老妈一个人走到外面院子里里,坐在石凳上看着女儿的样子。
她长大了。
“我告诉你我们是什么关系?”吴青青逮到了大胖小子一顿扭皮拧肉,张子豪的面部一阵青红交际的扭曲状,表情极为痛苦。
他与不敢还手,毕竟不敢赌姑娘家动粗,何况姑妈还看在眼里呢!
“别把你表弟打坏了,待会你舅舅来问你罪,你别说我在家啊!你也别说我知道啊!就说是吴青青干的!”姑妈不忘叮嘱他,张子豪只能痛苦地点点头。
“我告诉你吧!臭弟弟!我们可是从小学一年级以来就是好朋友了!你下次再说什么胡话,小心我再揍你啊!别再想打他的歪主意!”吴青青教训他。
小伙子在一顿抽打之后只能含泪点头认错,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表姐啊!我知道错了,你住手吧!我下次不会惹李宁生气了!你早说啊!早知道他是你男朋友……”
“嗯嗯???你再乱说一句?”吴青青拦住他那张口无遮拦的嘴,不过她也有些脸红了,借着刚刚的追逐本来脸颊两旁都绯红一片,倒是没让人起疑心。老妈也盯着他听下去。
“我早知道他是你的男性同学,男性朋友,我怎么会找他麻烦呢?”张子豪给自己解释。
“我们是同学,朋友,别加那些奇怪的字眼。”吴青青责怪他让自己不舒服。
“行行哦!表姐你现在说什么都对,只是我加一点条件就好,”小家伙发出恳求的目光,“麻烦别再拧我了,疼!”
他一阵矫情。
“下次你让我考倒数第一都行,表姐!说真的,骗你我跟你姓,叫吴子豪!吴子豪……听着名字还不错。”他自言自语起来。
“我才不要和你姓!”吴青青反驳了一句。
“我也不要你考什么倒数第一,你正常发挥就好,我相信我的朋友会超过你的,以他自己的方式,努力和天赋……”吴青青自信满满。
“表姐,你就那么相信他,我告诉你我这半年实力大涨,没人是对手的!你这么袒护他,还说不是你男朋……”
看着表姐微扬的拳头,他的话吞了下去,真理永远在大炮的射程之内,表姐万岁!
张子豪心里的小人呐喊着。
“他现在怎么样?”吴青青突然一脸如春日阳光般明媚向他问到,这家伙明明就是喜欢人家还嘴上死不承认,这以后怎么找男朋友啊?表弟我替你捉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