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拍了拍肩膀上的白灰，目光看向仙宫内部。
和仙宫外部一般，内部完全是白玉一片，在中央，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白色器具，不是武器，而是“家具”模样。
如一张数百丈长的白玉桌，从这头到另一头，上面还置放有许多小物件，像玉盘，酒杯等，清一色的“餐具”，宝光四射，满目琳琅，无比精美。
在大殿的各个角落，还立着九根粗大的玉柱，十几人都环抱不过来，上面还刻有龙凤等各种始古神兽的图案，龙鳞凤羽，双双成祥，栩栩如生，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除此之外，在白玉桌的后方，还罗列有一个个四五丈高大的香炉，上面有点点白灰，和之前开门落下来的一模一样，至今还有一点淡淡香味入鼻，幽远的清香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那是什么香，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少女惊讶不已，自己博览群书，天下少有自己不清楚的事情，要是不知道的话，只能说明这仙宫的来历或许还要在“古史”之前！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记录在古史之中，在始古往前，历史就消失了，不知是什么原因，似乎是有人故意抹去了那段历史，细思极恐。
“这是万兽香，是有数万种神兽的兽骨打造出来的，燃烧时，闻一口，可增百年寿元……”
陈林开口，关于此香的记忆来自于林陈的记忆碎片。
“嘶……你怎么知道？！”
少女闻言倒抽一口凉气，这太惊人了，数万种神兽之骨，要知道，如今所存在的神兽种族，绝对不过千！
很多神兽都在岁月中灭绝了，无法再寻到。
而且，吸一口就增寿百年，何其恐怖！
“别想了，这香早就燃灭，烟灰可没有作用。”
看她满眼放光的样子，陈林无情打击。
万兽香很难打造，就是在始古时代都很难，这仙宫的来历值得考究……
那里一共有十六个香炉，说明，当时有十六株香在燃烧……
这太奢华了，想想都觉得奢侈，穷奢极欲，很难想象那样的生活。
同时，万兽香的精华在燃烧的时候就散发了，烟灰都是褪下来的杂质，没有太大的作用。
“哎，要是我生在这里就好了……”
少女面容哀怨，一脸可惜地摇摇头。
“你要是生在这里，早就化为枯骨了。”
陈林翻了个白眼，少女果然是狗改不了......本性难移，太贪了。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本小姐成仙了呢。”
她哼了一声，迈步朝前方走去，看看能不能“捡漏”。
“哎呀，好重哦！”
走到“餐桌”旁，她想用手去扒那些精致的白玉餐具，可惜没能如愿，这里的所有东西，都被加了“空间封印”，凭二人的实力无法破解，看看就好了。
几次下黑手无果，少女只好不甘心地放弃，转而看向四周。
陈林则是一直在观察，这大殿之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至少和外面相比，里面只有几百丈也说不过去，说明，这里还有额外的隐藏空间。
二人找了好一会儿，还把一些特殊的地方都触碰了一下，却没有丝毫动静，整个大殿很安静，落针可闻，死一般静寂。
“传承在哪儿呢……”
少女柳眉微蹙，他们几乎翻遍了这个地方，而除了没变还是没变。
毫无疑问，这里肯定有不同寻常的机关存在，只是不容易找到。
陈林再次尝试转变思路，试图从别的角度来来看待此地。
“九，数之极，而此地之物，莫不与九有关，九条玉柱，九十九个玉盘，九百九十九个玉杯……唯有，香炉非此数。”
他目光闪烁，很快想到了很多东西，紧接着走到那十六个高大浑圆的丹炉旁边，仔仔细细地一个一个看过去，并不时用手触摸。
香炉很大，却也很华美，在炉壁上雕刻有奇异的纹路，一眼看去没什么，第二眼就发现了不凡之处，像是一种修炼方法，能引导体内的气息。
每个丹炉上都刻有不同的纹路，合起来，就是一套完整的修炼法门。
因为是未知法门，所以陈林不敢轻易修炼，只是略微引导，看看有什么效果。
“咦，此法……”
随着气流在体内涌动，他表情微变，不是坏的结果，与此相反，这法门有非常特殊的地方，像是功法，又像是一种术法，不过是“内术”，只能在体内修炼。
少女见他这副样子，也走过来观摩，并且进入修炼。
“不对，这法门有多余的地方……”
她修炼得比较深入，所以发现了变化。
“是了，因为丹炉多了。”
陈林闻言点点头，他隐约知道了其中的关系。
法门多余，所以要“重修”，进行演化，把十六种纹路都组合一遍，要是他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只要九种纹路。
重修和创造不同，难度小了很多，跟创造法门当然不能比，但是也不简单。
这应该算是陈林第一次重修法门，而且还是极其不凡的法门，这法门的作用，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可能是……叠加！
和茗爆一样，刚刚气流在体内转一圈，他的实力就提升了不少，最让他在意的是，这种法门居然能和茗爆同时叠加，那效果……
想到这里他就来了兴趣。
“居然是叠加法！”
演化几遍之后，法门的效果逐渐显现出来，少女也发现了，不由惊呼出声。
叠加法，最稀有的法门之一，非无上，却堪比无上，甚至拥有一般无上法门都不曾拥有的效果，无比不凡。
很显然，她见过叠加法，或许本身就修炼有一门。
叠加法的真正可怕之处在于，能和其他叠加法同时使用！
一个一个叠加上去，那效果，不可想象！
“这仙宫果然是福地，哈哈。”
她咧嘴大笑，没有一点淑女的风范，转而更加用心琢磨起来。
两人一起演化，可以分工，这样效率会高不少，一个月后，终于把那九种纹路从中剔除出来，形成一门完美的法门。
“九纹法，一纹一成，九纹皆成，可增九成之力！”
九种纹路浮现后，它的信息显化出来。
九成，相当于一倍了，虽然不能和茗爆相比，却也十分难得，要是拿出去，绝对能让人抢得头破血流，很多老怪物都会出世争夺。
“九成之力，比我家的还多呢……”
少女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有让陈林听到。
与此同时，有九座丹炉突然移动，横成一排，九道白光从它们表面射出。
九炉开路，一条虚空通道显现出来，不知通往何处。
“走吧，那里应该就是最后的传承地了。”
陈林拉上她，经历了这么多考核，于情于理，都应该把裂空法交给他们了才是。
踏上虚空通道后，一股强大的传送力传来，让他们一下子消失在大殿之中。
在他们离开后，大殿的大门缓缓关闭，其中的东西又回归原位，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嗡”
一个瞬间而已，他们就落地了，看向四周，不由一阵心惊。
这是一片荒芜之地，应该是某处曾经有可怕存在交手过得地方，大地龟裂，满目疮痍，有很多尸体，血迹未干，甚至，就连天空都是残破的，露出一角宇宙星空。
“轰”
一条星河挂下，威势浩荡，犹如从九天而来，冲毁无尽星辰，径直砸落在二人的前方不远处，顿时让方圆数千里都灰飞烟灭。
他们原本以为要死了，心生绝望，那种力量太恐怖，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够抵挡的。
而那种力量并没有波及到他们，直接穿了过去。
“能吓死个人！”
少女长呼一口气，刚刚她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自己从未离死亡这么接近过。
陈林还算镇定，毕竟不是第一次死了，对于死亡，他并不是那么害怕。
土地消失了数十丈不止，下沉了不知多少，两人等余波过去后，慢慢朝那边靠近，摒住呼吸，小心翼翼的。
“隆隆隆……”
还没等他们过去，那边就又爆发了震天的巨响，毫无疑问，是有修士在交手，恐怖的气息冲击八方，肆虐的神光横扫天上地下，毁灭一切，让人窒息！
那是两道模糊的身影在交战，修为不可揣测，已然高到无法想象，陈林感觉对方一只手就可以捏死自己。
“无上，不，比无上还要强！”
他内心自语，大吃一惊，有林陈的记忆碎片，他对无上级有一点认知，可以勉强辨别。
眼前这种可怕的波动，让这种古天地都支撑不住，要裂开来，绝对比无上级还要强，实在惊人。
刚刚那一下免疫的时候陈林就察觉到了，这里不属于现实时空，而是一段……历史时空，至于属于哪个时代他还不清楚。
毕竟自己对古史不是十分了解。
不过，超越无上级的交手，确实难得一见，何况这么近的距离，在震撼的同时，也能观摩到一点点皮毛。
“那是什么时代的强者……”
两道身影皆无比恐怖，身子隐藏在混沌中，无法直视，他们的交手非常“原始”，一拳一掌，而其中又拥有莫名的“韵律”，仿佛融合了绝世战法，普通的同时，又强到极致！
仅仅是周遭流转的气息就可以开山裂河，每一次碰撞，都让天地失色，使得天崩地裂，万里山河尽为齑粉，时空都混乱了，让人仿佛置身于岁月长河，滚滚东流，源源不尽，震撼无比！
二人皆震惊，心惊的同时亦有向往，拥有这种实力，何惧一切艰难险阻？
可以看到，其中一个人应该是随着玄黄宇宙上坠落的星河而来，出手间，无尽星光涌动，宛若化身成一方宇宙，杀机无限，十万星辰旋转，磅礴的星辰之力从天宇砸落，像是一片星空下沉，可怕的压力让人遍体生寒。
陈林之前也有修炼星辰之力，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两者犹若萤火之辉与皓月之光，差距如云泥之别。
另一个人也很可怕，手持一把长戟，长戟通体幽黑，仿佛黑洞，又像一条狰狞的黑龙，被那神秘强者打出，咆哮连连，身躯凛凛，瞬间化作千万丈，遮天蔽日，犹如海啸爆发，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这是二人第一次动用“术法”，一鸣惊人，炽热的神光勃发，璀璨夺目，无边无际，让天地都毁灭了，二人杀进了时空长河！
陈林和少女目不转睛，尽管威势骇人，可几次都没伤害自己，他们也就放心了，看来这只是一段时空碎片，已经是“历史”了，应该无法对现实产生伤害。
他们也跟进了时空长河之中，这种举世难寻的战斗何其稀有，活一世恐怕都难以见到一次，要是能观摩一段时间，绝对不虚此行了。
陈林一边看，一边记录，和自己的攻击相比较，寻找不足之处，同时也在学习，想要模仿。
而模仿太难，两位都是盖世强者，一举一动无比包含莫大的韵律，震天动地，那种韵律是很难演化出来的，何况只是“偷师”，能记下一招半式足以。
时空长河，陈林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每次都很震撼，时空，一个禁忌的词，非无上不可触及，就是无上，也不敢轻易踏足，里面的水太深，可能蹦出个始古强者，那无上级存在在其面前可能都要像鸡仔一样，一掐就死。
这是一条无边无际的大河，汹涌澎湃，辽阔无垠，惊涛骇浪何止千丈，震撼人心，此地，浪花朵朵，随处可见，每一朵浪花都是一个时代，千万丈的骇浪则是大时代，有恐怖的大能存在，寻常人不敢触及。
来到这里，就是那两位强者都没有那么“暴力”了，不敢放威势浩荡的大招，可能也怕招惹出某个可怕的大能。
而他们对小浪花也是无所谓，一拳打碎一个，时光碎片飞舞，一个时代凋零……
“他们这样做，不怕惹出大因果么……”
少女的樱桃小嘴张成一个“0”状，可爱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就是以她的见闻，都无法想象那两人是各种修为境界。
“可能已经无惧很多因果了吧，毕竟，他们实力这么强。”
陈林不确定地说道，他想到了林陈，那个近始时代生不逢时的天才，可惜了，若是他生在像两人这样的时代，或者是现代，可能也会屹立万古而不朽吧……
林陈自然不是眼前二人的对手，他只是无上级，也就是贤者境，而这两位毫无疑问已经“超脱”，已然是一个更加恐怖的境界。
在贤者之上，或许还有境界，只是他们还没有资格接触到那一步。
“终有一日，我也要达到那种境界，斩灭一切敌手！”
他内心自语，豪情万丈，这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有自信，他相信自己能走到那一步。
那两位盖世人物已经杀进了时空长河深处，气势滔天，无所畏惧。
果不其然，有些时代里冲出了同样非常可怕的强者，浑身散发着刺目的银华，像是千百轮明月出海，银光照万界，神秘而恐怖！
不过，他只是无上级强者，刚刚才出来，威势不凡，就被那萦绕着星辰之力的强者给一拳打碎了，明月碎裂，黯淡无光，化作十几片，随时空碎片飞舞而去。
“这……”
少女捂嘴，眼里要掩饰不住的震惊，那可是无上级强者，居然被一拳给打死了，放在以前要是听到绝对一笑置之，不可能相信，现在却真实地看到了。
“那应该是最强始古级强者的层次了。”
始古有最强十七始古法，代表十七个最强者，皆是超越普通无上级存在的大能，或许和眼前的两人有的一拼。
最终那两人杀到了一处千百丈的骇浪前，欲横推过去，不过，这次出现了十几个无上级强者，想要合起伙来灭杀他们。
战斗太激烈了，无数时空碎片纷飞，打得时空长河几乎要停滞，十几位无上级强者，各种惊天手段齐出，杀到天昏地暗，岁月几欲逆流，引发了天大的动荡，血流成河，横尸遍野，万千异象横空，炫目至极，仿佛数百层青天闪烁。
最后，那十几个无上级强者都阵亡了，任他们实力不俗，却也不是那两个神秘人的对手，导致那千百丈高的浪花直接破灭，一个辉煌的时代就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