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嘉是一个非常有才识与幽默的人,与他交谈让洛久久十分的轻松。乔安在旁观察了许久,下定决心站了起来,走到两个人的身边。
“这样吧,文嘉,久久呢,我就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最近公司挺忙的,我怕我自己不能照顾的彻底。”
“乔安,你不用这样,其实你们忙你们的我没有关系。”
洛久久不太好意思,明明自己想的是不要再麻烦他们,可是自己却依旧在麻烦着。
“没有关系?下次见你是不是我直接给你收尸就不叫麻烦了?”
乔安说的语气很重,洛久久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知道乔安对她的关心,可是越是这样,她越不知道该怎么去回报她。
“久久,没有关系,你如果觉得把我当朋友很有负担感的话,不如还是把我当做你的主治医生吧,这样的话压力就会小很多。毕竟医生和病人在一起天经地义。”
徐文嘉十分体贴的为洛久久着想,洛久久更是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了下来。
乔安交代了注意事项,就离开病房去了公司。在医院的门口遇见了在那里驻守的夏明朗。她刚刚走出去,就被夏明朗拦住。
“我要见久久!”
乔安向后退一步,看着夏明朗的眼神带着不爽。
“我说,绅士手夏家礼仪老师没有教你吗?”
“我要见久久。”
夏明朗就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只是面无表情的重复着他想要做的事。
乔安双手抱胸,如果她今天没有听洛久久说那些话的话,也许她就会让夏明朗进去,毕竟有些事强制断绝是解决不了任何的事。只是洛久久说了以后她知道这个男人不管是用什么方法也好,再也不许与她见面。
“OK!既然你想见久久,给我一个我放你进去的理由。”
“久久是我的未婚妻。”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久久已经成了这样你还要缠着她多久?”
夏明朗冷漠的眼神就像尖刀一样看着她,既然是一个家庭的事,他并不认为自己这个要求有问题。乔安并不畏惧他的眼神只是冷笑一声。
“说实话吧,久久目前的状态不是特别好。”
夏明朗的表情带着担忧,乔安的语气就稍稍好了一些。
“久久不是我不让你见,是你不能见。”
他的眼神里带着不解,他准备张口时,乔安比他前一秒堵上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久久心里有阴影。”
乔安带着他来到医院一边的休息凳子那里,两个人坐在了椅子上。夏明朗看着她,她叹了一口气。
“她并没有你们,不,应该说我们,看的那么坚强。如果今天我不是亲眼看着她直接倒在我面前的话,我也无法相信那个每天都对着我们笑的女孩,心中还藏着那么多的伤痛。”
“久久虽然和你在一起,但是你别忘记了,久久还是一个在校读书的大学生,她现在还不是社会上经历过沧桑的人,即使是经历沧桑的人也不会对于失去孩子这件事无动于衷。而且这是久久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她不愿去见你,我想你能懂她的感受。对于她来说你,或者说你的家就像一个梦魇一样。一直困着她,她无法逃脱。她真的成熟的我心疼,我请你,如果你爱她的话,给她时间,让她先走出伤痛好吗?”
乔安看着夏明朗是真心在担心着洛久久,并不再说强硬的话,而是希望他也能为久久的痊愈做一些力量。
“她很痛苦吗?”
夏明朗静默许久,缓缓张开口,喉间干涩的摩擦让他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
“我真的不能见她吗?”
乔安低着头想了一下。
“我的希望是如此,因为你的出现很打扰她的修养。”
“那我可以为她做饭吃吗?”
“我想你能断的话就干净一些吧。”
“乔安不觉得这样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残忍吗?”
夏明朗的语气不是质问,只是像单纯的称述一件事实而已,乔安看了看他,他的眼神里让她看见了今天的洛久久对着她说迷茫的神态。
她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洛久久会喜欢这个人,而其他人又为什么一直说他们很合适。
“我知道了,你如果做了饭的话,就送给前台吧,那边我会为你联系的。”
“谢谢你。”
夏明朗的声音虚弱,头低着。乔安站起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要去公司了。”
夏明朗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休息凳上,看着对面玻璃上自己的模样。明明说过的幸福,为什么幸福那么难。兜里的电话开始震动,他摸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安然。
虽然他很不喜欢安然,可是无论怎么说安然都是久久的妹妹,而现在好像只有他和安然一样,被久久拒之门外。所以他并没有拒绝安然与他的联系。
“喂?”
“明朗,姐姐见你了吗?”
“没有。”
“……,没有关系的明朗,我们只要坚持,总会有一天让姐姐看见我们的真心的。”
“嗯。”
“明朗你在哪,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
“我记得姐姐喜欢的衣服店进了新货,我们去吃个饭,去为姐姐选一个礼物吧。”
“吃饭就算了吧,你说地址我去看看。”
“没事不麻烦,我们一起吧,我对姐姐的口味还是有些了解的。”
“好吧。”
夏明朗这边将电话挂断,看着手机桌屏上久久还在那里面灿烂的笑着。夏明朗将手机按下黑屏,放在了心口的口袋。
在病房里的洛久久并不知道这些,她还在与徐文嘉讨论病情的问题。
“你这样的情况只会在睡眠的时候发生吗?”
“嗯。清醒的时候会想这些事,可是不会和梦中一样,那么偏激。我知道这件事其实责任在我,我没有办法逃避,可是在梦境中却和我清醒时候想的背道而驰。所以我很不知所措,那梦虽然是假的,可是却好真实,那刀刺入肉的声音,那血留下的的温热。都好真实。所以我好害怕,害怕自己麻木到没有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