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内线电话响起时,夏明朗在跑神,心里正打着小算盘。想着这件事要怎么安排,怎么解决。
洛久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自从他接了那个电话,就一直在跑神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屏蔽了周围所有的声音一样。
无奈地接起了电话,这种内线电话除了联系前台没有人会用来跟旅馆里的人说话。
“喂,您好,我们这边是前台。现在我们正在安排人给您送饮品,请您放心享用,这是房间里赠送的。”
听到已经安排上了,就收回了想要拒绝的话。安排了就喝吧,让人家服务员白跑一趟也不好意思的。
所以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洛久久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扫了一下警觉起来的夏明朗,出言安抚他:“没事儿,前台刚说赠送饮品,这不就来了?”
来的服务员是个面带微笑、春光满面的女人,她这样的形象让人对旅馆的好感都提升了。
“女士您好,这是我们赠送的两杯咖啡,祝您和先生有个愉快的夜晚。”
女服务员递过来的托盘不算轻,洛久久接过来,回身关上了门。床上的男人听到了女服务员的话,看她端进来,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喝。
她不解,刚想问原因,只见男人几步迈过来。从托盘中间用来装饰的花下面,抠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亮着绿灯。这个信号灯的意思,应该是正在工作。
夏明朗把小黑盒子放到了托盘里,把托盘从她手上接过来,放到了桌子上。
“正好想喝个咖啡,你也喝啊,闻起来味道还挺正。”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给她打了个眼色,让她跟着自己回到床上坐下来。把电视的声音调大,趴在她耳朵边轻轻吐出三个字。
“窃听器。”
这东西竟然是窃听器!可为什么要窃听他们两个人呢?放置这个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转头看见他并不意外,猜测他莫非知道原因?不知道现在能不能问。心里的好奇已经挠的她快忍不了了。
他再次靠过来,声音还是很微弱,语气却是轻松还夹杂着一些玩笑的意味:“演戏。”
“味道怎么样,不错吧?你别说,这旅馆还挺贴心的,咖啡都免费准备。”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入了戏,声音里的开心和满意连自己都要骗过去了。
夏明朗朝她递去一个夸奖的目光,这反应速度也是真的可以。没有疑问,没有迟疑,自己说了,她就照做。
“你快喝,我都喝完了。喝完赶紧睡了,我怎么这么困啊,肯定是今天累着了。”
“行了行了,别催我了,我也喝完了。关电视吧,整天开着它也不嫌吵,出来旅游来了还是看电视来了。”
呦呵!这丫头还学会自己加戏了。不过也可以,说话的语气越接近平常的情侣越好,表现不一样了,恐怕他们会起疑心。
这个窃听器是个女服务员送来的,那她和那几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呢?是不知情的人,只是平常的一个工作,被人动了手脚?还是知情人,是那几个人的同伙?
她是这个酒店的服务员,如果是那几个男人的同伙,利用身份的便宜,把毒品取出去并不难。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关灯,蹑手蹑脚地挤上她的床,把头蒙进被子里,才出声安慰她:“没事儿的,你睡吧。”
她真的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房间里有窃听器,又不能正常的说话。只好翻身起来趴在身上,伏在他耳边跟他说:“明天你得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不方便回答,他把手落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表示同意了。借着她的劲儿,把她放在自己身旁。
如若自己判断无误的话,他们大概今天会有所动作。送了咖啡,又放着窃听器,看起来很熟练啊。
房间里悄无声息,两个人的呼吸声相互交错着。两双眼睛都紧闭着,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乡。
放在床头的内线电话再一次骤然响起,洛久久差点就直接从跳起来。身旁人的手先一步伸了过来,紧紧握住了她的胳膊。滚烫的掌心灼烧着她白嫩的肌肤,让她抑制住了冲动。
她感觉到身边的人半坐起来,仿佛是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又躺下来。整个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一点声音。
知道他有计划,就算睡不着也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可等到临近十二点钟,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洛久久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开始有一点困意。身旁躺着的人呼吸很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她困顿的脑子瞬间清醒。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不自觉握成拳。
之后又是一片寂静,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还是把别人的敲门声听成敲自己的门了?要不要起来看看呢?
她正犹豫着,又响起几声敲门声。这一次她听的真真切切的,确实是敲的自己房间的门,这是不可能听错的。
她有些躺不住了,这到底是有什么事儿,这深夜的敲门声搞得她都快崩溃了。
夏明朗听见她的呼吸有些紊乱了,猜测她不像刚才那么平静了。也是难为她了,睡觉都不能好好睡。
放在她胳膊上的手轻轻画起了圆,无非就是告诉他自己没睡,让她放心点。
她倒是知道他没睡,可放心是放不下心的。有人在门口敲门,换谁谁也没法儿把心放在肚子里。
于是翻身面对着他的胸膛,头已经从枕头上下来了,枕在他的手臂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面。这样就让她稍微有些安心,但为了时刻关注情况,她掀起了被子的一角,方便自己的听被子外面的声音。
又是长时间的寂静,这才是最折磨人的。不知道接下来门外的人会做些什么,也知道她不可能就此罢休。
就在她为这不上不下的进展难受的时候,门又发出了动静。这一次,是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