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溪和桥儿回到忆芯身边,望着鸵鸟场的一片狼藉不禁咋舌。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呀。
忆芯望着被自己毁掉的鸵鸟场,有些为难的甩开扇子,“用不用我赔钱啊?”
“不用,不用,不用。女神饶命,女神饶命啊……”四个壮汉磕头作揖,刚才那股气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我可以把人带走吗?”一身白衣的忆芯,露出一个无比蠢萌的微笑。
“可以,可以…”四人回复。
“你们可不要太勉强啊。”忆芯语重心长的打开扇子。
“不勉强不勉强…”四个壮汉话语出奇的一致。
忆芯敲了敲自己的小扇子,“好,那我们就不打扰啦。你们继续喝酒吧。”
主仆三人从容离开。只是忆芯不知道,不远处的黑暗中,一道深情的目光正在注视着她。
目光的主人只有18岁。在他身后,是50个训练有素的保镖。
“少爷,那个鸵鸟女人跑到‘左右旗镇’消失了。”一个脖子上戴着怪异十字架的男人恭敬道。
“你们连一个受伤的女人都追不上。”目光主人同样带着一个怪异的十字架,沉默半晌,用他稚嫩的声音问道。
“少爷恕罪。我们在追的过程中,发现暗处有六个人也在追鸵姐。不知是敌是友,我们略微分心,就把人跟丢了。不过鸵鸟女人被我的十字镖所伤,相信她也跑不了多远。”十字架男人满脸歉意的说。
目光的主人沉吟片刻。还有六个人追鸵姐?但没过几分钟他便释然。芯儿姐姐地位那么尊贵,有人暗中保护也是正常。
“那咱们现在要不要过去?”十字架男人问。
目光的主人摇了摇头,“上午见她时已经很唐突了。这次还是悄然出现在她身边,装作偶遇比较好。”
“那咱们跟着?”十字架男人。
目光的主人遥望忆芯远去的越野车,心中暗自感叹,“芯儿姐姐,你还愿意赴约吗?”
没错。目光的主人正是等着和忆芯约饭的am公司少爷“琉儿。”
只不过忆芯琐事缠身,早把他的饭局忘到了九霄云外。
…
左右旗镇西侧的一栋豪华别墅里。后背扎着一只怪异十字架的鸵姐,表情痛苦的跪在大厅。
在她面前,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他脚踩云雷靴,身披红色大氅。俊美的容颜透着一股邪气。尤其是他这个发型,挺大个老爷们,竟然梳着三根红辫子。乍一看,给人一种异类的感觉。
“拜见‘雷燃’大人。”鸵姐颤声道。
被称为雷燃的红衣男人;抬手拔掉她后背的十字架;随后粗暴的击出一掌;将留在鸵姐体内的两只金属倒钩、硬生生的打了出来。
鸵姐当即口吐鲜血,跪在地上不住咳嗽。
伤鸵姐的十字架和伤忆芯的一模一样。同样会在体内留下两只金属倒钩。
只是程峰和钰妖王怕伤了忆芯相对温柔。这个雷燃可没这个耐心,直接用内力将鸵姐体内的异物推出。
“一个哑巴,还说自己是程峰的女人。”雷燃擦了擦手,磁性的嗓音在别墅内轻轻回荡。
“是。”鸵姐擦掉唇角的血迹回复道。
鸵姐回话时,一只体型硕大的白色猛禽飞入别墅。鸵姐把头压的更低了。
“雷鸟堂”雷、是雷燃,鸟、就是万鹰之神“海东青。”这只鸟是雷燃天王的爱宠。它拥有远古血脉,站在地上身高超过一米五,翅膀完全展开接近3米。翱翔在天空犹如空中巨兽。
这样一个巨鸟儿在旁边儿一站,心智再坚定的人都会望而生畏。
雷燃坐回到主位,手掌轻拂过站在自己身旁的“海东青”,“哑巴还能音波伤人?”
鸵姐苦笑着点头。刚才她把事情叙述了一遍。虽然话有些前后矛盾,但她说的、的确是事实。
“你再看见那个哑巴,能认出来吗?”雷燃盯着鸵姐问。
“能。”鸵姐不敢与他对视。她只是一个小小分堂的堂主,如今场子被人掀了,只求眼前这位雷神不要迁怒于她。
雷燃眼眸微眯,转头望向海东青,这只鸟王的瞳孔中,闪现出镇上一条异常拥挤的道路。“传我的命令。封锁左右旗镇全部路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假借程峰之名砸我的场子?”
…
距离雷燃别墅不远的东郊。一辆越野车穿过主路,向别墅相反的方向驶去。
没错,这正是小蠢萌的座驾。此刻忆芯正斜靠着后座,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鬼使神差的点起一支烟来。
雨溪浅笑,“小夫人,你身上有伤,还是少抽些烟吧。”
忆芯看了一眼手中的烟,也被那浓烈的烟雾熏得眼睛发酸。
“男人为什么喜欢抽烟?”忆芯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雨溪望向桥儿,她不是男人,自然体会不到某些烟民的心里。
桥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偏过头撇了撇嘴,“我顶多是个男孩儿,再加上我也不抽烟。所以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
二人将眸子望向开车的司机。这是程氏集团的一个老师傅,平时总是烟不离嘴。但小夫人在场,他肯定是不敢抽烟的。
见两位领导身边的红人向自己问话,司机顿时来了兴致,“小夫人,男人抽烟,可能是因为烦恼比较多。”
忆芯不至可否,难道女人的烦恼就少吗?想到这儿她又吸了一口烟,辛辣的感觉差点让她咳出来。
司机年纪大了,看忆芯的表情就知道她并不赞同自己的说法,当下关了话匣不敢多言语。
忆芯纤手捏着香烟,一种感觉抖然涌上心头。是孤独,男人抽烟也是因为这个吧?
想到这,一股疲惫涌上心头。忆芯纤指捏着烟,靠在座位上小憩起来。
“驰!”
忆芯刚睡着,车子却猛然顿住。忆芯身体前扑,小脑袋差点和前方的座椅追尾。
雨溪双手护住忆芯,转头用愤怒的目光望向司机的方向,“你怎么开的车?”
司机满脸的歉意,“夫人受惊了,刚才路上跑过来一个小孩儿。”
雨溪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车外的马路上早已门庭若市。
“前面好像在开夜市。”副驾驶上的桥儿说。
雨溪狐疑的问,“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夜市啊。”
“这里可能就是办夜市儿的街道。咱们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现在时间到了,夜市一开,人就多了。”司机解释。
望着前方拥挤的人潮,雨溪不禁皱眉,“这怎么过去呀?”
“夜市可能要办到很晚,咱们慢慢走应该也能过去。”司机说。
桥儿举目望去,夜市大概有一公里。而身后也被拥挤的人潮堵死,此时除了向前走,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忆芯揉了揉迷糊的额头,只感觉车内的空间有些窒息。
“小夫人,不如咱们下去走走吧。让司机开车在后面跟着。”雨溪。
“也好。”忆芯轻笑,她也想看看,这少数民族的夜市都卖什么?
走下车,雨溪和桥儿一左一右的将忆芯夹在中间。人实在太多了,几乎就是人挨着人,人挤人。
还好桥儿和雨溪护的周全,要不小蠢萌都担心一不留神把自己给挤丢了。
跟着人群向前走,路边出现很多卖杂货的商贩。服装,电器,生活用品,马匹,牛羊,甚至还有烤串烤肠的摊位。
空气中焦香味四溢,引得路人口舌生津。
忆芯小时候吃不饱饭,时常会眼巴巴望着这些路边摊流口水。记得有一次,她拿积攒下来的钢镚去买烤肠。忆芯给弟弟吃,弟弟又推了回来。最后自己和弟弟一人吃了一半。
童年的记忆总是那样清晰。望着焦香四溢的烧烤摊位,忆芯本能的摸了摸口袋。奈何这阶段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都习惯了,身上竟一分钱都没有。
“雨溪,把那个烧烤摊位给我包下来。”忆芯激动的晃着扇子。
桥儿和雨溪许久没见到忆芯这样开心,当下都露出欣慰的笑,“小夫人,咱们可以从街头吃到街尾。要不凉了就不好吃了。”
忆芯没等桥儿说完,已经到摊位前抓起一大把烤串吃了起来。
说来也怪。忆芯自从当了小夫人,豪门酒宴没少参加。那些龙虾鲍鱼也不是没尝过。可在她的味道里,这几块钱的烧烤咋比那些山珍海味还香呢?
“丫头,小心烫。”摊主说。
摊主是个慈祥的蒙古老爷爷,态度非常随和。
忆芯仍然笑着啃烤肠,随手打发雨溪付钱。
桥儿站在一旁,望着他们这个时而蠢萌,时而严肃的小夫人出神。
“你看什么呢?本夫人的吃相很难看吗?”忆芯回望向桥儿。
桥儿顿时语塞。说小夫人笑起来很好看。不行不行!忆芯肯定会打死她的。说自己喜欢看小夫人开心的样子。不行不行!马屁的嫌疑太重了。最后桥儿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忆芯抓起一个超辣烤鸡爪递给桥儿,“这个给你吃。三分钟之内啃完哈。”
桥儿呲出一排牙,笑着接过。
此时桥儿仍是灰头土脸,衣服也是脏兮兮的。
忆芯来到街对面的衣服摊,给桥儿选了两件。虽然都是地摊儿货,但胜在物美价廉,样式齐全。
忆芯被雨溪扣上了一个印度人的帽子,样子变得更加蠢萌。
作为回礼,忆芯赏给雨溪一款很暴、露的吊带裙。雨溪羞的不行,连忙把衣服收起来。她长这么大,还真没穿过如此开放的衣服。
在看桥儿,穿上新衣服又恢复了男孩子的朝气。忆芯取出湿巾给他擦了擦脸,桥儿一张小脸儿几乎都红到了耳根。
“我可以自己擦。”桥儿。
“别动。”忆芯皱了皱黛眉。
雨溪察觉出桥儿的异样,不免凑过来打趣儿道,“桥儿,要不下回我帮你擦?”
桥儿脸如红透的苹果,对着雨溪嗔怒道,“滚!”
“让开!让开!”
就在忆芯三人开心的打打闹闹时,迎面冲来二百多个红衣人,将逛夜市的人群从中间一分为二。
“谁呀、谁呀,这都谁呀?”人群唏嘘道。
忆芯三人退到服装摊内,也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些红衣人。
忽然,“鹧应”的啸叫响彻夜空。一只体型接近三米的巨大“海东青”贴着人群的脑袋略过。煽动翅膀带来的劲风,吹的人东倒西歪。
盯着那只在空中盘旋的巨隼,忆芯陡然生出一种渺小之感。她不认识海东青,只觉得它像是一只白色的巨鹰。
跟动物园里见到的那些小贝比不同。这只鹰尼玛的也太大了。摊开翅膀简直比她还大。如果说造物主造就人类是个奇迹。那这么大的鹰、它是怎么造出来的?
巨鹰略过,一个骑着赤红俊马,身披红衣大氅头上三根红辫子的男人出现在人群的中央。
男人环视众人,磁性的嗓音传遍全场,“各位晚上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雷燃,今天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