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总捡起遥控器,上下检查了一圈,“真正的电子礼炮不是利用氧气产生爆炸效果,而是利用电子直接激发自然空气爆鸣产生爆炸声响和激发闪光。安全系数是很高的。”
说着话,寒总望向灵羽墨,“这种利用液化气和氧气混合,再利用电子点火爆炸的礼炮,杀伤力和真正的大炮没有区别。灵羽集团为什么要在婚礼现场弄这么个危险的玩意儿?”
“可能是嫌婚礼现场动静不够大吧?”
“算了吧!再大点儿,房盖儿都掀了。”宾客们七嘴八舌。
闻言,灵羽墨和金灿灿低头沉思,某一刻,二人同时望向金小晴。台下的宾客似乎找到了始作俑者,目光像羊群似的望过去。
金小晴被看的有些发毛。金灿灿原本是告诉她买正规电子礼炮的。
可小晴建议那炮动静太小,所以就买了这个。实际上,小晴是想用这大威力的电子礼炮,把台上的忆芯轰下来。到时候让她下半辈子坐轮椅,看她还怎么嚣张。
等把事情做完再找个人顶包,既报了仇,又不会牵连到自己。哪曾想这玩意儿这么不安全,还没等她动手,自己就先炸了…
“我只想把现场的气氛搞起来,没想到它会炸啊。”小晴哭的梨花带雨。
“这气氛搞得确实不错。”寒总意味深长的说。
小晴哭的更厉害了,脸上的妆都花了。
忆芯有些心软,但脸颊上时不时传来的疼感,还是让她保持着冷静。
忆芯自认为是个善良的人,可这种善良是相对的,不代表情感泛滥。哭吧,哭吧,让台下的宾客好好可怜可怜你。
金灿灿心有不忍,她把小晴扶起来,“好了,别哭了。这是个偶然事件,也不能怪你。”
灵羽墨撇了撇嘴,望着小晴的目光中有了些失望。
“额,墨少爷,咱这婚礼还继续吗?”头发凌乱的司仪试探性的问道。
灵羽墨扫视了一眼全场的狼籍,咧这嘴笑道,“诸位来宾受惊了。婚礼就先到这儿吧。一会让宾客们去宾馆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再去医院检查身体。都算我的账。”
宾客们迟疑了片刻,陆陆续续的退场。
芸总临走时,特意来查看忆芯的情况。得知她没事,又叮嘱她万事小心,这才离开。
忆芯很感激,也希望自己和芸总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
“咱们也走吧,小夫人。”寒总长舒了一口气说。
忆芯点头。桥儿,猫猫、小拆、一行人刚欲离开,却被金灿灿拦了下来。
“小夫人,可否借一部说话?”金灿灿。
忆芯眼珠转了转,还是应了下来。
……
私人会所楼顶,小拆,桥儿守在楼梯口。忆芯双手抱着手肘遥望远方。由于气温很低,桥儿为她披上了程峰的外套。金灿灿拂着自己的一头金发,饶有兴致的望着她。
“为什么要救我?南城少两个竞争对手不好吗?”金灿灿沉默良久问。
忆芯呆萌的大眼睛转了转。她要是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金灿灿会信吗?
见忆芯不说话,金灿灿微笑,“算了,这个问题太尖锐了。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不过我可不一定答应。”
忆芯翻了翻白眼,不答应你说它干嘛?
见忆芯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金灿灿不免偷笑,“小夫人,我的婚礼晚宴,希望你能来。到时候我会好好答谢你。”
说完,没等忆芯回话。兀自向楼下走去。在路过小拆时,金灿灿闪过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
小拆是个安份守己的宅男,猛然被放了这么大一个电,盯着金灿灿的背影、出现了短暂的恍惚。
忆芯咬了咬唇,使劲的拍了一下小拆的肩膀,“嘿嘿嘿。”
小拆忙回过眼神,“小夫人,我没偷看她。”
忆芯偷笑,这小伙子不打自招啊。“小拆,我知道你年纪不小了。可人家是有夫之妇,你不能有非分之想。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个合适的。”
小拆指天发誓,“小夫人,我对她可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
说完,小拆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解释道,“这是刚才,我抱金总的时候,她偷偷塞给我的。”
忆芯戴上眼镜瞧了瞧,不免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如此……
桥儿凑过来看,竟然是一张南城程氏集团拆迁工地的“转让书,”上面赫然签着小夫人忆芯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小夫人什么时候签过这东西?而且价格还那么低。”桥儿不解的问。
忆芯叹了口气,自己还是疏忽了。
小拆解释道,“小夫人早上签收那份珠宝运货单,就是这份拆迁工地转让书。据金总说,签字区的空白就是这份转让书。而转让书的上半部分被极薄的运货单覆盖,所以小夫人当时没注意到,也在情理之中。”
忆芯摇了摇头,金灿灿昨晚打了金龙,却暗地里摆了这么一刀。让自己放松了警惕,再来个致命一击。人心险恶。高,实在是高。
“为什么又要还给咱们?”桥儿问。
“刚才小夫人救了他们的命。金灿灿心中有愧,就把这份转让书给我了。”小拆说。
“太险了,如果金灿灿拿着这份转让书管咱们要地。程氏集团在南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桥儿说。
忆芯冷汗岑岑,自己还是把这些人想的太简单了。往往面色和善的人,最是险恶无比。
“小夫人,小夫人。”桥儿发现忆芯异样,试探性的问道。
忆芯把转让书收好,打着哆嗦望向二人,“还真是人心隔肚皮。”
小拆微微欠身,“小拆比夫人略长几岁。也出来的早,在社会上混迹十几年。如若夫人不弃,小拆愿追随夫人左右,替您保驾护航。”
忆芯气息粗重。她向前走了几步又猛地回过身。呆萌的眸被凶厉的眼神取代。
“你们都是真心的吗?你们都不是在骗我,对吧?”
桥儿和小拆纷纷低下头,“我等唯小夫人是从。”
忆芯喉咙蠕动,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小夫人。”桥儿心疼的问。
忆芯摘掉眼镜,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对不起,我失态了。”
桥儿试探性的伸出手,想抚上忆芯的头安慰她。可手伸到半空就是不敢落下。
忆芯重新戴上眼镜,桥儿赶忙缩回手。
“咱们先回去吧,峰总不知道醒了没有?”忆芯。
桥儿和小拆赶忙在前面引路,一路无话。车子开的很稳,忆芯在房车上小憩了一会儿,等到了居住的宾馆,桥儿和小拆没舍得叫醒她。
“回来了?”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二人连忙回过头,“峰总,您醒了,我们…”
程峰抬起手表对上头顶的太阳,你丫的是火星时差吗?都几点了,我还不醒干什么?
“峰总,您一直在宾馆?”桥儿问。
程峰没心情回答他的问题,抬步直接上了房车。
见车门合上。桥儿和小拆对视一眼,乖乖跑到驾驶座上坐下。
安静的车内。裹着程峰外套的忆芯安静的侧卧在床上。程峰一步步向她靠近。忆芯仿佛感到了什么危险来临,莫名的口干舌燥起来。
熟悉的气息,深沉的眸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忆芯喉咙蠕动一下,戴上自己的眼镜,想看看周围的情况。
谁知一双大手直接将她的眼镜取走,忆芯眼前一片模糊,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忆芯微笑,手掌没有方向的探出,触上一根结实的锁骨。
“峰总,总摘人家的眼镜不好吧?”忆芯指尖滑动,在程峰的锁骨上写出一排小字。
程峰没回话。忆芯想在问,只感觉自己脖子痒痒的。一只温热的指尖,飞快在自己锁骨上回了一句话。“我喜欢你不戴眼镜的样子。”
忆芯笑的更加甜美。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猜到,程峰肯定带着玩味儿的盯着她。
二人都对今天的行踪闭口不谈,就好像程峰刚从北市过来一样。
忆芯安静的躺在床上,纤指继续在对方锁骨下扣着字儿,“好看吗?”
某个喜欢夺人眼镜的老总,轻抚过自己的长发。孔武有力的手指在她锁骨下划出诱惑的痕迹。“你猜呢?”
寂静的房车内,两个零距离的恋人,就这样无声的交流着。忆芯呼吸急促,她能感受到面前的男人离她特别近,特别近。
人类对未知的接触,既兴奋又好奇。忆芯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却也对自己的处境充满了期待。
可就在这时,程峰的手机抖然响了起来。他将手机挂断,可电话又打了过来。
程峰有些恼火的看了一眼,无奈和忆芯拉开距离。
忆芯抓住他的手晃了晃,那表情像说,‘峰总,你留在南城不要走好不好?’
程峰叹了口气,翻过忆芯的掌心写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
忆芯眼角含泪,像个小孩儿一样,紧紧抓着程峰的衣服。那样子像在告诉程峰,‘带我一起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这个人心险恶的地方,我真的好怕。’
忆芯并不是娇情。今天若不是她有个系统,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程峰缓缓挣脱她的手。他眸光中不是没有挣扎,但跟着他,忆芯只怕会更危险。
忆芯坐在床上,望着逐渐远去的人影,心中五味杂陈。又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她眼角刺痛,泪水随时都会决堤而下。然而,一副眼镜,却不声不响的扣在了她脸上。
忆芯眼前明亮起来,朝思暮想的那个大峰总再次出现在视线里。
“你不是要走吗?”忆芯狐疑的问。
程峰用力的拍了拍忆芯的小肩膀,“走肯定是要走的。不过我饿了,想吃过饭再走。”
忆芯咧嘴,这几下差点把她的肩膀拍折了!至于用那么大劲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