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不过是抬眼看了一下,很快就挪开了目光:“我有些乏了,早些睡觉吧!”
话题不往四季的身上揽,桂妈妈嗯了一声:“四季,你先回去吧,枫院那边若是有事,赶紧来禀报我们,今儿个你做的不错!等回了家,我重重地赏你!”
“谢谢夫人,谢谢老爷!”四季一听忙跪着磕头谢恩。
王邵倒没什么,可是桂妈妈听了这话,却蹙起了眉头,说道:“四季,在周家你还是喊我桂妈妈,喊老爷为管家吧,这里毕竟不是王家,我们也不是你的主子!小心些,别让别人听到了!”
四季立刻就懂了:“桂妈妈放心,管家放心,奴婢一定会谨言慎行的!”
桂妈妈很是满意:“出来的太久了,等会怕周氏他们疑心,你赶快回去!”
王邵看了一眼桂妈妈,然后指了指里头的说道:“你也累了,洗澡水也置办好了,你去洗洗吧!”
有两三日二人未酣战了,王邵看着桂妈妈的眼神有些发光,桂妈妈心中自知他想要做什么,忙羞赧地嗯了一声,娇羞地就往一旁的淋浴房去了。
王邵看到她走了,听到里头传来下水的动静,再看看面前还没走的四季,王邵心中一阵荡漾。
果然是春日里头的桃花,美的让他心动,这未经人事的娇滴滴的小姑娘,王邵欢喜的紧!
四季还没走,一直都垂着头,桂妈妈走后,她能感觉到从上方传来的火热的视线,照在身上都烫的人心口发烧。
四季面红耳赤,抬头娇滴滴地看了王邵一眼,那眼如春水,脉脉含情的模样,看的王邵浑身一紧,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刚想要有点什么动作,就听见四季说道:“管家,四季先走了!”
王邵怎么舍得她走呢,可若是不放她走,这放在身边,光看着吃不着,也是一种煎熬,便只好垂涎欲滴恋恋不舍地摆摆手:“行,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就过来告诉我们,就说是厨房有宵夜,给他们带点回去,这样也有个说辞!省的你为难!”
没想到管家连给自己找借口的说辞都有了,感激地看了王邵一眼,那一双杏眉粉腮,面若桃李,看的王邵心中一针荡漾。
四季娇羞地“嗯”了一声,福福身子就走了,那一阵香风吹来,吹散了四季身上的脂粉香,王邵闭上眼睛大口地贪婪地吸着,心中又是一紧。
眼看着四季扭着羸弱地盈盈一握的腰肢出了门,从隔壁的淋浴房里头又传来水流哗啦啦的声音,王邵再也忍不住,起身就往淋浴房冲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从里头传来水波撞击和女人的吟哦声,在寂静的夜里,随着夜风飘的很远很远。
宝妆站在前面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一轮几乎要圆的月亮出神。
快要到七月初一了,月亮也开始圆了起来,枫院很冷清,只偶尔从里头传来宝隽一两声细细的读书声,宝清在里头绣帕子,周氏在缝补衣裳,一灯如豆,将三人的身影照在了简陋的窗格子上,斑驳破碎。
而四季,则被桂妈妈的人给叫走了,说是刚来的丫鬟,要在桂妈妈的手下学几日的规矩,宝妆也不想拦她,拦也拦不住,人家本身就是桂妈妈的人,便大度的摆手让她去了。
正想着的功夫,大门传来“吱嘎”地一声,宝妆回头去看,就见四季推门走了进来,反身将门关上之后,她这才看到院子中间站着的宝妆。
她一身雪白色的中衣,长及腰际的头发散落下来,披在身后,夜风微微一吹,就吹起她单薄的中衣和及腰的黑发,枫院没有灯笼可以点,只有还算皎洁的月光,她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间,回头看她时,那眼神冷清地没有一丝人气。
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视线分外的锐利,四季一时吓的咯噔一跳,手中的托盘好险抓不住,掉在了地上。
“大姐儿,您……您怎么在这里?”四季有些心绪不宁地说道。
宝妆有些疑惑:“这是枫院,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四季说不上来,她也不知道她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么一句话,只是觉得大姐儿身上的戾气吓死人,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深幽如古井,一眼看不到底,特别是眼底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像是地狱里头的恶魔一样。
“不是,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四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说道:“奴婢是觉得,这夜里头蚊虫多,你怎么不回房间呆着,别等会蚊虫叮上了,您的皮肤娇嫩,可别弄伤了。”
宝妆摇头说道:“这屋子里头和屋子外头,有什么区别吗?”
四季看了看到处都是破洞的窗户格子,确实,没有任何的区别。
四季的脸有些难看:“大姐儿,这是厨房的宵夜,说是有大小姐的一份,让奴婢给带来了!”
前世宝妆是听说过厨房到了晚上也会有一点吃食,方便半夜晚归的周听言和读书的周宜安,前世,宝妆是从未吃过的,便是连问都没人问过他们,这一世,有了之前的算计,没想到竟然连夜宵,他们也能吃上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宝妆觉得,古人这句话,诚不欺我!
宝妆看了一眼,不过是一些蛋羹、一小碟咸菜和四个巴掌大的馒头罢了,不过有这些东西,对于身体正在长个的他们来说,这也算是营养。
宝妆看了看托盘里头的东西,视线在转到四季的身上,一直都清冷的面容,终于露出点点的笑意来:“送进去吧!”
得了赞许,四季有些欣喜,忙进去了,宝妆依然在外头站着,先是看了一眼四季,她的眼神锐利如刀,就这么毫不留情地看向四季,却很快就挪开了目光,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四季往屋子里头走,差距到了身后那锐利的视线,她有些吃惊,却不敢回头,等到了屋子门口,借着开门,特意往身后看了看,就看见大姐儿继续抬头看天,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她长舒了一口气,想来刚才的都是错觉,终究是把心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