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和绣线都是昨日从绣芫楼带回去的,所以,这是花了一日的功夫就绣出来的,不得不感慨一句,这绣帕子人的手艺高超。
江淼继续将帕子放到了昨日的高几之上,宝妆是等到了和人约定的时间,帕子还没有卖出去,不由得有些着急,跟江淼道别之后,这才出了绣芫楼,直接往六喜街去了!
她知道前世不久之后,也就是这段日子里头,六喜街那十多个铺面会被一个人买走,她必须赶在那个人之前,把铺面的事情确定下来。最好是今日能够签下文书,再到衙门就换下红契,这样才是真正属于她的了!
果然,宝妆到了六喜街,就见昨日的铺面里头还坐了好几个人,其中昨日见到的那个伙计,看到宝妆立马就笑了,指着宝妆说道:“就是这位公子想要买我们的铺面!”
几人立马站了起来,宝妆走了进去,开始攀谈起来。
谈判很是顺利,宝妆最后几乎以每间铺面三十两的银子将最中间的铺面给定了下来。签好了文书,众人又都去了县衙,将白契换成了红契,宝妆将一百二十两银子给了几位,所有的手续就已经全部都办妥了!
摸着怀中四本红契,她的脚步有些飘。
这四本红契,意味着,六喜街有四间铺面是属于她的了!
而且,这四间铺面,宝妆故意挑的正中间的,因为前世那位商人,将整个六喜街给买了下来,那么,他想要将六喜街打造成繁华地段,自然不可避免地会跟自己的那四间铺面扯上关系。
只要前世的那个人还会出现,那她就不怕,手中的四间铺面不升值!
宝妆溜回家之前,特意往闵记走了一趟。
就见闵记布行旁边的那个且听风吟,如今已经装饰完工了,古色古香典雅的装扮,吸引了不少大家闺秀的名门贵妇的立足。
众人都朝里头看,就见货柜上摆放了不少精致的盒子,盒子里头摆着或绣着牡丹、或绣着海棠、红梅、芍药等的帕子,上头的花朵栩栩如生,像是真的一样。
不由得让人流连忘返,便纷纷你掏钱、我掏钱,没一会儿的功夫,且听风吟那里的盒子全部都售空了。而一个中年妇人站在里头,美滋滋地收着钱,一张脸几乎都笑成了一朵花来。
宝妆前世见过这个人两面,是闵氏的嫂子——戚萱戚氏,也是个爱财如命,小肚鸡肠的人,果真应了那句话,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古话。
还有陆续赶来的大家小姐,见里头都兜售一空了,不由得有些失落,戚氏便一个个的回复,说是过两日还会有,让她们一定到且听风吟来买,那些小姐才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昨日宝妆卖出去的那块锦帕,因着是下午边上,人不是很多,且因着时间太短了,就被客人给买走了,所以,到目前为止,也没有闹出什么轰动了!
不过,闵氏弄的这个且听风吟,却招揽了不少的客人。
虽然没一个人到铺子里头去看,但是最起码,外头的帕子卖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宝妆嘴角衔着一抹冷笑,让他们先得意吧,最好是得意到了顶峰,摔下来才会最最惨!
四季这几日垂眉顺眼,一直都规规矩矩,倒没让宝妆找到她的其他错处,也是奇怪了,王邵也没来替她鸣不平,这倒让宝妆有些奇怪。
不过想想也释然了,那王邵在周家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也不是吃素的,他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来给四季撑腰,毕竟她在周家,只是个奴婢罢了,当主子的训斥她两声,那就是应该的!
“宝妆,替娘把蒲扇拿过来,这里有只蚊子。”周氏在外头喊道。
宝妆嗯了一声,在屋子里头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便问道:“娘,在哪里呢?没看见!”
“在床上,许是被被子给盖住了!”周氏在外头喊道。
宝妆去床上看,床上没有,便去被子下头摸,却不期然地摸到了个冰冰凉的,软软的东西。
滑腻的触感,宝妆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床上有蛇!
她最怕这种没有毛的软体冷血动物了,她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那声音凄厉,周氏在外头️吓了一大跳,忙跑了进来。
“宝妆,怎么了?怎么了?”
宝妆吓的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指着床铺上哆哆嗦嗦地喊道:“有……有……有蛇,有蛇!”
紧跟着进来的宝清也吓了一大跳,忙问道:“在……在哪里?”
宝妆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床铺上:“在……在被子里头!”
周氏也是吓的三魂没了七魄,可是作为大人,她还是鼓起勇气,上前几步,将孩子们护在身后:“都……都过去……让娘来!”
宝隽这时也洗好了冲了进来,喊道:“娘,你别动,让我来!”
宝隽是个男子,虽年纪小,却也比女子胆子大些,他像是个男子汉一样,将娘和姐姐护在了身后。
他拿着棍子,一步步地往床铺边走去,用棍子挑起了被褥,就见一条婴儿手臂粗的菜花蛇正盘在被窝里头,见人来了,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忙跐溜一声溜了。
宝妆看到那菜花蛇,吓的脊背都起了寒毛,那条菜花蛇在屋子里头游来游去,许是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出去的地方,加之又有宝隽在后头用棍子赶,那蛇在屋子里头像是个无头的苍蝇一样,在屋子里头窜来窜去。
吓的宝妆和宝清在屋子里头大喊大叫,吓的心都散了。
周氏忙抱着两个姑娘,也是一脸惊恐地看着那蛇在屋子里头游来游去。
四季在外头也听到动静,也忙跑了进来,门被打开,菜花蛇终于找到地方游出去了,忙朝门口游去。
四季见那蛇,身子都不会动了,僵硬在那里,那菜花蛇正好就从四季的脚底下给游了出去。
夏季本就穿的单薄,那蛇爬过四季的脚背上,冰凉的触感和滑腻的身子走她的脚背上爬走,四季只觉得心神涣散,良久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在原地转着圈儿地叫嚷,发出一声又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