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五十万，我当了晏青的替身情人。
从此我成了他的舔狗，被他的朋友戏耍。
他的朋友曾问他，「我们这么对你女朋友，不心疼？」
而他举着酒杯，眼神淡漠，「不过是个替身，有什么好心疼的？」
后来我坠崖，晏青却疯了。
1.
我是晏青包养的替身情人，当年他花五十万包下了我。
我替身的正主叫徐曼，金马影后，圈内炙手可热的女明星。
两年前前往国外发展。
今天上午，徐曼被人拍到现身机场，立刻上了热搜。
评论都在欢迎她回国。
晚上他们一行人要为徐曼举行接风宴，晏青自然不会错过。
临走前，他说，「沈栗，今天我不回来了。」
我捧着一本小说看的津津有味，闻言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晏青急匆匆出门，两个小时后给我打来了电话。
「沈栗，酒窖里有瓶香槟，你给我送到XX餐厅。」
我叹了口气，小说我正看到精彩之处就被他打断。
去酒窖找出了晏青说得香槟后，我开了一辆车库的车去了XX餐厅。
谁让晏青是我的金主呢！
XX餐厅，包厢。
晏青的白月光徐曼穿着一条红色长裙，坐在晏青身边，动作神态都非常亲昵。
两人的共同朋友拍手叫好，「曼曼你可终于回来了，晏哥等了你两年呢！」
我推门而入，气氛瞬间冷凝。
「晏青，这是你说的香槟，我应该没拿错吧？」我走到晏青身侧将香槟放到圆形餐桌上。
晏青点了下头。
知道没错后，我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被徐曼叫住。
「站住，谁让你走的？」徐曼勾起唇角，「你是晏青家的佣人？过来把香槟开了，给我们都倒上。」
我看向晏青。
晏青拧着眉，金丝眼镜下是我看不清的情绪，过了几秒，他冷淡开口，「曼曼说的就是我说的。」
我扯了扯嘴角，「我去找服务员拿个起子。」
拿着酒起子回来，走到门口，我又听到徐曼娇俏的声音。
「晏青，不是我说你，怎么现在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能在你身边了？你看看她穿的都是些什么，你也不怕她给你丢人！」
「曼曼你别生气！」
「是啊，别生气，晏青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对对对！是那个沈栗不要脸皮，为了钱非要对晏青献殷勤，晏青也是看她可怜才让她和你在身边的。」
我沉默着进去打开香槟给几个人倒上。
本以为可以离开了，谁知徐曼非让我留下。
她看我不顺眼，让我给她夹菜，剥虾。
在使唤我给她盛了一碗汤后，笑着开口，「沈栗是吧？上过大学没？哪个大学毕业的？」
「上过，京大毕业的。」
我像个丫鬟一样站在徐曼身侧。
她忽然冷下脸，将我为她盛好的汤对我兜头泼下。
瞬间，汤汁顺着我的发丝滴落在胸前。
我狼狈不堪，却又有些庆幸，这汤不算烫。
「京大可是一座颇有盛名的大学，没教过你什么是洁身自爱吗？」
2.
湿哒哒的头发和衣服黏在皮肤上，让我突然有了一种恶心感。
太阳穴忽然阵阵发痛，我踉跄了一下。
「沈栗，你贱不贱啊？明知道晏青心里只有我，还为了钱死皮赖脸跟在他身边，我要是你早就自杀了！」
徐曼的发难还在继续，晏青瞥了我一眼后，急忙去哄她。
「曼曼，别生气了，你喜欢的珠宝我已经给你定好了，明天就到。」
一个染着红发的男人眼神恶意把桌子上的各种酒都混在一起倒在了一只杯子里，「沈栗，喝下这杯酒就当是给我们曼曼道歉了！」
「诶，这可都是好酒，给这个拜金女喝糟蹋了！」
晏青的朋友也是徐曼的朋友，他们都知道晏青和徐曼之间的事。
而徐曼也不仅仅是晏青一个人的白月光，更是他们所有人的白月光。
因此在我成为晏青的情人之后，才不断戏耍刁难我。
晏青明知道，却从不为我说话。
更别提，这次，徐曼也在。
盯着那杯混合酒看了几秒，我端起来一饮而尽。
胃部灼烧，刚刚压下去的反胃感又涌上喉头。
眼底泪光一闪而过，我撑着桌子干呕。
「啧，真倒胃口！」徐曼轻嗤。
晏青顺手拿起酒起子向我扔来，「怎么还不滚？」
酒起子冲着我的额头飞来，我因为一时恍惚没有避过。
额角传来刺痛，下意识摸上去，才发现我竟然流血了。
鲜血下滴，滴在了沾着汤汁的衣服上，让我整个人更加狼狈。
晏青突然站起身，我却没有注意到，鞠躬道歉后离开了包厢。
「对不起，打扰你们的兴致了，我这就走！」
回到和晏青共同居住的别墅后，额角的血已经止住了。
那里糊着一层血痂。
看了一会儿镜子里的自己后，我洗了个澡，找出医药箱给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
出了卧室，我才看到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的晏青。
「晏总，是徐小姐生气了吗？我可以去和她解释的。」我试探着开口。
这么早回来，晏青大概是和徐曼吵架了？
「闭嘴！」他忽而站起身，攥着我的腕骨向卧室走去。
啪的一下，我被甩在床上。
我想坐起身，却被晏青掐住下巴。
灯光刺眼，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流了几滴泪。
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沈栗，你为什么哭？委屈？」他冷笑一声，「你不要忘了，是你自己说的，只要能和我在一起，我对你做什么都行！」
我沉默，随后晏青恶狠狠地吻向我。
「沈栗，你的眼睛不像她，闭上眼！」
晏青强硬地脱下我的衣服。
我没有挣扎。
因为我知道，这是晏青对我的惩罚。
我让徐曼生气了。
3.
灯光摇晃中，我想起了和晏青的初遇。
彼时，我是一个w在酒吧打工的大学生，而他是高不可攀的豪门继承人。
我去包厢送酒，他似乎喝醉了，忽然对我大吼，「你和她长得这么像，怎么能做伺候人的事？！」
第一次见过他后，他总是出现在我打工的酒吧。
在我被醉酒的客人为难时为我出头，于是我的心底有了些不明的情愫。
我小心翼翼试探他，回应我的却是拒绝。
之后晏青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
再后来相依为命的爷爷生病住院。
我借遍了所有认识的人，也只凑够了手术费的零头。
还差五十万。
晏青再次出现，提出包养。
他可以帮忙把爷爷送到好的医院，可以出医药费。
条件是我大学毕业后不可以再继续读研进修。
「你只是我包养的一个替身，在合约结束前不能再继续进修。」他嘴角微勾，语气淡淡，「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不能离开我身边。」
晏青几句话决定了我的人生。
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拿了影后就出国进修，抛弃了他。
所以他不允许我这个替身也如徐曼一般因为进修离开他。
为了钱，我答应了晏青的包养请求，成为了他的情人。
只是再也不会喜欢他。
只是爷爷挺过了手术，撑了五个多月后，在深夜去世。
爷爷下葬那天，天空下起了朦胧细雨。
我坐在墓前，心神恍惚。
一把伞撑在头顶，我以为雨停了。
抬头才发现是晏青。
「不早了，回去吧。」眼神有些漫不经心的温柔。
和晏青在一起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我和他有过一些温存。
但我知道，晏青是瞧不上我的，他的心里只有徐曼。
他和朋友喝酒，让我去接他，到了地方，却被他们拦住。
红毛男眉眼张扬，「听说你是京大生物系毕业的？的确跟曼曼有点像，你还进过实验室？」
「就你进过实验室？那你怎么做实验的？给我们表演一下呗？！」一个眼下青黑的男人跟着挤眉弄眼。
我垂下眼，指甲掐在掌心，过了几秒才轻声道，「科研是一件庄严肃穆的事情，不是让你们取乐的。」
「啧，装什么装！什么名校毕业生，我看不过就是包装好的！」红毛男顺手将一瓶刚开的酒推到我面前，「既然不能表演，那就喝完这瓶酒。」
晏青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只酒杯，不知到底醉没醉。
「看我干什么？喝，让我这些朋友看看你的酒量。」
「晏总，如果是徐小姐在这里，你也会看着她被为难吗？」我面无表情道。
全场静默无声，晏青在几秒后将酒杯摔在我脚下，「你不过是一个下贱的替身，也敢跟曼曼比？记住你的身份！」
那天，我还是喝完了一瓶酒。
晏青说得没错，我只是一个下贱的替身。
4.
第二日醒来，晏青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打领带。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曼曼身边，当她的助理。」
就这样，我去了徐曼身边，成了她的助理。
一场戏过后，导演宣布中场休息。
电影的女二号，流量小花许柠过来和徐曼对戏。
「诶，曼姐，你这哪里找的助理，和你有七分像呢。」她在挑衅徐曼。
因为在徐曼进组前，她才是这部电影里的女主角。
徐曼因为许柠的话脸色铁青，剧本也被她揉的皱巴巴的。
「这助理该不会是曼姐的妹妹吧？但她眼睛不太像你，她是杏眼，曼姐是桃花眼。」
许柠恶心完徐曼后离开，只是苦了我。
徐曼对我的憎恶不加掩饰。
傍晚过半，最后一场戏拍完后，徐曼说她戴在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应该是拍戏的时候掉到水里了，我也不好麻烦剧组的人，沈栗，你是我的助理，就下水给我找找吧。」环视一圈后，她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用于拍摄的人工河水位不高，只到我的腰部。
我浸泡在水里，弯下腰，仔细地看着水底，看是否有她的戒指。
剧组的人看着我的动作，没人为我说话，他们知道我是被故意为难的。
我只是个小助理，徐曼是金马影后。
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手指被冰冷的河水冲得又白又皱。
大学时的记忆又浮现，那时我临近毕业，却被选中参与进实验里。
我的双手要保持干燥整洁，因为要拿试管、培养皿和载玻片，观察结果，记录数据。
实验室的师兄师姐和导师都说我天生是干这一行的。
但我不够幸运，一个晏青摧毁了我的科研梦。
不到三年，却仿佛过了一辈子。
最后一点阳光消失，拍摄地亮起了灯光。
可能是不忍心，徐曼的专属化妆师垂着眼道，「哎呀，曼姐，我刚刚看到你的戒指了，就在你休息室的桌子上。」
徐曼接过戒指戴在了中指上，「哦，我想起来了，拍戏前我把它摘下来了，沈栗，你不会怪我吧？」
她看都不看我，接了一个电话后兴冲冲离开了。
剧组的人散了，我沉默着爬上岸。
一块白色的浴巾披在我身上，是剧组的一个实习场工。
「谢谢。」
我披着浴巾坐在大树下，看着星星。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
车窗打开，露出晏青的脸。
「走吧。接你回家。」
我没有理他，继续看星星。
「曼曼自小就娇气，你也别怪她，让她都发泄出来就好了。」他轻柔道，很快他就没了耐心，「沈栗，你闹什么闹？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替身。」
眼底泛起泪花，我仰头看他，「晏总，三年时间差不多到了，你的白月光也回来了，我们之间的协议是不是也该结束了？」
5.
晏青脸色立刻变了，确定我说的是真的以后，下车恶狠狠地看我，「沈栗，不要再说这种话，这次我就当没听到。」
「晏青，我申请了国外大学的研究生，已经通过线上测试了，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写着英文的通知书。
晏青喘着粗气看我，忽然伸手夺过将它撕碎扬了起来。
我呆滞一瞬，眼泪夺眶而出。
随后被一把推进后车座里。
「沈栗，你是我的人，想离开我？做梦！」
这几天，晏青一直让我待在家里，徐曼和他闹过后，得了一个新助理，而我则是需要跟着晏青一起上班。
我成了他的秘书。
办公室内。
「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的秘书。」晏青放柔了语气，「曼曼那天也不是故意的，是那个许柠在离间你们，你放心，她已经被我雪藏了！」
「晏青，你真的以为是许柠的离间吗？」我轻声道。
「你说什么？」晏青没听到我的话，又不耐烦起来，「沈栗，不要再闹了！」
是我在闹吗？
我泡在水里整整两个半小时。
这件事是不是因为许柠，我清楚，晏青也明白。
不想再和他争辩，我扯出一个笑，「晏总，我明白了，不会闹的！」
下午六点，我开车带着晏青去接徐曼。
她上了车，立刻横眉竖眼，「晏青，你明知道我不喜欢恶心的东西，为什么还把她带来？」
「你自己离开吧。」晏青看了我一眼说道。
出租车上。
手机响了一声，我收到了一封邮件，是Pa大学的研究生导师。
「Dear Shen,the admission notice has been mailed to you.Have you received it?When can you report it?（亲爱的沈，录取通知书已邮寄给你，请问你收到了吗？你什么时候可以来报道？）」
突然感到哀伤，犹豫片刻，手指轻移到删除键按了下去。
或许我这辈子都进不了实验室了。
路上收到了晏青的短信。
「今晚不回家。」
真是可笑，他为什么给我汇报？我又哪里还有家？
「晏总是要和徐小姐过夜吗？」
「记住你的身份，不该问的不要问！」
我让出租车司机转道去了爷爷所在的墓地。
墓碑上的照片是爷爷去世前拍的。
当年爷爷需要做手术，手术费八十多万，我借了所有认识的人，到最后依然差50万。
这五十万对晏青来说，可能还不如他的一身定制西装贵。
可对我来说，那也许是我一辈子都得不来的钱。
爷爷曾经叮嘱我，不要认为这笔钱对晏青来说不算什么，就无所谓了。
所以，将近三年里，晏青说什么，我做什么。
「可是爷爷，我真的没有力气在晏青身边了……」
6.
奶茶店，角落。
「沈栗，徐曼让你在人工河里泡了那么长时间，你就不想报复她？」许柠不复以往的精致，面容枯槁，「据我所知，你才是晏青的正牌女友，徐曼这个贱人从国外回来，就一直和晏青暧昧，我这里有他们的照片，晚上，我会曝光，只要你说你是晏青的女友，这个贱人就会声名狼藉。」
吸了奶茶里的最后一颗芋圆，我摇头拒绝了她，并劝她不要得罪晏青。
我低估了一个陷入绝望的人。
晚上，知名大V发布微博。
内容是徐曼知三当三，晏青早有女友。
还配上了徐曼和晏青的暧昧照片以及我和晏青三年前在外吃饭的照片。
没想到，许柠竟然翻到了三年前的照片。
这是爷爷下葬的那天，晏青从墓地把我带离。
得知我没吃饭便带我去了一家餐厅。
餐厅里我一边哭一边吃，最后他拥住我，说，「沈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擦干了泪，仰头道谢，「谢谢晏总。」
就是这一幕被人偷拍，还在三年后放在了网上。
我面无表情刷着评论，门忽然被人大力踹开。
「沈栗！你这个贱人！」晏青扬手一巴掌发在我的脸上，随后几张照片落在我身上。
那是我和许柠奶茶店相见的情形。
「我都允许你跟在我身边了，你为什么还要去针对曼曼！要不是你和她有几分相似，你以为你能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沈栗，你真贱！」
脆弱的脖颈被人大力掐着，我眼神涣散，艰难开口，「我没有，不……不是我！」
晏青不信，我被他甩到地上，「贱人！」
他摔门而去。
十分钟后。
晏青的朋友网上发言。
「沈栗？一个想上位的贱人罢了，晏青爱的人一直都是曼曼，当年沈栗在酒吧工作，家里人生病了，是晏青看她可怜，借给她钱，谁知道她就不要脸地缠上晏青了。」
随后是我打工时被油腻男揩油的照片大肆传扬。
还有许柠和我见面的照片。
网上又掀起舆论。
「这就是一个想上位失败的陪酒女和一个被抢角色的女明星联手造谣？徐曼真是一个悲惨的影后！」
愤怒的粉丝们扒出了我的个人信息，手机号，姓名，毕业院校等。
他们要求京大收回我的学位证和毕业证。
短短两个小时，徐曼彻底洗白。
凌晨十二点，徐曼发布微博。
「刚刚才得知这件事，出演女主角色是经过导演试镜的，另外我和晏青早就订婚了。@晏青」
配图是一张手戴钻戒的照片，然后是晏青的转发。
两人的评论区都是祝福，我被彻底钉在耻辱柱上。
整整一周，网友粉丝一直在骂我。
我不敢出门，一直自虐般地看着网上的评论。
7.
这天，我胃部剧烈疼痛，吃了药也没用，于是准备出门去医院挂号。
没想到刚出别墅区，我就被一只手捂晕，塞进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