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中和迷迷糊糊的徐前进出了门,一脸清醒,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带着徐前进回了知青点。两人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可郭怀中的心里却也充满了疑问。
趁着徐前进没醒,郭怀中又问道:“你喜欢她吗?”
徐前进哪儿听得明白郭怀中指的是谁,乐呵得点了点头就指着村子东边说道:“喜欢啊。”
“……”
这下可是轮着郭怀中一个人郁闷了。他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原因,想来想去都觉得是童雨蝶和徐前进两个人平时走的太近了。
所以他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得让他们两个人离远点。
知青点的灯还是亮的,可宿舍里却没有几个人。郭怀中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就拉着徐前进上了炕,因为喝了些酒的缘故,徐前进入睡并没有什么问题。
反倒是郭怀中直到大半夜都没有睡着。
他在想着童雨蝶,想着自己最后那冒昧的拥抱。
明明自己并没有喝醉,为什么还是脑子一热做了这样的事情?难道真的是自己买到了假酒?
郭怀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是时间却不等人,不知不觉的天就大亮了。
知青点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而平时早睡早起的郭怀中今天今日还没起床,大家伙都感到奇怪,而当大家看到郭怀中带着眼镜的时候,不由的更奇怪了。
“老郭,平时看你视力挺好的啊?怎么今天还做了个洋活儿,还带上眼镜了?”
郭怀中尴尬的推了推眼镜,心想他们大概没有看见自己眼下的乌青吧。
而童雨蝶则一直到日上三竿,这才起了床。她迷迷糊糊的问着:“奶奶,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了。”何欣荣走过去把自己的冰手放在了童雨蝶的额头上,童雨蝶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她纳闷的看着何欣荣,却听何欣荣说到:“睡糊涂了,哪儿来的你奶奶?快点起床,我这两顿饭都做成一顿饭了。”
“哎呀。”童雨蝶笑眯眯的应着,忙穿好了衣服和鞋子。扭头看见桌子上的那瓶酒才说到:“应该是喝了点儿,所以才睡这么久的。我平时都起床起可早了。”
“我相信你?”何欣荣轻哼一声,陆续从厨房里拿着吃食——土豆、土豆、还是土豆。
听着童雨蝶在餐桌前的一声叹息,何欣荣用筷子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脑袋:“还叹气?这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这些虽然是土豆,可是也都不一样啊。”
“是啊,土豆饼、土豆汤、还有直接蒸好的整个土豆块,是不一样。我觉得我离便秘不远了。”
何欣荣撇撇嘴,拿着筷子给童雨蝶插了一块土豆:“怎么说话呢,吃饭的时候说这些话。”
童雨蝶被土豆堵住了嘴,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她还是心里不服:“我们不能多买点儿菜吗?”
“就土豆了。”何欣荣收拾着桌子,忙碌的没工夫搭理她:“就这便宜,你还想吃什么?吃肉?你有肉票吗?咱们粮票都快不够吃了。”
“不够了咱们可以挣啊!”
“说的轻巧,你拿什么挣?”何欣荣坐在桌子前跟童雨蝶算了笔帐:“咱们干什么不要钱,你给我说说?我们现在有钱吗?”
童雨蝶犯了难,心想着:“这倒也是,这里可真是要啥没啥,风沙还大。真是找不到什么活计不要成本的……”
“对了!”童雨蝶忙拍大腿乐道:“我可以给村民们治病啊,张村虽然比这里好些,可说起来也差不了多少,我们可以治病然后挣些小生意什么的。”
“可是咱们没有药品啊,我的好妹妹。”看着天真可爱的童雨蝶,何欣荣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她拿过头巾裹在头上:“我出去干活了,你也快点动一动,你现在想的这些还是没用啊。”
无奈,童雨蝶也只好应下了何欣荣,也拿着一个小头巾,两人一起出了门。
大队给她们两人分了一小片地,种些豆子和土豆。
童雨蝶和周围的几名妇女打了招呼,便在地里拿起锄头劳作起来。可是有一说一,她哪儿是那能劳作的身子啊。
眼看着何欣荣都锄了一排的地了,她还在田间地头费尽扒着锄头,有时候遇到那些大一点的土块,还得小心锄头用力不好砸在自己的脚上和小腿上。
所以童雨蝶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锄着地,却还是没能逃得过锄头和自己小腿的亲密接触。
“啊——!”童雨蝶忍着剧痛扔掉了锄头,她急忙倒在地上,将受伤的腿藏了起来之后,又急急忙忙扯下头巾,绑住了自己的小腿。
周围几个妇女受了惊吓,连忙赶过来想看看怎么了,却被童雨蝶急忙喝退:“没事没事,我家里有药,我回家敷一点就好了。”
“我们扶着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童雨蝶忍着痛站起了身子,却怎么也说服不过何欣荣,无奈,两个人一同回了家。
因为伤口很深,所以回到家的时候还没长起来。看着自己惨烈的小腿,童雨蝶深呼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被发现。
何欣荣一边帮着她脱下了裤子,一边拿了条新裤子,又去倒了些热水,拿过来了上次剩下了消炎药。
“我自己来。”童雨蝶拿过热毛巾和消炎药,指了指一旁的脏裤子:“这个得赶快洗,不然就洗不下来了。
哎呀,我自己能行的!”
“那好吧。”何欣荣有些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有什么事叫我。”
“好。”
童雨蝶忙答应着,她用热毛巾擦掉周围的污渍,发现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为了防止感染,她还是给伤口上洒了些消炎药粉。随后用干净的布条仔仔细细缠住了小腿,麻利穿好了裤子,故意一瘸一拐走到了何欣荣旁边。
“姐姐。”
“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伤口没事,你快去地里吧。衣服我洗就好,不然恐怕要被扣分了。”
“不用。”
说话的功夫,何欣荣已经把裤子洗好晾在了铁丝上。她仔仔细细看了看童雨蝶,却还是不放心:“你跟我去地里,你在一旁坐着就行。别在家又给我惹出什么事儿了。”
“行吧。”童雨蝶心想自己哪儿能惹什么事儿啊,不过既然何欣荣这么说了,那自己也乐得清闲,就和何欣荣去了地头。